钟今头晕的厉害,吸烟的后遗症让他喉咙极为不适,那些爆珠的气味就像是混杂的甜蜜素,让他反胃。
商延思的动作还又狠又深,在又一次好像被顶到胃时,钟今没能忍住,真正意义上被淦吐了。
呕吐物淌落在他的衣物上,这种情况让钟今情绪再度崩溃。
讨厌抽烟,讨厌发情期,讨厌商延思又一次让他思绪混乱,讨厌这种狼狈恶心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种种抗拒的事情加起来,又因为是发情期情绪脆弱之时,钟今难得讨厌起这个世界来。
他无声地掉眼泪,面颊忽地被人托起。
有人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脏污,钟今撇开头。
“都怪你,都叫你慢一点了。”
商延思低低应答:“是我不好。”
他的动作轻柔,不在意地将钟今身上的脏污用纸巾擦拭。
“别弄了,好脏好恶心。”
“不恶心,洗干净就不脏了。”
商延思把钟今抱起,吻去了他的眼泪。
钟今用手捂住眼睛,声音闷闷地说:“商延思,你真讨厌。”
钟今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只感觉到身体随着商延思的走动而轻晃。
商延思将钟今抱到了盥洗台上,去给浴缸放水。
钟今用手撑着身体,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通红的眼睛有些出神。
青梅酒酿的气息依旧在空中飘荡,丝丝缕缕,如同蛛网。
钟今脱了身上被吐脏的衬衫,底下的衣物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商延思扯下了。
钟今看着自己垂在半空中的脚,轻轻一跳落地,迷迷蒙蒙凭借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本能弯腰漱口。
在水放好时,钟今被商延思放到了宽大的浴缸里。
他的手放在浴缸的边缘,被商延思握住。
商延思半跪在浴缸外与钟今的高度持平,握着钟今的手用面颊贴着他的手背,轻轻地说:“别讨厌我。”
男人漆黑的眼眸如同静谧的湖水,又如不见光的深渊,只有长久地凝望时,才能窥见那平静一角的波澜。
“别讨厌我。”他重复道。
钟今没说话,只是看着商延思亲着他的手腕,咬住皮肉留下吻痕。
酒店最好的套房设施自然也是顶配,宽大的浴缸足以容纳两个人。
水面涟漪不消,一切时间远去。
……
“钟哥,钟哥,起床了。”
钟今睁开眼,和床边的橙橙四目相对。
他心神大震,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拉了些。
橙橙正好站起来,没看见他的动作。
“我去楼下拿早餐,钟哥你快点洗漱,一会儿还要去片场,别又睡回去了。”
橙橙的声音随着步伐声远去,而后门被合上。
钟今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被从他的肩头滑落,露出密集的咬痕。
钟今看着自己肿大到快要破皮的胸口,狠狠问候了商延思一百八十遍。
昨晚商延思非要听到他说‘不讨厌’才肯罢休,但听到了也没少咬两个。
好在演员拍戏时,哪怕是男演员也要尽量避免激凸的事情发生,钟今有准备比较好的胸贴。
套上衣服后,钟今趿拉着拖鞋进行了盥洗室,一边洗漱一边梳理思路。
知道商延思其实也很喜欢他,按理来说接下来应该是心意相通彼此释然执手相看泪眼,那真是……真是太傻逼了。
喜欢他是被信息素影响的商延思说的,关正常的商延思什么事?
商延思不会没事和他玩什么爱在心口难开,非要从终点走到起点,可能性只有一个。
那就是商延思自己也不知道他喜欢他,还以为那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朋友情,一心想着和他重修旧好。
如果说商延思是傻瓜,那他就是被傻瓜玩的聪明人。
他的感觉根本没有错,他的判断也没有错,有错的是商延思,他是个笨蛋。
钟今刷牙的动作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口泡沫。
而他,却喜欢上一个笨蛋,为此饱受折磨。
钟今倒没有以前没错付的喜悦,就算商延思真的不喜欢他,他也不会觉得错付。
喜欢谁是他的事,他又没看走眼。
钟今本来设想,如果发情期到来他没能跑路成功,和商延思又上了床,他干脆就摊牌算了,告诉商延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他们就彻底决裂。
每到情况发生的时候,他和商延思就赶紧离对方远一点,反正他也只烧三天。
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告诉商延思这件事……那不是奖励他吗?
虽然说商延思可能会大受刺激然后不断纠结,但他纠结是他的事,钟今又不会因为他的犹豫而痛苦,也不会因为他的决定而欢欣鼓舞。
“至少……工作可以顺利了。”
钟今咕嘟咕嘟地漱口,吐出水后看着镜子自言自语,唇角小幅度地上扬。
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后,至少他暂时不用因为这件事而苦恼。
这就是知道商延思其实喜欢他的最大好处了,他可以毫无负担地用商延思来解决发情期。
这是商延思在发情期间出现的反应给他的底气,起码他不会再因为商延思是个恐同直男而心虚愧疚。
钟今撩起衣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