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爱穿越的森缘一(84)
阿鱼的眼中生出一种震撼,“别被坏男人骗了。”她十分用心地提点着我,“你知道的,长得好看的人最容易骗人了。”
“没有被骗。”我坚持道。
阿鱼戳了戳我的额头,有点疼,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我服了你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也不觉得你有这么傻呀。”
被阿鱼批判了一阵,我顿时有些坐立难安。直到她开始讲起人鱼的故事,我才重新聚起精神来。
“我们一起救的那条人鱼,在我变得如此奇怪之后,我又遇到了他。”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吃人鱼肉的人只能看着人鱼逃之夭夭,不想吃人鱼肉的人却变成了这幅怪模样。”阿鱼一脸回味的表情,在寺庙呆得久了,我发现她脸上竟然生出了甚于妙不可言的佛性。
大事不妙,和这些侍奉神佛的人呆得久了,说不定都会变成这种模样。顺从中传说中的女神、佛祖,以它们的“言语”作为真理推崇一生,这也算是穷其道之人吧。
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我细细打量着阿鱼的神情,阿鱼却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撩了撩头发,侧过半张脸,又承接上回,“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帮助你,毕竟你想那么做,就得割下他的肉。”
割肉喂鹰的典故我仍牢牢记得,但无惨不是鹰,人鱼也不是释迦尼摩,前者与后者之间则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先试试看吧。”
一切好像都只能“先试试看”,既没有肯定的答案,也没有确切的道路,平白无故去寻找传说中的一味神药去挽救他人的生命,无论如何都叫人不安,更何况是某的人的死线正在悄悄逼近。
二十岁前会死,并不代表着一定能熬到二十岁生日的那个夜晚终结,或许在前几天,或许就在现在。
朱乃夫人,苑子巫女,她们都是因病而亡。我伏在夫人的床前,她用剔透的双眼凝视着我的眼睛,她好像知道了我所有的隐瞒,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柔若无骨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就像是妈妈一样。
夫人病逝之后,岩胜当着我的面哭出了声,他抽泣着,似乎是想把所有的委屈都挤出来。
缘一跪坐在母亲的棺材前,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但却想去抓夫人合在胸前的冰冷的手。
苑子巫女病死之后,也有天纱与鹤为他伤心。
告别阿鱼之后,我又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别苑,换回了纯洁的装束。院子里,天元仍然是戴着一副假面,对于苑子巫女的逝去她表现得无动于衷。
“天元。”我呼唤她。女孩转过身,手里还捧着一个彩色的手鞠。
“在这里呆得很无聊吗?”
女孩的脸犹如一张空白的画布,没有展现出任何表情来。她捧着手鞠的手指缩了缩,而后点点头。
小玉跳上了我的膝盖,用鼻子嗅了嗅。
我对天元说:“你到外面去玩吧,你姐姐那边我会说明的。”
天元低下头看了看脚尖,然后就丢掉手鞠小跑出去了。
看来她真的很讨厌留在这个小小的别苑里。
没过多久,我又见到了天纱与鹤。鹤的眼球附近有许多红血丝,看起来昨晚都没休息好,天纱一来,就发现妹妹天元不见了。
我告诉了缘由。
天纱眉间微蹙,“但这样的话结界就消失了,妖怪们有可能会闯入别苑。”
“没事的。”我摸了摸赤乌的刀鞘,“我有它。”
但妖怪们并没有上门来“拜访”。
不出几日,天皇下旨承认了苑子巫女退职后的女王身份,在京都赐予了她一座宅邸。此后,她再也不用向神明奉献她的身心了。
苑子自由了。
只是这自由来的太晚了,偏偏在她的死讯传来之后。
我曾询问过二人的想法,天纱道:“待我们回到伊势,便将苑子大人的尸骨带回,介时,就说是肺病吧。”
与忧愁的二人所不同,天元妹妹则表现得一如往常。
我和她总是坐在庭院里,她有时候会玩手鞠球,有时候会掏出一副棋盘来下棋。棋是围棋,棋盘是大唐来的十九道紫檀棋盘。十九条线交叉分割,制造出一个巨大的世界。
我看着她一人分饰两角,又下黑棋又下白棋。因为无法将一个大脑分成两半分别使用,没下多少,这局棋就下不下去了。
我看着她的乐趣,情到感伤处,说了一句:“死来得太轻易了。”
天元已经开了一局新棋,她将第一枚黑色棋子下在棋盘的中央——天元。
对着棋盘上的四方世界,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不会死的。”她显出少见的孩子气,撅着嘴唇,开始下白子。
我把白色棋篓挪到自己这边来,提入星位。
天元磨磨蹭蹭地开始下黑子,不计时,也不计分数,不经意间,我的手只能停顿在半空中。
棋盘的右下角出现了反反复复、不死不活的情形,黑子与白子都不愿意变招出招,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
一,二,三……我数着棋盘上的棋子。
这是长生劫啊。
第48章
长生劫里寻长生。对……长生就是一段生命的反反复复。
如果那样做的话,真的会有一个好结果吗?我对自己打算付出的想法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以至于我没能将棋局完整的下完。
天元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黑色的棋子,没一会儿她似乎就对棋盘没有了兴趣,把黑棋往棋篓里一扔,站起来说:“我出去了。”
“对不起。”我从自己构造的幻想中脱离出来,但天元已经走远了,我生前只剩下这盘未尽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