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空气无碍。”抬起头，他对佩德道。
佩德点点头，这才将自己脸上的面罩也摘了下来。
对面的几个孩子看着他们戴面罩的动作，有个小的还想偷偷碰一下佩德摘下来的面罩，被他身后的姐姐一巴掌打开了手，这个女孩是个细心人，看着卷穿着湿衣，又看看佩德也开始拧衣服了，她就在旁边升起了一个火堆，材料都是现成的，就是旁边晾晒好的纸盒子。
这些纸盒子有很多，看包装应该都是他们从水里捞出来的，捞出来，然后洗干净晒干了，坚固好看的纸盒被单独放在一旁，破损的纸盒则被晒干撕成小块，就堆在一边，小女孩生活用的就是这种撕成小块的纸盒碎片。
除此之外，岸边很多垃圾都收纳的整整齐齐，旧衣物，旧家具，旧电器……
当然也有没分好类的，就是刚刚打捞上来的垃圾，也没被胡乱堆做一团，而是被摊开晾晒，估计等着干了就会有人来整理它们了。
视线从周围的垃圾上划过，卷深深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半晌看向之前和佩德说话的那名打头的小男孩——
“这几天，你捞上来的东西在哪里？”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可以给你这个。”
他说着，在口袋里摸了摸，半天只摸出来一本书……
好吧，作为一头爱看书的龙，他身上连颗小孩子们最爱的糖果都没有，只有他最爱看的书。
卷沉默了——
倒是那个小男孩眼睛亮了起来：“是书吗？”
“可以，我这就给你看我这几天找到的东西，不过……不过我捡到的东西都带回自己家去了，你如果想要的话，得和我回家去。”
点点头，卷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书，颇有点不舍的将它递到了小男孩手里。
看出了他的不舍，小男孩更高兴了，将书揣进怀中，他和其他孩子一起簇拥着卷和佩德向前走去。
他们来时的地方是源头，以那为起点，一条又宽又长的河流随即向前蜿蜒而下，河流两边时不时可以见到在河边捞垃圾的小孩子，看到他们带着陌生人过来，有的小孩子警惕地站了起来，有的则收起工具凑了过来，于是，等到他们抵达那名名叫阿力的小男孩家时，他们的队伍已经颇壮观了。
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卷和佩德最终来到了一个小院前。
就是普通的栅栏小院，栅栏都是用垃圾堆里捡来的材料拼凑而成，里面那间矮矮的平房同样是。
墙身是捡来的纸板一层一层糊起来的，房顶则是各种破旧的毯子叠起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一名老人正在那间破烂的小屋前编织什么东西，仔细看，他编的东西很普遍，就是这些孩子们人手一个的捞网，听到孩子们的声音，他笑呵呵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对白眼，老者竟是个瞎子！
不过虽然眼睛看不见，他自有其他能让自己“看”到的方法，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他对小男孩道：“阿力，你这是带谁回来了？”
“是卷和佩德，他们是从水下面过来的，给了我一本书，想要换我这几天从河底下捞出来的某样东西。”阿力回答道。
“卷和佩德……两个人吗？可是……”嘴角挂着笑容，老人的眉毛却微微皱了起来，侧着耳朵又仔细听了听，他放下手中编织了一半的捞网，从材料堆下摸出一把拐杖，颤巍巍地撑起拐杖站了起来。
卷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把拐杖！
“爷爷，你把我这几天带回来的东西收到哪里了？”阿力还在和老人说着话，卷已经向老人走过去了。
“不用找了，就是这根拐杖，我要的东西就是这根拐杖。”
经过反复冲洗，拐杖上莫霍克和哈科夫的气味已经非常非常淡了，不过卷还是在上面闻到了那几不可闻的一点点味道。
“哎？”阿力愣住了，随即肉疼道：“是那个吗？可是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里面捞出来的拐杖，想着给爷爷用的……”
老人随即将脸转向阿力，一双白眼中带着严厉，他对男孩道：“答应别人的交易就要做到，人家不是给你一本书了吗？你也提前收下了。”
听着男孩轻声应了，他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随即将手中的拐杖往前一递交给卷：“给您。”
“谢谢。”卷说着，接过了拐杖，然后几乎是接过的瞬间，他在拐杖上摸索起来，最后也不知是碰到了什么装置，拐杖的末端忽然自动打开了，伴随着一声叹息，蔫头蔫脑的莫霍克随即出现在老人与卷中间的空地上！
一睁眼就看到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卷，即将晕过去的莫霍克泪流满面，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卷，当真是他的幸运星来着。
想完，他就吧唧晕倒了。
第90章 披萨与白菜
“他没事, 就是有点虚弱。”示意卷和佩德将人抬到自己屋中，老人随即为莫霍克检查起来，他似乎还是本地的医生, 不过说是医生也就是会一点简单的手段, 懂一点点草药, 外加家中备的垃圾堆里捡来的过期药物比较全而已。
“要给他吃点药吗？”老人颤巍巍地拿出了一瓶过期药物问卷。
这个……
看了看床上的莫霍克，觉得他似乎除了肚子咕咕叫以外没有别的其他症状, 卷帮他拒绝了。
不过既然听到了莫霍克肚子的叫声，卷就觉得有必要给他找点吃的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破烂房子, 卷直接看向了佩德——
“吃的。”
“吃的……对了！”佩德立刻想起自己临行前买的那一堆披萨了, 当即便从背包里掏出了个大披萨来, 拿完这一个, 发现房间里所有小孩子的视线都落在这个披萨上，他又转过身去，从背包里又摸了两个大披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