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花嫁(269)
席间花志荣讲述了他在书院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儿,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而花有福也将花志荣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村子里头所发生的大事儿一一捡着说与了他听,免得他读书几年回来,对村里的事儿一概不知,到头惹出大笑话来。
大伙儿说得高兴之下又频频劝起酒来,花朵朵带回来的那坛子女儿红只剩下一小半模样的光景了。而花有福和云振光俩人也已经快喝光半坛子的酒中仙了,两人喝越精神,兴起之下还当场行起酒令来。
期间,花志荣特别上前敬了韦夫子一回,“先生,学生真心敬您一杯!心血有桃李,辛勤扶栋梁,您的谆谆教诲学生如今仍言犹在耳,获益良多,请受学生一敬!”
花志荣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韦夫子不仅是他的恩师,还是他的大恩人,要不是他帮忙向闫老爷子代为引荐,他不可能在书院里过得如此顺遂,还拥有领到借书卡的特权。
书院里那些同窗晓得他是执事大人友人的子侄后,对他都是彬彬有礼的,连书院里的先生也是对他关照有加,这当中尽管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成绩优秀的原因,但大部分还是因为执事大人事前交代过。
同为韦夫子的学生,齐文斌见状忙也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就跟了过来。
“高山不已,碧水长流,我师恩泽,在心永留!恩情难保,在此以表!先生,学生也敬您一杯!愿您桃李芬芳满天下!”
齐文斌慷慨激昂地说完一席话,仰头一饮方尽。
“好好好,看见你俩如今这般有出息,先生也觉欣慰万分!”看着眼前的两个得意门生,素来滴酒不沾的韦夫子也禁不住激动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酒过三巡之后,屋外已是夜色浓重了。
这般吃吃喝喝之下,这一顿饭竟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桌上的饭菜都被云氏等人热过好几回了。
席上杯盆狼藉,大伙儿都喝得醉醺醺的,齐文斌更是趴在席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一群人里头唯一还清醒着的,恐怕就数李长兴和花志繁了。李长兴那是真正的千杯不醉,而花志繁则是一个劲儿地吃菜,压根儿就没怎么碰酒。
看着席上醉得横七竖八的一群人,花朵朵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让花翩翩把醒酒汤端上来,由花志繁扶着每人灌上一碗后,方让花志繁和李长兴帮忙把人抬进屋里去了。
天色这般晚了,花永媚也不好这时候回去,再则韦夫子醉得晕乎乎的,她也不好抛下他不管,便在娘家住下了。
小豆丁早已揉着睡眼,困倒在花永媚怀里了。而粽子和包子吃罢晚饭,在花朵朵的催促下,很自觉地溜去洗澡房泡澡,洗刷完毕便爬上床困觉觉去了。
花朵朵见小豆丁睡得正酣,便劝道:“小姑,小豆丁睡熟了就不给她泡澡了吧?这时候泡澡可是会着凉的。你把小豆丁给我吧,我抱她回屋。你去倒点热水给她擦身。”
“也好!还是你这丫头贴心!”花永媚笑着刮了刮花都偶都的鼻子。
她将小豆丁小心地放在花朵朵怀里,转身就朝厨房走去了。
花朵朵从花永媚屋里出来后,李长兴已经帮忙安顿好几个醉汉了。他见没自个儿什么事儿了,挠了挠头就欲起身告辞回酒坊去了。
“李大哥,你你……你要这时候回去吗?”花飞飞心下一阵着急。
此时虽说外头月亮高照,但毕竟夜色已晚,且花家到酒坊的路并不好走,期间还要经过一处独木桥,这般摸黑赶路,要是出点啥事儿,那可怎么办啊?
李长兴见花飞飞着急,晓得她是在关心他,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他憨厚地挠了挠头,安抚道:“没……没事儿的,这条路我走熟了,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去。”
花飞飞咬了咬唇,她紧张地扭着手绢,低头嚅嚅道:“可……可是外头露水重,路上滑着哩……”
“不……不碍事,我走惯夜路,这小段路难不倒我的!”李长兴傻傻地回道。
这二愣子!花朵朵见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她把李长兴扯到一旁,磨牙道:“李大哥,人家摆明了是要留你过夜,你再磨叽下去飞飞姐可是要生你气了。
李长兴一阵惊喜,随后他又为难道:“可是今晚这般多人留夜,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啊?”
花朵朵笑道:“你就放心吧,咱们家最多的就是客房了。你一个人占好几间都不成问题。况且我还指望你帮着照顾这些个醉鬼呢!你该不会忍心让我们几个大姑娘去照顾那些个大男人吧?”
李长兴一听这话儿便不再犹豫了,当下便端了好几盆热水进屋给他们一一擦身去了。
花飞飞感激地冲花朵朵笑了笑,在花朵朵的打趣下,捂着脸便羞涩地跑进厨房烧热水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冰释前嫌
翌日一早,老槐树下。
花朵朵啃着蟠桃,优哉游哉地晃荡着秋千。
旁边是憋着小脸,扎着马步累得浑身发颤的粽子和包子。
他们俩已经在那儿蹲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两腿都麻得没有知觉了。
每回他们想趁燕草不注意,屈腿坐到地上去歇上一歇时,腿上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强撑着他们,让他们没办法动上半分。
粽子和包子苦着小脸相视了眼,他们情知这是身后的燕草在作怪,但却舀她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继续蹲下去。
他们也曾尝试过以各种哭闹撒泼的耍赖手段来逃脱练功,但最后都被燕草板着脸一一驳回了。
她可不是那等哭上一哭求上一求便会心慈手软的主。要知道当初可是他们哀着求着让她来教们功夫的,眼下既然自愿上了这条贼船,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包子俩第一回蹲完马步后,小脸一阵发白,脚颤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云氏等人见着了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一个两个都劝燕草随随便便教点花招给他们得了,不用这般较真。
这事儿被花朵朵晓得后,立马就遭到了花朵朵的强烈反对。
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你们这是瞎操什么心哪?这事儿你们都甭管了!他们才吃这么点苦算得上什么啊?男娃们就应该要打小粗着养,大伯爹爹他们像他们这般大时都会下田种地了,他们还只会哭鼻涕!你们这般纵着他们,早晚会给你们纵出毛病来!”
“再说了,当初可是他们哭着求着要跟燕草学武的,既然下得了决心那就得吃得了苦!尊师重道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有当先生的反倒要顺着弟子的喜好来教学的道理?咱们花家没有这般娇惯的孩子!”
云氏等人嘴唇翕翕,正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却被花朵朵一把打断了,“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此事儿我已征得阿公的同意绝无更改的余地!你们要是真为了他们好,就该合着燕草一道来管束着他们,眼下不把他们这惫懒的性子扳回来,长大了那就是俩纨绔子弟到时有得你们头疼的。”
云氏等人一听这事儿连花有福都同意了,他们哪还有反对的余地啊?况且他们也没有勇气去反对,只好天天紧张兮兮地在一旁守着他们练功,一练完就立马奔上去擦汗的擦汗,揉腿的揉腿,心疼得恨不得蘀他们去受这份苦。
但是时间久以后,云氏等人见燕草每天只是让他们扎扎马步练练基本功并没做其他更辛苦的训练,且这教学时间也不长,每天就两个时辰,中途还有让他们休息喝水的时间。他们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了。
包子俩人的反抗得不到大伙儿的支持,渐渐地也就歇了要偷懒的心思,反倒是认真地练起基本功来。偶尔像眼下这样累得实在受不住了,才会耍耍心思偷偷懒。
粽子和包子正无精打采间,就见远方跑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跑近了才发现是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