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花嫁(301)
楚凌轩走到外间将花篮子提了进来,“朵儿,你可喜欢这花儿的香味?我把它们放进水里给你沐浴可好?”
花朵朵看着满篮子洁白如雪的花儿,顿觉眼前一亮,“这不是玉兰花吗?”
花朵朵伸手取了一朵放在鼻翼下,轻轻地闻了闻,那清幽宜人的香气顿时充溢着花朵朵整个胸腔,把她满肚子的浊气都洗涤了一清,花朵朵顿觉一阵心旷神怡。
她开心地笑道:“楚凌轩,快,把花儿都撒在池水里去,我要泡个玉兰花澡。”
楚凌轩见花朵朵抑郁了半天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当即高兴得一把便将满篮子的玉兰花倒进了浴池里。
花朵朵不满地嘟囔道:“不是叫你撒的吗?你这般一股脑儿全倒进去,花儿岂不是都堆在一块儿了,你让香味儿怎么散到池水里去啊?”
楚凌轩不慌不忙地双掌运气,对着花堆一挥掌气,水面上堆在一起的玉兰花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面八方散了开去,不一会儿满池子都飘满了白色纯洁的花瓣,整个浴室都溢满了幽幽的香气。
花朵朵看得一阵目瞪口呆,她咂舌道:“楚林轩,你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啊?”
楚凌轩弹了弹衣袖,淡然道:“还好,不高。
不过是放眼大晋国他还寻不到敌手罢了。楚凌轩在心里补充道。
他体贴地把浴巾和换洗衣物都摆到了美人榻上,“你身子还弱着,别泡太久了。要是像上回那般泡着泡着就睡过去了,我可不敢保证还会记得捞你上来。”
花朵朵苍白的小脸不自觉地一红,嗔道:“你安啦,这不是还有燕草嘛,我就算睡过去了也不用劳烦你楚公子的大架。”
楚凌轩看着她娇羞的面容一呆,很快便回过神来,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眼巴巴地看着楚凌轩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花朵朵连忙三两下脱下衣裳,迫不及待地倒进了温泉池子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几片花瓣调皮地溅到花朵朵的脸上,痒得她打了好几声喷嚏。
花朵朵舒服地躺在池水里,任温暖芬香的池水密密地包裹住她冰凉颤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驱走她身体里的不安和寒意。
洁白干净的玉兰花轻贴在花朵朵的肌肤上,让她感觉自个儿脏兮兮的身体也变得干净纯洁了起来。
她索性把头也深深地埋进了池子里,任池水挤压着她的脸孔,直到胸腔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花朵朵方才“呼”地一声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花朵朵感觉在玉兰花的洗涤下,她体内浑浊的气息也变得清爽干净了起来,连呼吸都舒畅轻快了不少。
她软软地靠在池壁上,撩着池水轻轻地擦拭着满头的秀发,从头发丝到脚丫子,每一个角落都仔细地擦拭了遍,直把浑身白嫩的肌肤搓得通红方才善罢甘休。
这头楚凌轩倚在窗棂前,双手抱胸,冷冷地听着赤炼的汇报。
赤炼绷紧皮,肃然地回道:“报告少主,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此事儿报与了莫尚书知晓。莫尚书果真如您所料,即刻停止了赛事儿,带着一群大臣们进竹林寻到了昏迷不醒的卢公子。”
话说莫尚书等人翻遍了整个竹林,方才在密林的低洼处寻着了卢定远的身影儿。
莫尚书当即别怀好意地让随行的大夫拿银针刺醒了卢定远,卢定远醒来后还没顾得上看清眼前是什么场景,就卷曲着双腿,抱着下身在地上痛得打起滚来。
莫尚书故作担忧地说道:“卢公子这是怎么了啊?大夫你赶紧给卢公子瞅瞅,看他是不是受了伤?”
随行大夫抹了把汗,捉住卢定远的手颤巍巍地往他的手腕探去。他方把了一会儿脉便吓得脸色大惊,额头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莫尚书佯装不解地问道:“大夫,这是怎么了?卢公子可是受了重伤?你赶紧说话啊!要是耽误了卢公子的病情你可担待得起?”
随行大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回……回大人,这位公子脉搏紊乱,请恕草民医术粗浅,探……探不出这位公子得了何病,请大人饶命!”
第二百七十六章 阳元受创
莫尚书佯装冷着脸道:“哼,你要是连这点子病也瞧不出来那要你何用?我看你这大夫也不必再当了,趁早典了医馆回家种田去吧!”
随行大夫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道:“求大人网开一面,放草民的一条生路……”
莫尚书冷哼道:“哼,我能饶得了你,恐怕卢尚书也饶不了你!你要是再看不出卢公子得了何病,耽误了卢大公子的病情,恐怕卢尚书怪罪下来,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
随行大夫吓得脸色惨白,他跪在地上簌簌发抖道:“回大……大人,这位公子他……他肾气亏损,筋脉不通,兼……兼之有经络瘀阻之象,且观之这位公子的外相,恐……恐是阳……阳元受了重创,精气瘀堵所致。”
“阳元受创?”众大臣不由一阵哗然,这岂不是意指那玩意儿受伤了吗?
这卢大公子可是正直青年,还未曾娶妻生子,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如今却要惨遭此等横祸,想来还真是可怜啊!卢家正室嫡子可就单他一根独苗,他要是这时候不行人事,恐怕卢家嫡亲一脉也要从此断绝了,大臣们在心里不由纷纷感叹。
莫尚书佯装吃惊道:“阳元受创?这病情那真是可大可小啊!大夫你可有看错啊?”
随行大夫想着横竖也是一死,还不如说实话来得痛快呢!他当即咬牙道:“回大人,草民方才观之卢公子的脉象,他的确是有精气瘀堵的迹象,这瘀堵之处若是不畅,时间一久恐会导致精气衰竭,过早衰亡,还请早日诊治为好!”
众大臣听了这话儿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与卢尚书一道同为大皇子平王一派的大臣,见状不忍道:“莫大人,卢公子的病情眼下着实不宜拖延,为今之计咱们还是赶紧将卢公子护送回京,请宫里的太医确诊过方再定论吧!”
莫尚书见卢定远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已经确定随行大夫所说的话儿十有**是属实了,他当即一阵幸灾乐祸。想起自个儿长子的冤死,莫尚书便止不住满腹的恨意,卢定远纵是死一百次也难以抹平他心头的愤恨。
但眼下在众多大臣的众目睽睽下,莫尚书还是得做做样子的,毕竟那卢定远是奉了平王的命来参加比赛的,他今儿在赛事前出了这等子事儿,尽管这事儿与他关系不大,但他也总不能坐视不理。
得罪了平王,他也讨不了好,在这个立储的节骨眼儿上,还是不要做出太过出挑的事儿了,免得遭了忌恨,让起子小人落井下石。
莫尚书想到这儿当即命随行大夫给卢定远刺了几个安神的穴位,待卢定远昏睡过去后,再命捕快们快马加鞭将卢定远护送回了卢家。
当晚深夜,卢启年冒着夜深露重,战战兢兢地进宫面圣了太皇太后。待求得太皇太后的懿旨后,方才带着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急匆匆地赶回了卢家。
王太医替卢定远把过脉后,当即脸色大惊,连光洁的额头也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见王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卢启年不由白着脸紧张地问道:“王太医,犬儿他究竟是得了何病啊?”
王太医脸色一阵凝重,他沉吟了半晌方才小心地回道:“卢大人,实不相瞒,从令公子的脉象看来,他乃是元气大创,这才致使筋脉瘀阻不畅。依老夫猜测,令公子恐怕是阳元受了重创,还请您遣散屋里众人,待老夫好好观察过方能确诊病情。”
卢启年听了这话儿老脸刷地一片惨白,他惊得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双手用力地撑在案桌上方才没吓得跌倒在地上。
卢启年心里一阵恍然,怪不得方才几个同僚送远儿归来时,均是吞吞吐吐一脸犹疑的神情,怎么问也不肯说是得了何病,待得恼得发狠了方才说是得了重伤,要进宫请来太医诊治方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