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
五条悟坐在教学楼的长阶上,拄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
他实在是想不通,星野冬今为什么在爱着自己的前提下,还会考虑另一个男人——是的,他偏执且霸道地认为,冬今甚至连考虑的念头都不应该有。
“这世界上能和所爱之人结婚的人,本来就是少数,”夏油杰坐在他的身边,感慨着,“婚姻需要各方面都合适,相爱但不适合的人总是很多。”
不得不说,五条夫人的眼光相当精准。
五条悟和星野冬今这两个人,从年龄、身份、性格等诸多方面来看,都充满了矛盾。
但五条夫人给他们两个寻找的结婚对象,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对星野冬今来说,她需要亲人,需要体贴的丈夫,需要一个稳定而温馨的家庭;
而对于五条悟来说,他需要一个可以为他撑起整个五条家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以不爱他,但必须能给他助力。
显而易见,星野冬今的出身普通,没办法支撑她坐上“五条夫人”的位置。
而五条悟从头到脚,都和“体贴的丈夫”这五个字八竿子打不着。
曾经,星野冬今会给五条悟很多很多无条件的爱,这代表着五条悟永远都是她心中的第一顺位。
她默许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五条悟的,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人生,无论五条悟想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去做。
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冬今不会再把五条悟的话当做唯一的指令,她会认真地思考,关于自己人生的每一件事。
五条悟不再是她的唯一。
他会被星野冬今放在天平的一端,和她生命中遇到的其他人或事放在一起,去观察、去衡量,然后得出结果,到底要选择哪一边。
“悟,你要争点气,”夏油杰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终于轮到你去追人了,我会为你好好应援的。”
五条悟从十年前开始,在星野冬今面前最擅长的就是刷脸。
当然,偶尔会再加上两句撒娇。
没有苦追心上人的辛酸过往,没有求婚前的焦虑和忐忑,没有丈母娘的挑剔和为难,没有努力经营婚姻和爱情的小心翼翼——他甚至连自己去买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什么都不用付出,星野冬今就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这像话吗?这不像话。
夏油杰内心笑闷了,甚至憋笑憋得肚子都有点痛。
“如果你把你那副看戏的表情藏好一点,我勉强会相信你会为我应援的鬼话。”
五条悟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凉飕飕的。
“这也不能怪我,”夏油杰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望着他,说,“实在是太搞笑了,咒术界的‘最强’现在居然要和一个完全没有咒力、一点咒灵都看不到的普通人……比赛?竞争?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最近蛮流行的,雄竞?”
五条悟“腾”地一下从长阶上站起来,好像被他调侃得快要炸毛了。
他的双腿包裹在深色的制服裤子里,宽肩和窄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笔直而修长,比杂志硬照里的男模还要有型。
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幼稚得不行——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会把那种男人放在眼里吗?”
“我这脸,这腿,这身材,这……所有的一切,他拿什么和我比?”
“他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对手。”
他站在长阶上,斩钉截铁地说,
——“今天就把话放这,我根本不需要和他竞争!”
-
半小时后。
五条悟对着镜子,一边喷着定型喷雾,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白毛。
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深色的长裤,戴着椭圆形的墨镜,都是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贵得让人咂舌的牌子。
他将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腕,和一款金边黑底的皇家橡树计时码表。
很罕见的,五条悟在高专里没有戴眼罩,也没有穿制服,反而把自己打扮得精致又帅气,甚至帅得有点烧包的地步。
五条悟离开房间,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路过教学楼门口时,刚刚准备进屋上课的学生们与他擦肩而过。
“呦,来上学了?”
他抬起手,朝自己亲爱的学生们打着招呼。
而对于他这副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打扮,高专的学生们明显愣住了。
钉崎野蔷薇一脸黑线:“……你哪位?”
“嗯?不认识了吗?”五条悟笑了笑,对她说,“我当然是你们的大帅哥五条老师。”
“……?”
“啊???”
准备进教学楼上课的学生们纷纷停下了脚步,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五条悟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遗憾表情,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去停车场了。
“那是五条老师吗?”
“好像是?”
“真的假的?五条老师?那个八嘎帅成这样真的合理吗?!”
……
就在学生们纷纷议论的时候,一阵专属于重排量跑车的引擎声响起。
下一秒,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在教学楼前绕了个八字,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
“卧槽那是什么?法拉利吗?”
“五条老师原来是这种人设吗?怎么会有这么烧包的车?!”
与此同时,夏油杰拎着保温杯,一脸淡定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