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意,让冬今瞬间慌了神。
冬今停下了即将启动的术式,再一次走到五条悟的面前,对他说:“把它还给我。”
这根簪子丢失之后,冬今一度觉得很失落。
为了让她不觉得遗憾,五条悟去找过曾经的店家,想要再做一根同样的簪子。
但那家店曾经的老板已经去世,她的女儿接受了某家现代工厂的投资,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拥有手工制作的产品,也不再拥有那样精巧的手艺,所以无法再复刻出一模一样的东西了。
手工艺制品和工业制品的区别就在于此。
因为是“人”创作而非机器创作,所以具有独一无二的意义。
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冬今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一定要把这根簪子带回ῳ*Ɩ 去。
她主动靠近了五条悟,抬起手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但五条悟实在是太高了,只要他稍微把东西举高一些,冬今就根本没办法碰到一丝一毫。
“冬今,你拿什么来和我交换呢?”五条悟颇有兴致地问她。
听到他的话,冬今知道他是不肯轻易还给她了,连本带利的要求看来是少不了的。
冬今问他:“你想要什么?”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最终落在了她的身前。
他似乎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衫,看到些什么。
“你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五条悟问道。
冬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只能大概估算了一下刚刚发动咒术时使用了多少咒力,然后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因为没有用多少咒力,所以时间不长,大概还有十分钟……或者五分钟?我就会回去了。”
“啊——这样吗?”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失落,不过下一秒,就重新勾起了嘴角,“不过也足够了。”
“欸?”冬今不明白男人口中的“足够”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突然觉得双脚在一瞬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跌坐在榻榻米上。
打扫得纤尘不染的榻榻米,因为长久没有住人的关系,透着阵阵凉意,让她不自觉地起了抖了一下。
月色之下,她看到银发男人背对着月光,慢慢欺身过来。
他将她推倒在榻榻米上,撕开了丝绸质地的衬衫衣领,森绿色的圆形纽扣一颗一颗崩开,掉落在榻榻米上。
“无下限一直是关着的。”
五条悟一边说,一边将那根金色的蝴蝶簪子放在她的手里。
她握着那根簪子,男人握着她的手,将簪子底部尖锐的部位抵在自己颈侧的动脉上。
“我不会停手,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冬今,如果你想提前逃走,随时都可以刺进来哦。”
……
十分钟后,咒术消耗尽仅剩的咒力,冬今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又羞又痛,脸色红得快要滴血,那根蝴蝶簪子静静地躺在卧室的羊绒地毯上,而身上的指痕和痛感一起提醒着她,刚刚的那一切都不是梦。
冬今侧过头,看向落地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人鬓发凌乱,湖水绿色的衬衫褪了大半,浅黄色的蕾丝内衬外翻,衬得她肤色雪白。
屈/辱感和痛感交叠,让她忍不住落下眼泪。
她强忍着不要哭出声。
冬今突然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就是对他下不了手。
她很怕他,也知道他和自己熟知的五条悟从本质上来说已经不算同一个人了。
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那双一模一样的苍蓝色眼睛,依然让她没办法真的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叩叩叩——”
就在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五条源出生后,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冬今搬进了五条悟为他们准备的新住所。
这里很宽敞,距离东大附近的私塾也很近。
但他们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依然像在京都本家时那样,五条悟有自己的房间,而她因为要复习的关系,搬去了最安静的顶层阁楼里住。
“冬今,你在哭吗?”
五条悟站在门外,有些担忧地问她。
听到他的声音,冬今似乎会回想起几分钟前,十年后的那个男人伏在她耳边说出的一些话。
这让她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进来了哦?”
门外的五条悟见她没有回应,又很担心她,于是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然而,冬今却突然像炸了毛一样,很大声地对他说:“不要看我!”
她跪坐在地毯上,侧过身,抱住自己的肩膀,努力去遮住那些让人难堪的痕迹。
“这个我很难做到啊,”他的口吻里带着十二万分的无奈,“有很多东西不是我想不看就能不看。”
五条悟走进她的房间里,又抬手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迈开长腿,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慢慢蹲下,抬手想去帮她把衬衫拉上去,却不料在碰到她的前一秒,就被冬今出声制止。
“别碰我。”她低着头,柔软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哭腔。
闻言,五条悟收回了手。
他重新站起来,去女人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薄外套,又走回到她身边,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的动作很小心,没有碰到她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