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同人）浮生未远(145)

云天河见着自家爹爹的模样又是那般想哭又想笑的复杂，心底微动，一直压在最深处的问题没有思考便直接问了出来。

“爹……你和玄远，究竟是什么关系？娘呢？”

“我和阿远……”

云天青眼神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夜他披散着长发，压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墨色的眼底第一次涌动出那样复杂的感情，完完全全地倒映着面色潮 红的自己，白皙的脸颊上浮起浅浅的红晕，汗水从额头渗出，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仿佛是无法流出的泪水般……

“阿远，是我一直放在心里的人，也是我唯一放在心底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那一夜决定俯身在他身下，任由他一次次地冲撞进来，迷失在那痛苦和极度的喜悦与快 感中……

“你娘，只是我的师妹。而你亲生的爹爹，也不是我，他，已经不在了。”

“……”

云天河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但是看着云天青面上的认真神情，他终于也不得不相信……

“那……我爹他……”

还没说完，便看见一个蓝白服饰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转轮镜台上，肩膀上停着一只头顶一撮红毛的小鸟。

韩菱纱瞪圆了眼睛，指着那个身影断断续续地开口。

“紫……紫英？！！”

“我是玄震，”

匆匆地瞥过他们一眼，玄震笑了笑。

“替我向阿瑶问好，告诉她，等我。”

说完，便严肃地对云天青开口。

“玄霁师弟，快走。”

云天青神色一变，目光略过他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撮黄毛的小鸟，点了点头，便和他一同消失了身影，只剩下那一只又变回了红毛的小鸟蒲扇着翅膀，眼神不羁地望着两人。

“快走快走！！”

说完，头顶的红毛变成了绿色。

“无常殿已经把转轮镜台的灵力暂时消去了，他们发现你们了！”

“……”

云天河苦恼地抓了抓脑袋，刚才得到的消息太过令人惊讶，他一时还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快点快点！我们可是一番好心，才来示警的，要是被发现，这个月的俸禄又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黄毛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开口，在下一刻变成了红毛一翅膀打在了云天河的脑袋上。

“风雅颂你们这三只笨鸟！”

突然出现的面色青白的矮个子男子下了韩菱纱一跳，他白了那只变个不停的小鸟一眼。

“还不快离开！被发现我可不救你们！”

黄毛鸟嘻嘻一笑，嘀咕着消失了身影。

韩菱纱见他不似有恶意，又见云天河还是一副傻愣愣受惊过度的模样，开口问道。

“你是……？”

“我叫壬癸，是个鬼差。”

那人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且随我来，马上就会有大批的鬼卒追过来了，转轮镜台是不许私会鬼魂的。”

韩菱纱拉着还没缓过神来的云天河跟上了壬癸的脚步。路上和各种模样的孤魂野鬼擦肩而过，走了不多半会，便来到了一条河边，河岸上靠着一只小舟，一名身材高大浑身都蒙在斗篷里的男子站在船头。

壬癸停住了脚步。

“到了，你们就跳上河边的船，一路回去人间吧！”

韩菱纱道了声谢，心中微有疑惑。

壬癸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不必多想，我帮的不是你们，只是看在你们帮了那个笨女人的份上顺手而已。”

“笨……笨女人？”

韩菱纱有些愕然，为什么她不记得自个帮助过什么女人啊……

“即墨。那个混蛋山神身边的小女孩莲宝。”

说出莲宝的名字时，壬癸的青白的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那个笨女人，明明和他的缘分都已经尽了，偏偏还不死心，转世六次，都要陪在他身边，有时是树、有时是鸟，总之没一次是人，到了这一世，终于成了人，偏偏又……她前前后后死了六次，每次都是我去勾她的魂啊，她那么笨，如果是别人，一定会欺负她的……”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壬癸冷下了脸，伸手指向那唯一停靠在岸边的船，伸手推了云天河一把。

“你们走吧。”

韩菱纱站在船前，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水面，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那个沉默的船夫——总觉得，他有点熟悉……

“前面有亮光！！”

云天河已经回过神，虽然之前云天青的话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但是他只是迟钝了点，却不是笨，自家爹和娘的关系，小时候没有参照只觉得古怪，现在细细想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爹究竟是谁……

转过身，他对撑船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谢你了啊！”

撑船人略微点了点头，右手的小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韩菱纱眉头一挑——这……这是……

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撑船人，她的声音有了几分颤抖。

“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一看好吗”

云天河有些疑惑地转头。

“菱纱……”

韩菱纱见那人身形不动，只一味沉默，眼眶渐渐泛起了红色。

“你、你不敢吗？！你到底是谁？”

——你……可是大伯？

撑船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拿下了斗笠。

“……唉，丫头，你还是这么精灵，真拿你没办法……”

成熟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韩菱纱原本微红的眼眶立刻湿润了起来，唇边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