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同人）重明(98)

有些气喘的唐雨柔面色微红，伸手指了指上面一层，和热闹非常的广场比起来，那里显得安静了许多。

自动自发地排开一排坐下。

唐雨柔凝视着下面的目光沉静中犹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艳羡。姜云凡单脚支在木板边缘，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小蛮闲不住，一会儿就又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重霄很安分地坐着，看了一会儿后就打了哈欠，显得有点儿兴趣缺缺。

重明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看了一会儿，那多多少少的红色实在没有办法让她长时间地集中注意力，不多片刻，就将视线慢慢上移，仰着头凝视了夜空中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她坐在木板边缘，双腿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悠，青色的裙摆被她的动作带起一片一片的绿色涟漪。

龙幽和她的姿势一样，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时不时地瞥看一眼重明，时刻准备着在她没提防栽倒下去的时候搭一把手，并且坚持不懈地努力计算着怎么样用最自然的手法在那个时候顺手把她顺到自己怀里来。

夜色已深，不知道是被树上的篝火吸引，还是被喧闹的声响惊醒，从四面的树丛里慢慢升起大团大团的金色光团。

“好多萤火虫啊！”

小蛮兴奋地蹦了起来，被她的声音一惊，原本一团飞出的金色光团骤然散开，碎了点点的星光，散在皎然的月光中，似乎要将暗沉的夜色都点缀的梦幻起来。

重明睁大了眼睛，唇角的笑容无法抑制地加深了许多。

“好漂亮。”

“恩。”

唐雨柔也点了点头。

“时露下百草，流萤此飞翻。初如灰烬微，忽作秋星繁。念彼生育处，回光照其根。君莫轻流萤，流萤尚知恩。”

“雨柔姐，这说的什么意思呐？”

小蛮勤学好问，姜云凡连连点头。

唐雨柔笑了笑，伸手拢了拢自己的鬓发。

“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意思是……即便微小如同萤虫，也知晓回报父母的恩情。”

“喔。”

小蛮点点头。

姜云凡点点头。

“姜……我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今夜有风有月，星河天悬，实在让人望之胸中开阔，我也颇有感触。”

搓了搓下巴，重霄单手支在地上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笛子，悠远绵长的笛音在夜间响起。

但是……

“重霄，算我求你了，别再吹了！”

姜云凡眼睛通红，表情凄然。

“你吹得这么凄凉，实在让人很难受啊！”

重霄从善如流，随手把那笛子往后一扔。

“这首曲子名唤寂难永劫，真可惜你们体会不到其中的真谛。”

摊了摊手，重霄很亲昵地揉了揉重明的脑袋，在龙幽虎视眈眈之下笑的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无赖模样。

“还是小重明最好，这月夜萤火在她眼里就果真是月夜萤火，可没有那么多有的没的。”

“不要动手动脚。”

重明瞪了重霄一眼，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萤火上离开，落在姜云凡的身上。

“你不是说你爹只是殷其雷吗？”

姜云凡脸一红，想要反驳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以前每次娘说起爹时，总是很想念的样子……下山后听过那么多人说他怎样怎样，总也有些好奇。现在……”

他仰了仰头，眉毛皱的很紧。

“他若是要做什么坏事，我绝对会阻止他，但是如果他并没有那么坏……我也想，见见他。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父总也不肯告诉我，而别人说的，都不是好事，可我却也不愿意相信，娘那么想念的人，会是一个大坏蛋大魔头。”

“……”

小蛮拍拍胸脯，很有气势。

“放心吧小姜，五灵珠都在我手里，还有神农鼎，到时候我就催动那个什么回魂仙梦的阵法，让你自己去看看。”

“诶？”

姜云凡有些开心，不过很快就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

“可是重明不是说五灵珠是要用来摆那个什么大阵，解决夜叉国干旱的问题的吗？”

小蛮愣住了。

重明捏了下她的脸。

“五灵珠留着摆阵用，至于回溯的阵法，有我就行了。”

第64章 回溯之阵

重明几人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空地上，昨夜的萤火月夜好像真的只是一场幻梦。

可等六人沿着一条岔路走不多远，就又见到了青木幻境的那株大树，可是它被树上的住民们称为青木居。

祝有涯的娘亲确实是住在这里，但数年前，因为去吓唬自家同她不喜欢的媳妇私奔的儿子的那只蛊蛛误杀了她儿子的消息传来后，年纪大了的老人家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对错早已无法界定，徒留遗憾。

因此，一路无言。

六人去巫月神殿和海棠夫人打了个招呼，就一同回去蜀山了。

照例是先行去见了各自的师父，撒撒娇耍耍赖汇报汇报行程然后讨点儿好处——期间小蛮一本正经地和一贫谈了一会儿，姜云凡就瞅见自家师父闷闷不乐地喝了好几葫芦酒，一言不发地御剑而走，方向眼见着有点儿像是朝着巫月神殿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蛮又犯了什么错，央着自家外公给她善后。

小蛮但笑不语，这姑娘近些时日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渐渐地变了成熟起来。

用重霄的话来说，就是真有那么一点儿女娲后裔的味道了，平时看起来的话，唐雨柔可比她瞅着要女娲后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