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运输(167)
“走吧。”林北骑车带路,钱吉祥、王晓冬轮换骑车撵林北。
四十分钟后,两辆自行车停在一个院子门口,三个人站成一排堵住院门。
院子里的五个小孩正在对峙,一个老汉正在调解他们的矛盾,最小的一个小豆丁抠着小手手,昂头问小老汉:“你是我谁?”
“我是你爷。”小老汉恍然大悟拍脑门,他不和孙子站在统一战线上,在这里搅啥屎。
四个小孩跑到小老汉面前:“你又是我们谁?”
“……我是你们爷。”小老汉。
小豆丁绷直唇线,一声不吭跑到门口,坐到门槛上,撇头不看小老汉。
四个孩子跨坐在长凳子上,抱胸偏头不理小老汉。
小老汉抬头看屋檐下的鸟巢:“你们看,小燕子破壳了。”
没有一个人理他。
小老汉想不通他明明不偏不倚调解矛盾,咋中途偏离了轨道,最后他还被五个孩子埋怨了。
“那啥,爷爷每人给你们五分钱,你们别生爷爷气了。”小老汉讨好道。
“爷,你给我一毛钱。”小豆丁鼓着脸蛋平静地看着小老汉。
“为什么?”小老汉问出了四个孩子想问的问题。
“我家只有我一个小孩。”小豆丁举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头。
“这……你们不能生爷的气,要气气你们老子,他们不争气,非要生两个孩子,学你小叔生一个孩子多好。”小老汉笑眯眯给两个远在淮市的儿子上眼药水。
四个孩子点头,小老汉更快乐了,心情特别好给每个孩子发钱。
小豆丁攥紧钱,他转身走进堂屋,踩着凳子爬上椅子趴到桌子上够搪瓷盆,他把搪瓷盆拖到桌拐,特别利索下到地面,踮脚尖伸出手,搪瓷盆落入他的掌心,他捧着搪瓷盆哒哒哒跑到院子里,和哥哥姐姐汇合,到村口等卖冰棍的人到来。
四个孩子等不急小豆丁到他们身边,先跑了,他们急刹车:“小叔。”
小豆丁把搪瓷盆举过头顶,视线通过手臂的缝隙看到熟悉的身影,惊喜喊:“爸爸。”
小豆丁把搪瓷盆递给怒学,展开掌心:“哥哥,你帮我买三根冰棍。”
怒学从他掌心抓起一毛钱:“还剩一分钱是我的跑路费。”
“好。”林聪。
怒学抱着搪瓷盆从大人中间穿过去,其他三个孩子跟上。
林北把孩子捞起来放到二八大杠上,推车走进院子。不需要林北介绍,钱吉祥、王晓冬自己跟林志炳介绍他俩是林北的朋友,林志炳对他俩可热情了,要买冰棍招待两人。
林志炳跑了出去,林北把孩子放到地上,钻进灶房做饭。
钱吉祥、王晓冬靠在灶房的门框上,伸头往里看,眼下的余光瞥见小豆丁站在两人中间,昂头看他俩。
钱吉祥没有和小孩打交道的经验,略带局促跟小豆丁打招呼:“你好。”
“你好~”林聪奶声奶气说。
王晓冬皮道:“你好,我叫王晓冬,晓是破晓的晓,是朝阳,是希望,冬是苦寒终将过去,大地迎来春暖花开。”
“你好~我叫林聪,耳总聪。”林聪迈着小步子,走到灶台底下坐下。
“是耳朵聆听世间所有声音的聪吗?”王晓冬走过去蹲下来,好奇地望着林聪。
林聪牵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耳”“总”。
指骨是软软的,指腹是奶滑的,这样的手托着他的手,在他掌心留下“耳”“总”,王晓冬攥紧掌心,咧嘴笑:“耳、总。”
林聪露出糯米牙乐。
林北把茄子裹上面,放到油锅里煎,舀三瓢水倒锅里,锅咕噜咕噜冒泡,林北打了三个鸡蛋铺到汤汁上,拿勺子搅茄子汤,把浓稠的茄子汤盛出来,自己端一碗饭朝聪聪招手,聪聪跑过来,牵起爸爸的手,父子俩离开灶房。
蹲在灶台底下的王晓冬和靠在门框上的钱吉祥互看一眼,端灶台上的饭离开灶房。
一盆水放在太阳底下晒,林北放下碗筷,牵聪聪过去,用盆里的温水给聪聪洗汗津津的脸和身子:“傻小子,你对着灶膛坐,火烤的你不热吗?”
林聪站着嘎嘎乐。
林北牵他回到堂屋,拿一个小碗拨一点饭给他,自己便埋头苦干碗里的饭。
钱吉祥、王晓冬也是饿狠了,见父子俩回来了,他俩把头埋进大海碗里,筷子一直动。
林聪咬着裹着面的茄子笑。
“聪聪,这次爷爷出钱买冰棍。”怒学端搪瓷盆进来,把钱还给弟弟,从搪瓷盆里拿一根冰棍,他剥掉纸坐在门槛上吃冰棍,“这回爷爷真大方,我妈、婶婶、我奶都有冰棍。”
大家加快速度吃饭,一起放下碗筷,手伸进盆里拿冰棍。
林北剥了两根冰棍放进碗里,把碗交给聪聪,他收拾碗筷到灶房洗碗刷锅,他从灶房出来,把两辆自行车推进堂屋,从聪聪碗里拿起一根冰棍:“我带你们到池塘逛一逛。”
林北锁上门,带他们到池塘。
到了池塘,王晓冬、钱吉祥对木船感兴趣,林志炳邀请他俩乘坐木船,两人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上了木船,林志炳划船带他俩游池塘。林北则跑到屋里查看罐子上的日期,从五月十号那个罐子里掏出九十枚咸鸭蛋,林北到压井那里洗咸鸭蛋,又把咸鸭蛋放入锅里,在灶膛里架起木材,火焰托起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