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运输(606)
“知道了。”林聪追着丽莎老师进了客厅。
陆瑞霖看到爱人把花插花瓶里,铺上一张她喜欢的桌布,挑了一张她喜欢的磁带放收音机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枇杷罐头。林聪把枯萎的花放垃圾桶里,把换下来的桌布放脏衣篓里,推开纱门去了后院,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片树叶,丽莎老师拿布擦了擦树叶,把树叶随意洒落在花瓶边,两人坐竹椅上,享受冰镇过得水果罐头。
他不习惯这种小资情调的生活,这小孩却接受良好。
林北想这应该就是海归口中的情调和仪式感,尽管他看不懂,却觉得赏心悦目。他家小孩应该把这些当做过家家,玩的很开心,没有格格不入。
林聪喝光最后一滴罐头水,跟着陆爷爷、爸爸乘坐公交车去火车站。
火车快进站了,他们在站台等火车。
林北开始焦躁,多次想问孩子怕不怕没有爸爸妈妈陪伴的旅行。
这座城市藏着一个神奇的角落,林聪大步走进来,眼睛没有闲着,一直观察这个神奇角落的入口。
孩子显然很期待这次旅行,林北怕自己问孩子,把孩子搞焦躁了,怕孩子在离别的时候嚎啕大哭,吞下了他要问的话。
在家里,陆瑞霖就把他和林聪的行李装一个包里了。火车进站,他拎着包,另一只手牵着孩子找车厢,上了8号车厢。
陆瑞霖把林聪放靠窗的座位上,他把行李放行李架上,把孩子身上的书包摘下来,放置物架上,问孩子要不要摘了帽子,孩子捂住帽子摇头,陆瑞霖只好作罢。
爸爸站在站台上,笑着朝他挥手,林聪贴在玻璃上喊:“爸爸。”
爸爸,他要去旅行了,不知道这列火车会把他带到祖国的哪个角落。
“听陆教授的话。”林北说,尽管他知道孩子听不到他的声音。
火车开了。
“咣当——咣当——”驶出站台,从这座城市中间横穿而过,林聪看到了羊肉汤馆,这是浦口 ,他爸爸带他来这里吃过羊肉汤。
这段铁路把浦口一分为二,火车路过居民家门口,每家院前都栽了一棵石榴树,石榴花盛开,热情似火的石榴花似在欢送路过的旅客。
淮市的母亲河上架起了一个铁路桥,全是钢铁结构,火车呼啸着上了这座桥,林聪趴在玻璃上看桥下。
陆瑞霖头一次独自带一个刚满四岁的孩子出远门,他也会担心自己搞不定,他不由自主把心神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现这个孩子从踏上火车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没有对亲人不舍,更没有对未知恐慌。
人们对未知的世界与生俱来恐慌,他这个经过战争洗礼的人也不例外。五十年代,他被国家派到国外当外交官,心中的信仰驱使他一往无前向前冲,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恐慌就会浮上心头。
两人的旅行刚开始,陆瑞霖对林聪的喜爱加深了几分。
*火车站站台*
又一列火车进站了,乘客陆陆续续下了火车,林北跟随人流出站。
火车站站前广场有一个标志性路标,附近错落放着几块方方正正的花岗石,花岗石上雕刻了淮市的历史。
黄益民蹲下路标下,眼睛盯着出口的方向。
桑超英避着黄益民,在花岗石后面抽烟。
黄益民看到林北,站起来朝林北招手。
林北阔步朝黄益民走去,黄益民问:“是不是聪聪哭闹,想让你跟着一起去?”
“是我舍不得他。”林北回头看火车站。
“他跟陆教授走,就不害怕吗?”桑超英从花岗岩后面走出来。
“他兴奋、期待,就是没有害怕。”林北说。
“八岁那年,我爷爷带我回乡祭祖,我爸妈在上班,抽不开身回去,我哭出了杀猪声,扒着大巴车门,不愿意上车。”桑超英回忆道,“在家里,我答应跟爷爷回乡,我爷爷带着我上车,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非常害怕。”
黄益民有点儿小小的佩服这个小孩。
林北主动结束这个话题,说:“开始干活吧。”
三人在站前广场商业圈内溜达,老板们对桑超英印象非常深刻,看到桑超英要进他们店,他们站在店门口,不让桑超英进去:
“我不卖门店,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去别的店看看。”
“你给我金子,我也不转让门店,你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桑超英在这一片成了鬼见愁。
林北和黄益民想要跟他们说话,他们见两人和桑超英一块儿来的,拒绝和两人聊天。
后来,桑超英和林北、黄益民分开行动。
林北和黄益民一起行动,和桑超英约好了12点在哪里碰面,两人离开。
林北、黄益民和老板聊的挺好的,一旦两人聊到买门店或者想要租门店,就被老板推了出去。尽管两人说愿意出两倍的价格,也没有让老板心动。
12点,林北、黄益民去和桑超英汇合。
和两人分开,桑超英就直接到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捡起一份报纸,抽出一张报纸,把报纸铺地上,坐下来看报纸,反复看了好几遍,他好无聊,开始撕牦牛肉干吃。
两人来了,桑超英把报纸递给两人。
林北、黄益民把报纸铺地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