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运输(619)
鸡毛掸子被芙蓉舞出了残影,杨尚即便腿脚好使,也被打中了好几次。
杨尚跑到自己店里操起大扫帚要反击,芙蓉丢掉鸡毛掸子坐地上,眼泪噼里啪啦砸地上:“杨尚,你专门欺负我这个死了丈夫和孩子的寡妇,你算什么男人。”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男人被PD死了,我被押着去扫大街,回家就送烧迷糊的孩子到医院,送迟了,孩子死在了医院。孩子走的时候,抓着我,喊妈妈,我害怕。”
街坊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了,芙蓉一直自责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她招一些正在遭受苦难的人,减轻心理的愧疚,也希望她做的善事能被上天看到,让她的孩子来世投生到一户好人家。
芙蓉招什么人,也没瞒着大家,介意的人可以不去饭馆吃饭。
能到饭馆吃饭的人,都不迷信这些。
食客放下筷子,走出饭馆指责杨尚专门干缺德事。
街坊也骂杨尚是缺德鬼。
杨尚三天两头带烧鸡找媒婆,让媒婆帮他和芙蓉牵红线,媒婆刚替他在芙蓉面前说好话,杨尚就整出一场闹剧。遇上脑子拎不清的男方,她又不能把他嘴缝上,她能怎么办,只能一声不吭看完这场闹剧,并预见了过几天芙蓉如何婉言拒绝和杨尚相亲。
饭馆的大厨陈信延拎着一把剁骨刀出来。
杨尚见过陈信延杀猪,白刀进红刀出,隔着人群看他,仿佛在看一头被绑了四肢的猪,他当天晚上做了噩梦,夜里还起了高烧,反反复复烧了半个月才彻底好。对上陈信延冰冷的眼睛,杨尚腿发软,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他丢下大扫帚,拿起一把小扫帚和抹布,笑的有些讨好说:“陈师傅,你不用打扫,我来打扫。是我的错,影响陈师傅烧菜的心情,我那里有一瓶茅台,等会拿给陈师傅。”
陈信延的视线从芙蓉身上掠过,确认芙蓉没有受伤,他拎着刀回到后厨。
杨尚一屁股坐到地上,猛擦汗,在心里痛骂怂恿他把芙蓉新招的洗碗工赶出去的人。他摸兜里的烟,他贪小便宜,收了人一包烟,结果赔了一瓶茅台,还得罪了芙蓉,他亏死了。
芙蓉拿着鸡毛掸子站起来,擦了擦眼睛,笑着说:“打扰你们用餐了,我给每桌送一碟香辣螺蛳,给你们下酒。”
食客见惯了泼辣的芙蓉,爱笑芙蓉,每次见芙蓉哭,心里老不得劲了。芙蓉笑了,食客总算得劲了。他们不让芙蓉送香辣螺蛳,让杨尚送他们。
一听要掏钱,杨尚脸色难看极了。
食客、街坊七嘴八舌说教杨尚,杨尚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我送。”
这场闹剧以杨尚大出血结束。
林北这一桌也收到了香辣螺蛳,用搪瓷盘子装的,老大一盘了,起码四五斤。
林北、黄益民嘴吸麻了,才吃完。
林北打包了一份口水鸡回家。
回到了家,三人去澡堂洗澡,洗掉了一身烟火气。
黄益民到厢房看电视,林北把浑身香香的孩子丢床上。
林聪翻了一跟头,坐床边问爸爸是给妈妈打包的口水鸡嘛,林北翻了一页书,回答是。
久听不到孩子的声音,林北回头,孩子背着他躺着,林北站起来,看到孩子打开手,数手指头玩儿,林北坐下继续看书。
又过了半个小时,孩子睡着了,林北给他盖上被子。
余好好回来,已是深夜。有人给她亮了一盏灯,她摇了摇浆糊一样的脑袋,脚步轻快推门走进卧室。
林北头没抬,继续看书。
余好好撇了撇嘴,把书包挂衣架上,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朝厨房走去。
没过多久,她端着一盘口水鸡进来,大快朵颐吃。肚子有了饱腹感,她说:“张旭老师今晚说了考试的事,跟我们说了电大、函授、自考、职大、夜大的区别,我考虑了很久,打算考夜大。我找张旭老师说了我的打算,张旭老师安排我暑假开始,就去高中组学习。”
“张旭老师说你得参加考试,考试通过了,才能升到高中组。”有一天,她学习居然走在林北前面,余好好骄傲了,她突然觉得她能点灯学习到天明。
“……几月份考试?”林北压力巨大。
“七月份,具体时间没确定,等确定了,我通知你。”吃饱了,突然生了困意,余好好打了几个哈欠,出门洗漱。
余好好回来,瞥见林北站在日历面前发呆,她走到桌子前,弯腰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抱出一摞她的课本和她做的笔记,把它们放桌子上,坐床上,踢掉鞋,掀开被子,滚到床里面,抱着孩子呼呼大睡。
没了升学压力,余好好睡觉睡得极快,倒下就睡着了。
余好好和聪聪一起起的床,从聪聪那里知道黄益民在她家,她早晨见到黄益民也没惊讶。
她跟黄益民打了声招呼,都走出了院门,发现燕子飞的低,回屋拿了一把伞和一件雨衣,着急忙慌离开。
林聪从屋里出来,黄益民问:“聪聪,你妈妈一大早要去哪儿?”
“大伯今天要送一车砖回老家,妈妈坐大伯的车回老家。”林聪跨过门槛,坐门槛上,托着腮望院子里的海棠花。
“我们去屋后的河堤上走走。”黄益民朝林聪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