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少卿游(205)
尽管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无人居住,但总会有破绽的不是吗?”
谢九策看着祁亭:“你说的,我能不知道?但是也不能保证有乞丐避雨躲进了这里吧?
所以你这个想法不成立?破绽,破绽在哪里?我看看!”
他说着,一拳砸在了棺材上,似乎是真觉得事情到了这里有点查无可查的感觉,毕竟这些宫女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就皇后的身份,他也不能直接冲到宫里抓来审问。
就在他不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棺材应该是常年朽木做的,只听一声清脆的噼啪声,偌大的棺材生生就成了两半。
谢九策怔了一下,看着倒塌在身边的烂木头,正想着要如何再拼凑的时候,赫然他看到了棺材下的青石板上溢好些泥土。
“这...”他愣住,抬眼看着祁亭。
祁亭也面色冷沉。
二人心领神会,双双蹲在青石板前,抠紧缝隙微微用力,霎时青石板被抬起,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条暗黑的甬道。
“这里,竟然有这个东西?”谢九策诧异。
祁亭从怀中抽出火折子,蹲在甬道边上,一边好奇地看着里面一边研究起周围的泥土。
“根据泥土的情况,这里应该挖了有些年成了。”
谢九策颔首,刚才他也研究了:“所以,这里究竟是什么,这死掉的浣梦,到底在哪里,我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能给我们答案。”
祁亭颔首,率先一撩衣摆沿着靠在甬道内壁的扶梯朝里面走。
赵家本身并不是很大,所以挖的甬道也不长,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二人就来到的一处铁门前。
铁门虚掩着隐隐能从里面看到一束幽暗的光。
谢九策和祁亭对望一眼,抽出怀里的扇子率拉开了铁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一枚油灯,油灯的灯芯很短,油似乎也不多,随着谢九策开门的动作,眼瞅着就要熄灭,又生生挣扎着亮了起来。
谢九策一步步的朝屋内走,左边的还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碗碟,看上面的情况,应该是稍早之前才有人在上面用膳。
“九策,这里!”
就在谢九策准备到桌前查看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低低的呼唤声,他转头发现,身后有张床,床上躺着个女子,祁亭就站在女子身边呼唤他。
谢九策哪里还顾得了旁地,冲到了祁亭的身边,盯着那女子。
女子还在睡觉,似乎对外面有人闯入浑然不知,朱唇勾起,眼底带着笑意。
“这...”谢九策虽然一路上小心翼翼但多少都弄出了些动静,这女子却一直没有苏醒的架势,就像是...
“这是死人还是活人?”
祁亭扫了女子一眼:“是活的,但是她在龟息。”
“龟息?”谢九策仔细看着,果然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她的胸膛若有若无的起伏着。
“龟息的人对外面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察觉和反应。”祁亭解释。
谢九策笑了一声:“所以咱们之前在上面的推论是真的了,这个浣梦没有死,而是利用假死蒙骗了众人!
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能醒来吗?”
“能!”祁亭颔首,从怀中抽出一枚金针:“她应该是刚睡下没多久,如果用金针刺入固定的穴位。
应该是问题不大!”
“那试试!?”
“好!”祁亭颔首,金针扬起,准备朝床上浣梦的百会穴上扎。
突然,方才还寂静的密室,响起一声低吼,祁亭还未反应上来,就从门口冲出一人,拿着个榔头,朝他这边砸来。
“不许动我的女儿!”
第179章 少女花(18)
谢九策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男子,手中的扇子扬起的同时,男子已经被他强劲的力道掀翻了过去。
“哗啦!”
不远处的桌椅板凳被男子狼狈地砸翻,散落一片。
谢九策转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穿着简单的暗色衣衫,褴褛不说,还带着好些的灰尘,男人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头发花白,长长的胡须似是多年未曾修剪。
他想起刚才那男子冲进来时候的话:“你是...浣梦的父亲,赵老爷?”
赵老爷刚站起身,听到对面人这么称呼自己,惊骇的脚下打了个踉跄,再次摔翻在地上。
谢九策凝着他,想了一下,走到他身边伸出手。
“哼!”赵老爷没有搭手,冷斥一声:“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那就证明今日我必然保不住性命,但是你放心,那恶毒妇人做的一切罪证我已经做成了书卷。
你别想知道书卷在哪里?
只要我一死,书卷就会立刻在京都的大街上疯传!”
谢九策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话,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赵老爷看不出,你还挺聪明,为了自己和女儿能活,留了后手?”
赵老爷剜了谢九策一眼不吭声。
谢九策也不生气,扫过不远处还在给浣梦针灸的祁亭,猜想他还需要点时间,便蹲在赵老爷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
“不过话说,你说的那个什么恶毒妇人,是谁啊?”
“呵!”赵老爷像是看傻子一样地打量谢九策:“穿着官服,挂着腰牌,说话有气无力,走路吊儿郎当,一看就是官府中的人,竟然还问我恶毒妇人是谁?也不怕出门走路闪到腰。”
“噗!”祁亭听到赵老爷的话,轻笑出声。
谢九策眉梢扬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打扮,他是穿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张扬,但是没不至于混球成这个样子吧,他哪里像是皇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