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惹春风(双重生)(344)
兰殊见他屈膝在床尾忙活,不禁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秦陌头也未回道:“怕你冷。”
兰殊用帨巾绞了绞打湿的发梢,唤人给他换了一桶热水。
秦陌弯身将被褥整理好,转而进了屏风,沐浴更衣出来,发现兰殊坐到了圆桌前,手上已经备上了一壶温酒。
秦陌的目光透出一丝疑惑,兰殊干干咳嗽一声,委婉道:“提一下兴致。”
秦陌顿时回想起前世他们的初次,确实是她设法提了他的兴,才得已圆了房。
所以,她这是觉得没这类东西,他便不成吗?
兰殊起身准备给他斟酒,秦陌大步上前,一把推翻了酒盏,揽腰将她抱起。
“我不需要这个。”语音一落,新郎将她的双手按在了被褥之间,温热的气息袭了上来。
兰殊仰起天鹅般细长的脖颈,略一嗔声,只觉得襟口发凉。
瑰色的真丝薄纱睡裙,不知不觉被扯落,尽数堆到了腰际之间。
鸳鸯被艳红如枫,衬得她愈发肤白若雪。
秦陌同她一并滚到了榻上,一倾身,发现床尾的暖袋不在了。
兰殊早已把那碍事的暖袋抽了出来,四目相对,她双靥微红,低头朝着他宽大结实的胸口贴了两分。
“有你就够了。”
这的确是一句实话,秦陌怔了下,轻轻笑了。
男人熟悉的气息逐渐笼了上来,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没完没了摩挲起她每一寸肌肤。
那炙热的手掌,像是恨不得在每一处都烙下他的印记,这样,便不会再有人,敢来觊觎她分毫。
兰殊空空的脑袋不由在他的反复拨弄中,回想起同他的第一回 ,桃蕊初绽,便遭了狠狠一顿欺凌,后背不由渗出一层薄汗,整个身骨紧绷了起来。
就在这时,秦陌的动作停了下来。
额间抵着她的额间,望向她的眼睛。
“别怕。我会......轻一些的。”
看来他也记起了那时因药物催发而不受控制的自己。
秦陌的神色和语气,总是淡定的,说着这样的话,叫兰殊感觉微妙十足,心口,不禁错跳了好几排。
然不待她仔细浮想他这话的深意,轻拢慢捻的吻,将她吞噬在了靡靡夜色之中。
床板吱呀一声响了起来,金丝软枕间,兰殊微微皱眉,颈上的筋脉,紧绷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双眸莹莹,遥望着起起伏伏的床帐。
秦陌见她眼角犹有了泪痕,一时间,不知是否该继续下去。兰殊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处,含糊的呜咽了声。
那略有嗔色的嗓音并不难受,反而,欢愉。
秦陌心里最后一分理性与克制,彻底分崩离析。
经年的痴梦成了真,却又比梦里,更让人流连忘返。
直到深夜,秦陌将她抱在怀里,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圆满。
女儿家的玉躯娇弱不堪,腰肢纤细,伸手一拢,便能彻底拿捏。
就这么大点的人,捧在手心上,那么轻,却像是至此,他才拥有了完整鲜活的一生。
--
第二日清晨。
秦陌从床榻起身,穿戴齐整,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道貌岸然样。
他迈步走到门口,正准备上朝,中途不知想起什么,复又折了回来,弯腰朝榻上睡眼朦胧的人儿,重重一吻,“等我回来吃饭。”
“嗯。”
女孩迷瞪着双眼,低低应了声。
秦陌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许久,忽而自嘲地笑,“我好怕这是梦,你不会在我回来的时候,又不见了吧。”
兰殊埋汰道:“都成婚了。”
“之前也成婚了,还不是吵着要同我和离。”
兰殊睨了他一眼,倏尔想起他当年出征的时候,她的确借机逃跑了,他有这样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我既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兰殊难得承诺道。
--
然秦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一日他匆匆上朝,为得就是正儿八经,给吏部递去了一份充实的告假帖。
接下来近乎大半个月,秦陌赖在了家中,守着兰殊不走。
兰殊从未怀疑过他会怠业,见他天天抱着她无所事事,还以为近日朝中事少人闲。
直到今日,曹将军被军营里堆积如山的公务拖到没法,不得不顶了一脑门官司,亲自登门拜访。
兰殊才知道,秦陌已经不务正业多日了。
兰殊替他羞臊,亲自为曹将军端茶送水,礼毕,便退了出去,绝不打扰他干正事分毫。
曹将军不请自来,承受着秦陌极度嫌弃的目光,硬着头皮把紧要的公文一个个同他汇报了遍,如愿得到了他的一一批注后,马不停蹄选择了逃跑。
曹将军一离去,秦陌走出正厅,见兰殊坐在了院前的秋千上看书,款款来到树下。
他双手握住了秋千的纤绳,将她定在了面前。
兰殊一抬头,秦陌俯首,自然而然地吻了她额间一下。
曹将军前脚已经迈出了院门,忽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调转回头,不幸恰好看到了此情此景,一时直了眼,被地上的小石子踉跄了下。
秦陌站在秋千旁,听见动静,转头看到来人,脸不红气不喘,问他还有什么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