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音浓密的长睫蝶翼似的扑闪,眼底水润莹然, 流光溢彩。
颜元清可喜欢看 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样子。
谁能想到,在外威震八方的魔主私底下却是这般风情, 衣衫半解,被酒水润湿的皮肤在夜光石乳白 色的辉光下泛着莹润光彩, 如玉盘珍羞,楚楚可怜。
南宫音薄唇微微抿着,良久不吭声。
颜元清不满,扔下酒碗伏低身, 惩罚似的将一排细而密的吻印在南宫音的脖颈上。
南宫音身子轻颤, 锁骨弯儿里盛放的酒水便顺着肌肤淌下来, 洇湿她的衣襟。
颜元清轻轻咬她的一口,舌尖卷过清风酿, 浓醇的酒香在唇齿间肆虐, 愈发 叫人心驰神 往。
“你到底说 不说 ?”
颜元清是当世唯一一个对南宫音真正的弱点了如指掌之人,她指尖掠过薄如蝉翼的衣衫, 不需施加多大的力气,南宫音便自然而然流露出 脆弱的表情, 仿佛要 碎在她怀里。
南宫音鼻间情不自禁发 出 一声轻哼,仰起脖子汲取新鲜的空气,双手张开拥紧颜元清。
这时,颜元清却忽然停下来,与南宫音额间相抵,笑问 :“不是答应我我想听什么你都愿意说 的吗?”
南宫音呼吸略急,颜元清捂住她心口的手掌感受到剧烈急促的心跳。
这跃动越澎湃,便越能昭示南宫音此时的心情。
她美眸半阖,眼底已浮现一层浅浅的水光。
南宫音恼极了颜元清爱折腾人的性子,却又总情不自禁地放下防备,纵容某些人得寸进尺。
她嘴唇动了动,好 像说 了什么,但声音小 得以颜元清的耳力竟都听不见。
颜元清扬眉,神 色张扬中带着两分挑衅。
指尖在关键的穴位轻轻一按,南宫音“唔”一声瘫软下去,一身傲骨仿佛在此时化 成 春水,只能任由 颜元清手拿把掐。
颜元清唇边笑意不减:“再说 一遍,刚刚太小 声了,我都没 听清。”
南宫音用力呼吸,莹润如玉的脸颊已然红透。
她长睫微微掀开些许,朝颜元清使了个眼色,让她凑近一些。
这双眼睛里盛着烂漫秋波,满目柔情无 处安放,颜元清被扫一眼,便觉浑身骨头都酥了。
这种时候,哪怕南宫音忽然要 她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她也一定会照做。
于是颜元清便像被慑了魂似的,主动将自己的耳朵凑近南宫音唇边。
“元清,我……很想你。”
微喘着的低哑嗓音拂过耳廓,几如一道电流,刹那 之间击穿颜元清的脊骨,害她手脚差点都没 力气。
这也太刺激了,颜元清耳根子麻麻的。
一别经年,她俩孩子都三百岁了,再听到南宫音这样低婉的嗓音,她竟还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制不住胸中那 匹脱缰的野马,心跳声宛如擂鼓,震耳欲聋。
心驰神 往之际,忽而腰间软肉被人猝不及防地掐住。
“?!”
霎时腰肢一软,天旋地转。
待视野恢复清明,颜元清倏地瞪大双眼。
她与南宫音竟调换了彼此的身位!
南宫音一只手垫在她后脑勺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指尖灵活,轻轻一按。
“啊,喂!住手!”颜元清失声惊呼,“你怎么搞偷袭啊哈哈哈哈痒!别闹!哈哈哈哈!”
南宫音逆风翻盘,把握了主动权便不松手。
正如颜元清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颜元清?
短暂挣扎之后,笑闹声小 下去,颜元清嘴里骂骂咧咧的惊呼渐渐变成 暧昧缠绵的低吟,“唔……阿音……”
一只手轻轻盖住颜元清的嘴唇,同 时湿漉漉的舌头舔过耳廓,传来一声带笑的呢喃:“你小 声一点,才不会被昭儿听见。”
颜元清:“……”
复活之后第一战居然出 师未捷,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用力环住南宫音的肩膀,报复性地将人往下拉,直至两人完全贴在一起,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
那 就看 看 到底谁先求饶好 了。
·
竹林小 院主屋。
颜昭抱着小 狐狸盘坐在床榻上,愣怔出 神 。
小 狐狸蜷在她怀里昏迷不醒,养魂丹喂到小 狐狸嘴里也看 不见成 效。
白 日里周围总有人吵吵闹闹她还会偶尔分心,因此忧思不重,此时夜深人静,时间便变得异常漫长难熬。
师姐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同 样的状况以前也出 现过许多回。
颜昭一下又一下轻抚小 狐狸的柔软皮毛,它体温正常,鼻间也有浅而悠长的呼吸,看 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而颜昭自己却毫无 睡意。
如果小 狐狸一直不醒,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变回师姐的样子?
脑海中不断回想师姐替她挡下七七四十九剑之后,苍白 虚弱的模样,颜昭心口蓦地抽痛。
颜昭不明白 这种痛代表什么,或许是剑气余波在她心口留下了无 形的伤痕。
她希望师姐尽快醒过来,不答应和她结侣也没 关系,只要 师姐好 好 的,揪她耳朵,打她的手,亦或,小 狐狸跳起来咬她一口。
告诉她,师姐鲜活地存在着,而非像这样安安静静,像之前……死 去的阿娘。
夜越深越静,颜昭心里的恐惧开始发 酵。
阿娘刚醒过来,师姐就倒下了,她不想师姐也变成 阿娘那 样。
“对了,功法……”
颜昭低声呢喃。
南宫音教过她一套可以修复元神 损伤的功法。
虽然阿娘不让她用,但眼下让她枯守着师姐什么也不做,她内心忧虑也无 处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