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115)
二爷仓促用手遮住,警惕回头望他。
二爷面目冰冷,满眼恫吓。
谢虎若有所思的离开,在灶房,望着擀面杖和牛鼻环沉思。
直觉,是直觉告诉他瘦猴很可能就是给二爷宽心了!
可理智又对他讲,不会吧,夫夫时日那么久了,一定是昨夜治疗二爷的腿时不小心落上的。
直觉:你太天真了!怎么可能会在那个位置?
理智坚称:可二爷的伤口没有裂开!
直觉想到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画面,沈星河在上面。
理智说,不可能,那是二爷啊,谁敢来压他?
谢虎拿不准了。
他拿着咸菜坛子回去,见得二爷正坐在小炕桌前,手中拿着张鲜红的纸。
阳光落在谢清遥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的唇角轻轻扬着,那双黯淡了很久的眼眸,终于开始有了温度。
“有笔么?”谢清遥问。
“有。”谢虎回了一声,去给他拿笔墨。
谢虎取来笔墨,打开墨盒倒水,顺便偷瞥,红纸之上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情书:
爱我宠我,疼我护我。
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发起人:沈星河。
执行人:
谢虎眼睁睁的看着二爷在执行人三个字的下面写上一行清秀的小字。
谢清遥。
谢虎的直觉在他的心底大呼小叫:宽心了!这就是宽过心了!这是铁证!
理智直呼:我看也未必!可能是言语宽慰了一番而已,不要激动,二爷元气大伤,焉能有此体力!
众所周知,病人是没有自尊可言的。
随便什么人来,都可以掀开谢清遥的被子,然后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崩开。
在换药时,围着谢虎,瘸马,花嬷嬷,以及他谢老三。
谢清遥就那么盯着谢老三。
一言不发。
谢老三终于被盯毛了,扭头走了,但偶尔还会过来掀开二哥的被子看看。
但是也是在这时刻,谢清遥终于明白沈星河为什么会离开的毫不犹豫。
因为这一段路,谢清遥需要独自去走。
这一家人任谁掀开他的被子,看他这丑陋的双腿都可以,他唯不想被他看到。
沈星河在等他自己重拾信心,等他和他的这双丑陋的双腿和解。
谢清遥低头望了望手心里的骰子,呆呆的想:
他的宝宝啊,永远这么的贴心。
他侧目,那张情书贴在床头墙上,最醒目的地方。
红纸在白墙之上,更显热烈张扬。
——
沈星河此时,正鬼鬼祟祟的倒掉药渣子,之后他拿着昨夜换下来的带血纱布,准备去扔掉。
他走得并不快,因得昨夜过于猛烈,他甚至只能走小碎步。
烈马不愧是驰骋过疆场的烈马,受这么重的伤势,竟还有此惊人体魄是沈星河没想到的。
他鬼鬼祟祟的来在一条很少有人走的小路口,这是个酒楼的后院附近,他们会将厨余的垃圾或是剩饭剩菜倒在这里,夜里有人来收。
最佳作案地点。
沈星河流露一抹奸笑,从怀里拿出了用纸裹着的纱布,缠了石子团了个球,一把扔了。
“哎哟!”
一道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沈星河一激灵。
“什么人?!”他警惕看过去。
从垃圾堆里露出来一个小脑袋瓜。
一个小男孩捂着脑袋:“是谁丢我!?”
小男孩站起来,三四岁的身量,极瘦。
他赤着上半身,露出根根分明的肋排,脑袋挺大,头发枯黄,满身发育不良的证据。
他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看向沈星河,生怕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
脏兮兮的小手搓搓脑袋,还反手看看自己掌心,各种细小的动作都在向他展示,他给他砸得不轻。
而这些细节,也恰恰使得他看上去有一种与同龄人不符的圆滑和老练。
可他脸上毫无稚童该有的神情,沉声道:“大哥哥,您这一下可真是给我砸懵了。”
见面道大哥哥,必定是江湖!
沈星河一看就知道此小子绝非善类。
因为大小时候就这德行。
正常小孩被大人丢了,会哭,会怕,会回家跑去找娘。
总之不会自己跟大人解决问题。
这种破小孩,没有家人爱护,必须自己成长,所以,在他瘦小的躯壳下,其实装着一个极为成熟老辣的灵魂。
沈星河此刻甚至敢笃定,他根本没砸到这臭小子!
这就是讹人!
小男孩的确在这隐秘的角落里蹲半晌了。
可算等来了个冤大头的长得好看的哥哥,长得好看大多心善,也好骗,说两句好听的就能给点吃的,或是给点钱。
小男孩笑了笑:“大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呀!我被你砸了脑袋,我也不算亏呐!”
“大哥哥,你眼睛真好看啊!又圆又大!闪闪发亮。”他开始吹捧,试图让沈星河觉得这小子可爱,继而从他身上捞取些便宜。
“谢谢,我也觉得我很靓仔。”沈星河转身走了。
这完全出乎了小男孩的预料之外,因为每次他对好看的人这么说时,他们大多都会说他一声可爱,然后关心的问他,你家在哪呀?你爹娘在哪呀?怎么自己在这吃这个呀?你饿不饿呀?
这小子居然扭头就走?
小男孩很快跟过去了,紧跟着沈星河的身后搓脑袋:“但是,大哥哥,其实我脑袋还挺疼的。大哥哥,我有点走不动了,大哥哥我脑袋疼,好像被你砸晕了.....”
沈星河蓦然顿住,小男孩跟得太紧,迎头撞在了大哥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