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xx中(20)
「不要——你威胁我没有用!我家没有钱的、我家很穷……放开我!」
「不想被相机砸就给我躺好。」
「我全家上下都已经知道我是GAY了,我十五岁就已经向家人出柜了!你拿照片勒索我真的没有用!你相信我吧!这是真的、真的……别再照了啦!」
「Diamond, down!」
「我又不是狗!」
这晚,残酷无情的喀喳、喀喳声,在安笙的小套房中接连响起,久久才舍得停下。
头痛欲裂。
「嗯……」
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他伸出了手,想要按上额头。
……昨晚……昨晚有喝酒吗?好像有喝一罐……不、只喝了一口就……
「呀……」
手才压上额头,他就痛得睁开了眼睛!
这下子完全清醒了,他边来回抚摸着额头、边坐起来……
额头肿起了一个包,他只穿睡裤地坐在床上,这还不算最诡异,诡异的是他身旁的床位下陷了,人形的模样,但那人已消失无踪……
昨晚……陆皙醉到冲上他家不停地发酒疯、在大厅大吐特吐……然后两个人都倒在浴缸中……他拿了部拍立得相机给陆皙,再之后……陆皙他疯了般扑上来抱着他,不停拿相机自拍!
安笙脑中闪过残余的最后境像是:陆皙跪在床上,高举相机,往不停挣扎的他砸下来!
然后他就昏倒了吗!?陆皙呢!?他去了哪里!?
不、重点不是陆皙去了哪里,而是相片呢!?那些相片他打算拿去干什么!?
安笙忙不迭地跳下床铺,一跳,脚底就踩到了些什么东西。
他低头,不是别的,正正是黑框白底的相片。
起码三十多张的相片散乱地铺在地上,阳光洒在上头反射,场面煞是壮观。
……陆皙那家伙到底是用掉了多少底片啊?绝对是全部用光吧……
算了,就当是花「底片」送瘟神吧。
才松一口气,蹲下来收拾照片,收拾没两张,安笙就心下一沉,发现了关键之处!
他急忙跪下来,双臂伸出,一揽,把地上大部分的照片给捞在怀中。
照片中大部分都是肉色、他与陆皙的一部分身体,还有地板、墙壁、床头跟千奇百怪他也说不上来的地方,这些肯定是在他挣扎的时候拍下来的,没一张能看,但……他跟陆皙脸贴脸的那张呢!?为什么会不见了!?
他不知道到底拍了多少张,但还是很清楚记得有拍下陆皙……呃……强吻上来的一张,别提中途挣扎的时间,之后陆皙砸昏了他,肯定任他为所欲为,拍下很多他想都不敢想的照片!
脸色刷白,安笙怀中的照片哗啦哗啦地掉下来。
天啊,陆皙究竟想拿那些照片去干什么!?
他连一秒也不敢拖延,边脱睡裤边单脚跳着去开衣柜,随便抽出T恤牛仔裤。
他对于自己仍记得今天是星期六感到很不可思议,陆皙今天不会在公司,他只能到陆家去碰碰运气了!而且这也……不是能在公司大剌剌摆上台面讨论的事。
咬着牙刷,他冲去窗边拉高布帘。
果然,计程车站大排长龙,他家就在某个旅游景点的附近,平时上班已是一场战争,假日就更恐怖了,排在队尾的人都快看不见计程车的站牌子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他抄起手机,昧着良心公器私用。对方没两秒就接了起来。
「喂?」
「……密,是我,你现在在哪里?你在我家附近吗?你能不能把车子拐过来我家一下,我有地方急着要去但找不到车子!」他连珠炮发,不想给对方拒绝的时间。「你能尽快赶来吗?」
阿密曾是橘狗搬运的员工,现在只在假日帮忙做做兼职,开开货车。他之前还留在橘狗打工时跟阿密共事过一段时间,感情不错,找他的话应该会帮忙。
「你想去哪里?」
「陆家,你知道陆家大宅在那边吗?我赶着去……呃……去寻仇?」得先编个阿密会感兴趣的理由。
「五分钟后到。」
阿密没说二话,爽快答应,让他一阵乱感动:「麻烦你了。」
挂断后,他忙着别牙洗脸换衣服,在他套上鞋子的时候,货车的喇叭声自下方传来。
他拉开窗帘,看见阿密卷下了车窗,夹着烟的那手也对他挥了一下。
他三步并两步下楼,直到坐在副驾驶席的位置,拉上车门,才大大地呼口气。
「真是麻烦你了。」一顿,他补上一句:「……拜托别跟我舅父说。」
如果让舅父知道他都离开公司去帮别人家打工了还挪用公家资源,绝对会宰掉他。
阿密深吸一口烟,将烟蒂抛出车窗外,仿佛表示「那还用得着说」。
车子发动了,大概是嗅到他口中的薄荷牙膏味,知道他才刚醒来,阿密说:「里头有饼干。」
「陆家大宅在山顶道……」
「我知道。」
本来想问阿密为什么会知道陆家地址,想想,陆家成员那么出名,知道也不奇怪吧……
他拉开车头抽屉,果然有一袋饼干,不是超市买到的十元八块硬得牙都会咬崩的饼干,是爱心手工饼干,每块的形状都不太完美、有些微差别,却是松软得让人想连舌头都吞下肚子。
大概是迎合阿密的口味吧,饼干都不太甜……阿密这小子那张脸蛋清秀,看上去一副烂好人样,女人缘更不差,车头抽屉不是放着爱心小蛋糕、就是慰劳手工饼干,怎么抢吃偷吃都不缺货,越吃越有、越做越多,常让一众同侪恨得牙痒痒的,更惹起公愤的是,每次有人问他究竟甜点是谁送的,阿密都会呼一口烟,很敷衍地抛出一句「自己做的」,让人滑下三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