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大罪的小师妹后我摆烂了(252)+番外
谢谨言不是灵物,自然不会获得佛家的开口回应,但他偶然抬眸间,似乎发现菩萨的眼睫轻轻下压半分,如同应允。
男人一愣,随后失笑摇头,近些日子真是忙昏了头。
玄月王退出大殿,与门口的住持碰面。
住持询问:“陛下可是要回去了?”
“嗯,政务繁忙,我改日再来拜见诸佛。”
他欲抬步离开,忽有一阵风从大殿门口吹来,撩拨的他青丝飘起,发带飞扬。
回眸间,又看见殿中的地藏菩萨,谢谨言突然改了主意,对着住持道:“今日总觉得诸佛颇为照拂我,我便留久些,再四处拜拜吧。”
住持微笑:“一切仅凭陛下心意。”
来佛寺,怎么能不去主殿拜拜?
思及此,他调转步伐走去西边的主殿。
菩然都快在垫子上扭成一团了,脸上的笑怎么也收不住,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眼疾手快抓起放置一旁的帷帽戴在了头顶。
谁会在佛像面前笑成这个傻样啊?
不行,她还要面子呢,赶快拿帷帽遮一下。
而后又挺直上身,一合掌,闭上双目,内心诵起佛法来。
她保证,今晚要是再梦到大闹天宫,只要佛祖发号施令,她一定飞身上前与大圣斗上一斗!
谢谨言一眼瞧见身着白色素衣,潜心打坐之人。
帷帽垂下的月牙色轻纱虽然遮住了那人容颜,但身段窈窕青涩,是位女性,且年岁不大,气质不俗,不知是谁家跑出来的小姐。
他只一眼便收回视线,一手撩开衣摆,在一旁的软垫上跪坐。
两人间隔不过一步之遥,却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224章 你问她不认】
案台香火徐徐上引,似晨雾点点升腾,佛像低垂的眉目恍若在注视二人。
万法皆空,缘合则生,缘散则灭,一切因果皆由缘起。
寺院中梵音渺渺,僧人扫雪,梅树下两僧盘地而坐,石板地面刻画棋盘,他们参禅悟道落定棋子。
诵经声、扫雪声、落子声,被恢弘静寂的大殿中打坐的二人听的一清二楚。
殿中无人出声扰佛家清净,二人静心打坐,直到菩然又参悟了一道缘法,她才恭敬起身,拜别佛祖。
帷帽少女欲起身离开,一转身蓦然扫到阖目打坐的男人的侧脸,她的脚步明显一顿。
诶,有点眼熟来着。
她抬手将轻纱撩开一道缝隙,这下看的更加清晰,墨眉丹唇,气质矜贵。
谢谨言?
这么巧?
上次一同来时还对佛祖不敬,如今怎么一改从前敬仰有加了?
还知道换身素衣来参佛,可圈可点。
说来谢谨言这个人,菩然回忆沉思,在玄月皇宫时我好像没惹什么乱子,相反,祈雨挡敌军,还做了不少好事。
功德啊!
回忆起与谢谨言相处的点点滴滴,菩然只觉得自己功德赚到手软,而且玄月子民对新王极为推崇。
突然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忽而她弯唇一笑,放下轻纱,抬步离开。
谢谨言知道有人在看他,尽管自己凝神闭目,并未睁眼。
他的耳边有对方站起时衣料的细小摩擦声,还有刚响起便停下的脚步声,那人就站立在自己身侧。
莫非认出我的身份了?
他心中疑惑,长睫掀起,回眸一望那人正抬脚踏出大殿。
地藏菩萨――
南无地藏王菩萨――
是上天送来的一阵疾风,迎面卷落少女头顶的帷帽,风急忽止,满是怪异。
谢谨言好似石像定格在原地,一双氤氲水雾的长眸发颤的紧紧盯住少女的侧脸。
这张脸他并不认识,但不知为何只一眼心底便如海面翻滚的巨浪,情绪异样,难以停息。
帷帽滚落在不远处,菩然走过去弯腰拾起,顺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纳闷:“奇怪……”
无风之地怎么突然起风了?
她的声音很轻,自我呢喃细若蚊呐,却被全神贯注盯紧她的谢谨言听个真切。
短短两个字并不能确定一个人的声线,但哪怕是片刻的神似,也足以令他拼上一切去确认。
谢谨言觉得胸腔缺氧到喉咙干涩,火烧似的疼,腿也跟灌了铅沉重不堪。
整个头皮跟着扑通的心脏一起剧烈跳动,眼中的急切满到快要溢了出来。
菩然刚将帷帽戴上,手腕骤然被男人的手掌禁锢。
好热,他的掌心像是藏了团火焰,几欲将少女冰雪似的肌肤分解融化。
“我……”
谢谨言近乎鲁莽的,抛去一切自小恪守的礼仪,失了风度,冒失狼狈的抓住一位陌生少女的手腕,滚动干涩的喉头:
“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的眼睛炙热明亮,直勾勾想要透过面纱看清少女眼中的神色。
谢谨言心底住着一个人,极其荒谬的,他不知道那人的真实长相,就连那人真正的声音也是临近分别时才听到。
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他听到了与那人极其相似的声线,他想呐喊,又不敢呐喊,想喜悦大笑,又怕一切只是一场空。
如果认错人了呢。
菩然现在已经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摇了摇头,抽回手,示意对方认错人了。
见她想走,谢谨言心尖颤栗,手指无力勾动,嗓音沙哑仍带希冀:“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她没说话,只是撩起轻纱不悦的睨他一眼。
好似在说:登徒子离我远些。
谢谨言抿紧淡粉的沉冽薄唇,自是不好再强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