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大罪的小师妹后我摆烂了(478)+番外
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何闭目不醒的偏偏是她?
喻知许握紧她的手,感受她的脉搏,兀自坐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响起,侍卫禀报:“时间到了。”
他才胡乱擦了擦猩红的眼眶,仔仔细细帮少女掖好被角,碰了碰她的脸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回青旋了,他要在这里守着她,到她醒为止。
片刻间他快速整理好情绪,理了理衣角推开门,不曾想迎面对上的是谢谨言。
侍卫倒是没说假话,每日来看陛下的人是真的多,时间要不合理安排,根本不够用。
两个男人对视,也没有任何交流,只是颔首示意,一个离开,一个踏入。
往日说不准还会斗上几句,现在谁都没有那个心情。
虽心有遗憾,但若能各自安好也不失为不错的结局,可谢谨言还是按捺不住的来了。
他说服不了自己遗忘过去,也不想就这么放手。
因为一旦放手,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般强大的人也会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世间的一切如此宝贵,没有亘古长留的东西,哪怕是菩然,于他而言也会转瞬即逝。
谢谨言坐立不安,拘谨很多,挣扎许久,才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
同喻知许一样,一只手握着少女的手,一只搭在脉搏,不敢有一点松懈。
他的鼻尖发酸,泪腺有点不听使唤。
“你说的山荷叶我养了许多,当真漂亮,特别是雨天它的花瓣会变得晶莹剔透……”
“昙花也种了不少,我想你是喜欢的,想邀你一同观赏,却又迟迟不敢来找你。”
“……今日我来了,等你醒来我们一同去看。”
不知珍惜的岁月一旦错过,以后便是哭着也再难回来。
人只有大胆点才能迈步,没有勇气的话,谈及时只剩郁郁不得求的遗憾。
他一个人说了很多,一刻也不敢停,心中希冀着,也许自己的下一句话,她就会应了呢。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侍卫又来敲门,倒是没赶他走,因为前来的是菩提。
见谁都像见空气的菩提,根本没有侧眼看他,只是目不斜视的走到榻前,熟练的伸出手,一层金色光芒在菩然上方铺展开。
没有用。
不管他尝试过多少次,前辈的身体就如布满小孔已经苍瘪的气球,装不进一点灵力。
沉睡快两个月,按理说这期间灵力也会自动恢复,诡异的是菩然的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的波动。
自身无法恢复,外人也输不进去。
这一状况令菩提急红了眼,心烦意乱愈发狂躁。
……
第398章 只是动一下】
……
大雾四起,苍郁的竹林沙沙作响。
色欲置身林中,神色迷惘。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记忆的最后一刻还停留在魑妖的攻击,怎么又突然来到此处了?
来到宗政的故址。
是幻术还是梦境?
他的心乱作一团,索性盘坐在地,面色焦急,乱哄哄的脑子在思索,不知师妹困在所谓的锁魂阵中怎么样了?
忽然,落地枯黄的枝叶被踩得清脆响,他一凝,警戒至极回首喊道:“谁?!”
月牙色衣摆翩迭,来人身形颀长挺拔,撑着一把油纸伞,年岁不大,斯文俊秀的脸庞还带有少年人的青涩。
一双乌润的眼瞳含着笑意,淡色的唇瓣在色欲怔忡的目光中,一张一合:
“许久不见了,小灼。”
风起,葱郁的林叶奏响高天之歌。
眼前的人是赤昭第一帝师,更是他的兄长。
宗政衍。
色欲愣在原地失了反应,呆呆的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族人逝去的悲伤一刻也未曾释怀,重见亲人的喜悦又告诉他该扬起嘴角。
莫大的情感冲击下,最后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撑伞的少年无奈的放软眉梢,走到他身边坐下:
“若从我离族算起,我们约莫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好不容易见一次,你不想和我聊聊吗?”
色欲越发肯定这是梦境,只有梦中兄长才会造访。
就如儿时那般亲密的坐在一块儿聊天,他做不到了,经历的事多了,他的心回不到那时的纯真。
哪怕是再聚首,他有许多话堵在心口想要迫不及待的告诉兄长,沉默片刻,还是一句没说。
聊什么?
聊你在赤昭过得如何?
还是灭族时的情景?
又或是我逃亡银尘间的摸爬滚打?
他显得无措,根本不知道要聊什么。
静默的时间久了,少年伸手接住一片飘零的竹叶,饱含期待的声音温润如玉,鼓舞道:“说些什么吧。”
色欲斟酌着开口:“我有一个小师妹,也是儿时的‘姐姐’,如今一统天下成为世人敬仰的灵帝。”
“她爱吃糕点,喜欢喝酸梅汁,痴迷佛家又崇尚仙家……本领高强,有她在我总是很安心。”
“她做事周到,特别是端水,从来都是不偏不倚,喜欢霸占懒惰的摇椅,哼着幼稚的童谣……”
不知不觉,一提到师妹话匣子根本收不住,他变得健谈,对着身旁的少年说个不停,紧绷的表情也逐渐放松。
见此宗政衍单手托腮,小小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只是色欲的语气渐渐低迷下来,也收了话音。
宗政衍:“怎么了?”
色欲:“……也不知师妹现在怎么样了。”
少年垂下长睫,声如松间石上的溪水,清冽悦耳:“你不是都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