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还是有点要求的,”她看着帝江的眼睛,“我听说魔界的婚服是黑色的,可我不想穿黑色,我想要红色的。”
“你想要人间的喜服?”帝江蹙眉。
乐归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想穿尊上喜欢的红色。”
帝江一顿,抬眸与她对视。
乐归的眼睛清凌凌的,轻易映出对他的喜爱,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是看着他时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想让他也和她一样高兴。
他活了上万年
,虽然活得寡淡无趣,但也不至于连这点喜爱都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那股郁气不知不觉间消散,帝江又变成了安全的帝江。
乐归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正要从他怀里离开,却被他扣住了腰,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唇齿纠缠间暧昧的声音响起,一直安静的大殿突然传来其他声音,乐归勉强恢复一丝清醒,想起这屋里有灵识的家伙不是一般的多,顿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要推开帝江,帝江轻啧一声,抬手划出一道结界,直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等结界化开时,帝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乐归一人失神地坐在王座上,衣裳乱糟糟的显然是刚穿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还真好意思。”镜子里的小飞燕冷艳道。
乐归默默拢紧衣裳,悲愤:“帝江……他就是个禽兽!”
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他倒好,衣裳褶皱都没多一条,擦了擦手便走了。
阿花:“……”懒得理。
乐归演够了,才腿软脚软地跑去窗边的床上,翻出一盒丹药吃下一颗,失去的力气和泛酸的腿心总算是恢复如初。
“舒服了……”她在床上扑腾两下,躺平了。
阿花看着她一脸餍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于是故意问:“这会儿又不怕秘密泄露了?”
乐归闻言,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放心吧,直到成婚之前,秘密都不会泄露了。”
阿花刚想反驳说怎么可能,看到她笃定的样子又心神一动:“你做了什么?”
“我跟尊上说我家那边的习俗是大婚前一个月男女之间最好是不要见面,就算见面也要保持距离不能靠太近,这样以后结了婚才能白头到老。”乐归解释。
阿花不敢置信:“这种蠢话他信了?”
“信了吧,不然能这么快答应我?”乐归迟疑。
其实好像也没有很快答应,帝江当时听她艰难地说完,手指便停了下来,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答应。
“应该是信了,”乐归像是在说服自己,重重点了点头,“毕竟他最近也挺忙的,刚才……嗯,就走了。”
同一时间的敝犴台偏房,虚空被锐利的魔气划开,下一瞬帝江出现在屋内,正在收拾药箱的医修赶紧行礼:“尊上。”
“死了没有?”帝江淡淡看向床上已经几乎没有呼吸的青年。
医修:“回尊上的话,没死呢。”
撞在他亲自设的防御结界上、受雷霆万钧之力都没死,果然是天生修魔的好材料,帝江好战的血液仿佛又一次被激活,整个人都透着愉悦:“那就别让他死了。”
“……是。”
第44章
不对劲。
帝江最近很不对劲。
经常性不在低云峰,时不时夜不归宿,过得就像一个单身贵族,哪有半点要结婚的样子。
“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狗了?”乐归第八百次问阿花。
阿花靠在镜子旁白了她一眼:“是你说未婚夫妇在结婚前要少见面,他跟你少见面了你又怀疑他是不是对你不忠,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呢?”
“我是说要少见面,可又没说不见面,就算不见面,低云峰这么大,他要是有心,我们可以三辈子都见不着一面,为什么非要往外跑?”乐归反问。
阿花一脸淡定:“大概是在为你们的大婚做准备吧。”
事实上整个魔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做准备,整个无忧宫更是全身心投入,也就自己面前这个什么心都不操,好像大婚和她无关一样。
哦,也不是什么心都不操,这不是在怀疑帝江对她不忠么。
“你当魔界之主成婚是你们村里的懒汉娶亲啊,这其中的事情和仪制不知有多繁琐,就算一切从简也要商量上三天三夜,更何况主人也没有从简的意思,许多事可不得亲自确定。”阿花又添了一句。
关于所有人都在为大婚忙碌只有自己清闲这件事,乐归也很是心虚,可她一不懂魔界的规矩二没有灵力参与布置,自然什么事都做不了,此刻听到阿花一说,她难得陷入沉默。
阿花一看到她安静了,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还没等反思出个结果,乐归突然冷不丁地问:“什么事要去敝犴台确定?”
众所周知,敝犴台是无忧宫里专门用来酿酒存酒的地方,也是合欢宗弟子们居住的地方。
“人家合欢宗弟子早八百年前就在敝犴台待着了,主人以前也没少去,要想跟那群弟子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要等到现在。”阿花嘲道。
乐归:“就像你说的,以前没开窍,现在开窍了。”
阿花:“……”
“是吧,你也觉得有道理吧?”乐归敏锐地发现了她态度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