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巧合(49)

“你需要休个假，放松放松。”

胡翼燃背对着他笑了笑，双手自然搭在腰上，忽然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脱掉身上的长袖，又利索地换上短袖：“我倒是想，那也得领导准了才行啊。”

韩之随下意识别开视线。

换好后胡翼燃转身看他：“何况，现在姑且也算调整状态吧，反正出来这几天我不用干什么。”

韩之随小幅度勾了下嘴角：“那是你把这几天重要的事情提前处理好了吧。”

“嘶……非得戳穿我啊。”

胡翼燃垂眼看了看裤子，还好，不算厚，不用换。

“走吧，吃饭去，刚好有点饿了，”胡翼燃顺势把手机揣兜里，“我看这里的自助餐厅好像还不错。”

“你说酒店里的？”

“是啊。”

他看见韩之随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你不是说想试试当地的口味，我找到附近的几个大排挡，看起来还行。”

胡翼燃眨了眨眼，忽然想起自己在飞机上跟他聊的，恍然大悟：“哦对——我怕不是睡糊涂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但韩之随没动，胡翼燃看着他，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确定要穿这件去大排档？”

“啊？”

“不排除环境不太理想的情况，弄脏了白色不好洗吧。”

胡翼燃看韩之随穿的就是黑色的短袖，裤子也是深色。其实他自己带了深色的衣裤，但不知为什么，刚才当着人换了一次，现在就不太想再当着对面换一次了。

“没事儿，我衣服带够了。”

韩之随本来还有一句没来得及说，看他这么爽快，也就作罢。

考虑到明天开始大家都有安排，两个人随便找了个还算热闹的地方简单吃了些，点的也是比较清淡的，味道不算差，就是胡翼燃最近可能在吃这件事上运气不太好，前有吃水果闹肚子，现在吃个牛肉丸又烫到了嘴，这还不算什么，当他把最后一颗云吞塞进嘴里的时候，没嚼两口表情就苦涩了起来，然后在韩之随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里生无可恋地说咬到了舌头。

“……最近真的是点儿背。”回去路上胡翼燃叹着气这么说。

韩之随难得语气带着打趣：“吃饭不认真，食物也会有意见了。”

“这个还好，这种程度还不会溃疡，”胡翼燃搓了搓脸，“下顿一定慢慢吃。”

韩之随点了下头：“明天行程满吗？”

“我倒是还好，地点离酒店不远，下午六点左右应该能结束，你呢？”

“不好说，不过肯定在工作时间内结束吧。”

“那就明天……忙完再见了。”

“嗯，好好休息。”

两个人的房间相邻，站在走廊里告了别。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碰面的时间只有晚上吃饭的一会儿，胡翼燃这边虽然不用太动脑子，但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加上中午得处理会儿公司的事情，所以没有午休的时间，下午犯困就抽茶歇的时候猛灌咖啡。第一天韩之随回来得有点晚，看着也没什么精神，胡翼燃就跟他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

第二天的行程结束，胡翼燃才轻松了一点，等他忙完一看时间，都八点过了。给韩之随打了个电话，对方刚好回来了，就商量着出去吃点。

“……讲得好是好，就是不给讲义，然后我也没怎么做笔记，”胡翼燃一边走着一边跟他聊，“回头李哥最好别问我这一趟出来有什么收获，那我就得用力回忆了。”

“嗯。”

“不过茶歇还挺好吃，主办方还是挺舍得的。”

“……嗯。”

聊了几句胡翼燃隐约觉得韩之随有点不在状态，疑惑问他：“你呢？还顺利吗？”

“该协商的都谈过了，有一些分歧，我明天给谢总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胡翼燃打趣道：“嚯，直接跟谢总对接啊，不用走崇哥那儿？”

韩之随不假思索：“暂时不用，谢总当时把我跟他叫过去一起说的，他手上管的项目多，这一个相对独立，就我负责了。”

胡翼燃点了点头，忽然意有所指：“那谢总跟你们说了，他反应怎么样啊？”

韩之随回忆了一下才答：“没什么反应，他自己说这样也好，他轻松一点。”

胡翼燃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跟着导航的提示一路走到小吃街，买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小吃，胡翼燃眼疾手快，趁着一桌人刚走立刻坐过去。

晚饭都还没吃，这个点确实是饿了，一坐下两个人就埋头认真吃了大半。肚子里有东西垫着了，胡翼燃才抹了抹嘴抬头看对面的人。

……是有点不对劲。

“谈得不顺利吗？”

韩之随没有立刻回答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拧开水瓶喝了两口，这才看向他：“是有点。”

“哦？还能把你难到？”

“倒不是难不难的问题，”韩之随被他这语气引出转瞬即逝的笑，“只是有点难缠，涉及到金额方面的问题，我不太擅长谈判。”

“这次你们还要谈金额？不对啊，这个不应该是你的工作内容啊。”

“没有那么正式，就是先沟通一下。”

胡翼燃若有所思：“那没事，就算这方面没谈拢也不至于直接黄了啊，后面只要领导决定了，就让专业的人对接洽谈就好了。”

“嗯。”

“你自己的业务板块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来看，他们给的东西还比较模糊，目标定位也太宽泛了，”韩之随微微皱了下眉，难得露出点为难，“然而要求又很高，我问得细一点了，跟我对接的人又说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