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鹤的手掌落在她的脖子上,似爱抚一般轻柔着她的耳朵,舌尖勾着她的小鬼牙舔舐,完全让她放松了身体,四肢也渐渐发软。交织的呼吸在面上轻拂而过,落在耳边,手指从她纤细的腰身捏过,只留下细微的力道,也很快就挑起了体内的情.欲。
薛茗的身体开始有了温度,像是从里面燃起了火苗,随着燕玉鹤的手指落下的地方燃烧,继而越发旺盛,脸上终于也出现了些许绯色,像晚霞时候的火烧云,淡淡地染在脸颊和耳朵上,将雪一样白的皮肤点缀得昳丽。
燕玉鹤的唇终于放开了她的牙齿,顺着下巴,将细细密密的啄吻印在脖子处。薛茗却不大乐意了,扭了一下头同时身体往后仰,抬手抵在他唇上,稍稍用了些力推阻,哑声道:“脏呢,还没洗。”
她摸爬滚打那么久,身上处处都是脏的,虽然没有洁癖,但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而真正有洁癖的人,这会儿却好像不那么在意了,抓着她的手在掌心亲了两下,沿着手腕留下一串淡红色的吻痕。
燕玉鹤应当是十分出色的学生,他学习东西极其快,能精准地找到技巧,并且实践得很好,对比一开始抓着她啃咬,不知轻重地留下细小伤口,现在的燕玉鹤已经能够熟练地控制力度,在很短的时间内于她身上留下暧昧的红痕,还不痛。
被情.潮淹没的燕玉鹤仿佛褪去了冰冷的外皮,低垂着眼眸抬起来时,难得染上一丝眷恋,连带着目光都有了温度,落在她身上,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燕玉鹤的脸生得俊,但并不是那种端正的俊。他那双墨染的眸子偶尔映上一点亮光便十分漂亮,面容白皙,眉间有股英气,由于平日里总是表现得漠然,这股子漂亮就染上了冰雪的气息,因此极其耐看,是薛茗每看一次都觉得好看的程度。
他对自己的色心很坦然,或者说从头到尾也根本没想着掩饰欲.望,也不觉得认真钻研小黄书是一件丢脸的事,像不染纤尘的仙鹤,初落情欲的浪潮,被卷住之后并不挣扎,反而美美地泡在里面。
薛茗忽而有些好奇,终于正视桌子上那本被燕玉鹤一直研究的书,伸手拿过来,问道:“你平时都在里面看什么?”
如果单单只是几张图,应当不值得燕玉鹤手不释卷。
薛茗的视线快速从那些图案上掠过,视线落在书上大段的文字,这么一看,发现这里头其实大有文章的。
房中术其实也算是古代的一门科学与玄学结合的学问,什么气功啊,养生啊,甚至还牵扯到了长生不老等方面。上面有一句,写道:“强力入房则精耗,精耗则肾伤,肾伤则髓气内枯。”
薛茗看了心中一惊,猛然想起自己先前做的那个梦,梦里的郎中给她诊治说她肾虚,可见这房事也不能太过频繁,否则等她阳气恢复了,结果肾伤了,那也太得不偿失。
书上详细写了各种姿势,其中门道也多,比如有些错误姿势会让双方接触少,有些能让东西进得深,还有一些竟然是适合女子孕中时行事。
薛茗不由自主地叹道:“禽兽啊。”
燕玉鹤微微俯身看过来,胸膛贴上她的脊背,问道:“什么?”
薛茗没回应,随手翻了翻,看见自己的鬼爪子落在书页上,十分晃眼。她有些惆怅,但还是安慰自己,“此事也不能着急,须得慢慢来,太过频繁只会伤身伤肾,没有好处。”
燕玉鹤不置可否。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薛茗惊了一下,起身从燕玉鹤的身上下来。
是送水的店小二,门开了之后薛茗将外袍披上背过身去,听着身后店小二将浴桶送了进来,等门再次关上,薛茗转头一看,顿时失去了洗澡的念头。
这木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有些污秽洗刷不掉还是本身木头就是这个颜色,有些地方黑乎乎的。薛茗走进往里一看,水波荡漾,隐隐看见桶底也是这样,她马上嫌弃地撇撇嘴,心道这桶子不知多少男男女女用过,脏得不行。
燕玉鹤站在边上,虽说一直沉默,但眼睛也没漏掉薛茗的神色,不过他也不用问,只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
他将手垂进木桶,修长的手指拂过冒着热气的水面,忽而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水珠被带出来,神奇地凝结停滞在半空,其后半圆内呈现出水波荡漾的模样。
薛茗凑近了看,竟然隐约在里面看见了一个房间的样子,但是白雾缭绕瞧不清楚,正当她想细细看时,燕玉鹤忽而一把拦住了她的腰身,臂上稍一用力,就带着她整个翻进了木桶中。
入水的瞬间,薛茗本能地闭上眼睛和嘴巴,只感觉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包围,原本泛着冷意的身体也开始有了温度,澄澈的水好像钻进了她的每一个毛孔里,带来舒适的感觉。不过片刻的功夫,还没有窒息的感觉,她腰身处就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托举出了水面。
薛茗张开嘴大口吸了一下氧气,胡乱拂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燕玉鹤那个荷塘小屋里所带的活水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