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72)
慢慢眨了下眼,郁慈指尖点了点锦鲤的头,有点湿又有点滑,小声问:
“你怎么这么瘦呀?是不是抢不过你的兄弟姐妹呀?”
说到这,郁慈眼里透出一点同情,“真可怜,我等下多给你喂一点好不好呀?”
锦鲤轻轻绕着少年指尖游动,在其他锦鲤想要靠近少年时,不经意地用艳丽华美的尾鳍挡住。
郁慈眉眼弯了弯,这尾锦鲤怎么跟那几个男人一样啊,又凶又脾气坏。
“他最留念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是你身边呢?”
“也许他受伤不能回应你。”
贺衡的话犹在耳边,郁慈突然福至心灵,眼睛睁得很圆,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
“……贺月寻?”
“贺月寻,是你吗?”他的语气变得有点焦急,“如果是你,就蹭三下我的手指好吗?”
细白的指尖挨着水面,在少年紧张的目光中,锦鲤动了动尾鳍,然后一、二……不多不少正好碰了三下。
心脏蓦然极速跳动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喃喃道:“……贺月寻,我终于找到你了,但是……”
“但是……你怎么变成一条锦鲤了……”
语气忍不住地惊讶,郁慈盯着“他”看,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可爱是怎么回事?
之前高松白雪的贺家主变成了一尾会蹭他指尖的锦鲤耶,郁慈嘴角小小翘起。
锦鲤在水中转了几个圈,尾鳍轻盈,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也许是受伤了才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养好伤。
“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他一定会是个合适的“主人”。
郁慈刚伸出手想再碰一碰“他”,身后传来一道问话:“照顾什么?”
沈清越拿着饲料盒走近,见少年上半身都快倾到池子里了,叮嘱道:“不要靠那么近。”
整个公馆对“养鱼计划”最有威胁的人就站在眼前,郁慈紧张地抿了下唇,乖乖往后退了几步,才说:
“我想养一条锦鲤。”
怕男人不理解,还仔细地解释说:“是养在房间里。”
手里还握着饲料,沈清越的眉已经拧了起来,重复道:“养在房间里?”
短短几分钟不见,少年对这些鱼的兴趣又上了一层吗?果然还是该让花花把这些鱼都给吃了。
沈清越拒绝道:“不行。养在房间里湿气太重了。”
语气干脆、利落,但郁慈不肯放弃,退了一点点步,问:“那养在窗台上好不好?那里通风不会有湿气的。”
怕男人再说出拒绝的话,郁慈飞快地加了一句:“拜托你了——”
又是那种撒娇的甜腻嗓调,少年双手合十,脸蛋粉白,圆眸湿润含着细碎的光,很专注地盯着人看。
仿佛娇气高傲的猫咪温顺地低下头,乖乖给人摸,很难让人说出“不”字。
沉默片刻,沈清越说:“先约定好,阿慈不可以悄悄将鱼搬进卧室里。”
睫羽飞快地眨了下,郁慈很乖地点头。
心里却在想,没被看见就不算。
中等大的透明玻璃罐里很快住进了一位新成员——一尾极其漂亮的红色锦鲤。
也是这时,沈清越后知后觉有些不对。
在少年一日三次有时次数更多的投喂下,满池的锦鲤都胖成球了,为什么这条会格外与众不同?
他可不信一条鱼会有“自制力”这种东西。
蹩起眉,沈清越开口:“阿慈,换一条吧。”
正守着玻璃罐圆眸亮晶晶的少年,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连忙回过头,男人颀长的身姿将他笼罩住。
不安地抿了下唇瓣,郁慈问:“为什么要换?我就要这条。”
男人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他有点不确定,眼里不自觉带出几分紧张。
沈清越也随着少年蹲下来,很耐心地解释:“所有锦鲤中,唯独这条不一样,很可能是生病了。”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在少年无差别的“爱”下,幸免于胖。
男人说得很委婉,郁慈没有听出来,将玻璃罐紧紧抱在怀里,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他:
“……我觉得这条最好看,我不要换。”
眉头拧得更紧了,沈清越一时没有开口讲话。
少年的审美一向异于常人,觉得那池丑胖丑胖的鱼可爱就能看出来。如今却变得正常,很难不让人怀疑。
沉吟了片刻,沈清越还是没有拒绝少年。
很多时候,少年会格外的执拗。
只是在少年拒绝林管家的帮忙,要亲自将玻璃罐抱上去时,沈清越淡淡偏头看了一眼那尾鱼。
……不过一条锦鲤,既然有问题,换掉就是了。
青绿的藤萝枝条轻轻垂下,郁慈将玻璃罐很小心地抱进窗台。对着其中从容游曳的锦鲤小声开口:
“你先委屈一下,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下我再把你抱进去好不好?”
锦鲤当然不会回答他。
而且,郁慈还发现锦鲤游得很慢,只是时不时摆一下尾鳍,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的缘故。
当郁慈从浴室出来时,便看见沈清越背对着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鱼罐前。
心稍微提起来一点,郁慈加快往窗台走。
脚步声惊动了沈清越,回过头,便看见少年手扶着隔门,一脸紧张,鸦黑的睫羽颤了颤,才小声开口:
“我没有悄悄把鱼抱进卧室里。”
所以你不要再看了。
听出少年的话外之音,沈清越转身,眼眸像某种低敛的黑曜石,情绪不明道:
“阿慈好像格外在意这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