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74)
沈清越眼底掠过一抹寒芒。
“铛、铛。”
骨节敲了几下水罐,孟澄回头看向少年,语气惊叹道:
“啧,你什么时候还变成爱鱼人士了?连跟我喝下午茶也要带上这个又重又笨的玻璃罐。”
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其中的锦鲤却并未有任何反应,连尾鳍都未摆一下。
怎么莫名有种被一条鱼忽视了的感觉?
孟澄推了下镜框,蹩了下眉。
“唔,想养就想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郁慈蹙着眉尖,提醒了一句:“不要敲,鱼会晕的。”
晕在水中的鱼简直闻所未闻。但孟澄还是顺从地收回手,端起瓷杯喝了一口。
“我怎么觉得这条鱼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的确不是他的错觉。
无论少年怎么移动,这条锦鲤都会顺着少年的方向摆动尾鳍,直到将少年彻底映入眼中为止。
在一条鱼身上,他竟然看出了几分偏执的影子。
孟澄有些不可置信。
水罐中,红色锦鲤优雅、从容,盯着少年。郁慈唇角翘起小小的弧度,忍不住小声说:“可能他喜欢我吧。”
孟澄自然听不出是“他”而非“它”,依旧沉浸在惊奇的情绪。
晚间,少年沐浴完,鸦黑的发丝湿漉漉的垂下,衬得肌肤愈发雪白,仿佛能看出一点莹润的光来。
沈清越拿着干毛巾动作娴熟地为少年擦拭,发丝掠过指缝时,带起丝丝缕缕的凉意。
他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
男人力道很轻,不会弄疼头皮,郁慈坐着坐着,眸中泛起一点困倦的湿意。
“今晚可以将水罐抱进卧室。”
原本的瞌睡虫瞬间跑掉,郁慈偏过头看向男人,鼻尖粉白,有点怀疑听错了。沈清越居然同意他将水罐抱进来耶。
“真的吗,那我马上就抱进来,你不许反悔。”
微湿的发丝从指尖滑落,沈清越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眸中亮晶晶的,将水罐抱进来,很小心地放在柜子上。
那是一种很珍视的态度。
锦鲤在水中从容游曳了几圈,郁慈回过头,眼睫细密,问:
“那我之后都想抱进来……”好不好。
“阿慈。”一句不轻不重的唤声,让郁慈明白了什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不许就不许。郁慈重新转过头去盯着水罐,有点赌气想,他可以每次都悄悄抱进卧室。
后颈突然传来一抹温热,郁慈眼睫下意识颤了颤。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小片白腻柔软的肌肤,沈清越垂下头,黑丝幽深,嗓音里带着几分不明意味:
“阿慈,我后背的伤已经好了。”
耳尖像有细细的电流划过,心跳蓦然变得不受控制。郁慈唇瓣嫣红,眼尾也有点湿润。
伤已经好了……就代表可以留宿了……
之前他拒绝沈清越睡在主卧的借口就是他后背有伤,可现在这个借口已经没有了……
脑中像被热气蒸得有些迷糊,少年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新的像样的借口来,而男人已经俯下身——
手掌环过少年手臂,穿过腿弯将少年整个人轻而易举抱在怀里,转身往床走去。
“时间不早,该睡觉了,不然阿慈明天又要起不来。”
一副为少年着想的口吻。
窝在男人怀中,后背是紧实宽阔的胸膛,郁慈还有点懵。
所以,他是已经被迫同意沈清越的留宿请求了吗?
床面一陷,郁慈刚挨着杯子整个人就立马往里滚,指尖紧紧攥着被角,有点警惕地盯着男人:
“先说话,我们只是睡觉哦。”可没有奇奇怪怪的其他“帮助”。
从容不迫地掀开另一角被子,沈清越跨上床,轻声道:“怎么,阿慈要跟我划分楚河界限吗?”
第50章
语气寻常,像只是单纯询问一般。可偏偏投来的目光却紧紧落在少年身上,气质也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像食肉动物即将捕食的前兆。
莫名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息,郁慈攥着被子的手下意识更加用力,声音也弱了下去:“……是又怎么样。”
出门在外,男孩子本来就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他这种一看就很好欺负的男孩子。
少年嫣红的唇瓣轻抿着,让腮上的软肉看起来更加明显,眼睫鸦黑,一颤一颤的,像有点紧张又有点乖的样子。
可怜白软的兔子敏锐地察觉到了食肉动物的气息,却还是晚了。
“好,那就听阿慈的。”男人很轻易地答应了。
有古怪。郁慈抿着唇,有点怀疑地盯着他,还是没动。
如同没有看出少年的防备,沈清越已经躺下了。被子盖在胸口,闭上眼,似乎真的准备入睡了。
从少年的角度能看得很清楚,从凌厉的眉到利落的下颌,每一处都是张扬的线条。
挂钟上的分针走了几格,郁慈勉勉强强信了男人的话,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但他已经还有几分尚存的警惕,担心男人出尔反尔,便将自己缩成一团侧躺,只占了床面很小一角。
是真的很小,从后面看只有一点乌圆的脑袋露在外面。沈清越眼眸在黑夜中睁着,湛着幽深的暗芒。
少年还是太过天真,忘记永远不能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未知的危险。
所以在被一只宽大的掌攥住纤细的腰肢,很轻易地拖进怀里时,郁慈还有点懵。
炽热的气息撒在耳尖,很快掠起一片绯红,郁慈偏头瞪向男人,嗓音因为尾骨的酥软带上几分轻颤:
“……骗人!你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