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77)
可在少年亲吻玻璃罐,闭着眼,睫羽细密地垂下时,他忽然改变了想法。
比起少年怕得轻颤的模样,他还是更喜欢少年对他笑。
“伤口如何,我以为阿慈早忘了。”
冷冷淡淡的嗓音,让郁慈立即回想起,男人的伤势正是由沈清越一手造成。
而他,在贺月寻眼底下,与伤害男人的凶手不知廉耻地亲昵。
指尖用力掐着手心,郁慈抿着唇瓣,说不出话来,露出点羞愧难当的神色。
见此情形,贺月寻语气忽然变了,轻声说:“阿慈,我已经死了,我不反对你寻找新的伴侣,但沈清越不行。”
停了下,他的语调微冷:
“阿慈就算要找,也该找一个更好的,沈清越阴险狡诈、表里不一,绝非阿慈良人。阿慈应该早日看清他。”
一副大度体贴,为少年考虑的样子。
鼻尖有点发涩,郁慈红着眼圈说:“我没有要找下一个……”
从最初到现在,他的名字始终和贺月寻紧紧挨在一起。
哪怕贺月寻已经死了,他的身份也只是从“贺夫人”变成了“贺家遗孀”而已。
少年圆眸湿润,可怜兮兮地抿着唇瓣,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也许少年年轻做错了事,也知道错了,贺月寻的心忽然软了几分。
同意找下一任丈夫本来就是骗少年的,所有觊觎少年的人,也要看他们命够不够硬。
“我知道,阿慈一直都很乖。”怪只怪,那些野男人的把戏太多。
轻轻吸了下鼻尖,郁慈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蹙起眉尖,有点着急地问:
“你身上的禁咒怎么办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了吗?”
从少年嘴里听到“禁咒”这个词,贺月寻有些意外,猜到应该是贺衡告诉他的,不想他与此有太多的牵连,说:
“已经解得差不多了,阿慈不必担心。”
最后一字因为骤然冲荡的魂力变得有些失真,贺月寻耗费心神压下翻涌的气息,以保少年听出什么。
可郁慈还是察觉到了异样,连忙急切地追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势又重了,我都知道的,你不可以骗我。”
说到最后,已经染上了隐隐的泣音。
细白纤长的指尖抱着玻璃罐,郁慈目光试图从锦鲤身上看出什么。
“如果你不说,那我只能去找贺衡了。”
不知是不是“威胁”起了作用,贺月寻做出退步,“只是伤还没有好全。”
再多的,却没有了。
哪怕郁慈再天真,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相信。既然男人不想说,他便只能依靠自己找出办法。
而禁咒涉及术法,他知晓的也只有一人。
青山雾气缭绕,石阶一阶累着一阶。
对于少年提出要再来一次寒山寺,沈清越猜到几分缘故,却也没有阻止,而是选择陪着一起前往。
山路崎岖,沈清越提出背少年上去,郁慈拒绝了。
他要一步步走上去,上天才会看到他的诚意,才会听到他的祈愿。
哪怕小腿酸痛难忍,鼻尖凝出细密的汗珠,郁慈紧紧咬着唇瓣,没有喊一声累。
身后的沈清越眸色漆黑,几步跨上去,将少年拦腰抱起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唔!……你做什么!放我下来。”郁慈没有防备地一下子抱起,心脏快速跳了下,反应过来拍着男人臂说。
没有理会少年微弱的挣扎,沈清越下颌绷出一条锋利的线条,语气讥讽道:
“如果需要你一步一步爬上去才能彰显出诚意,那我看这上天也没有信的必要了,贺月寻也早该死了。”
如若这是必须的过程,那他为什么不能代少年经历,无论是爬山,还是需要从这里叩首到山顶。
他都愿意。但究竟是求上天救贺月寻,还是让地府早点把人收了,那就不一定了。
慢慢眨了下眼,郁慈心底有点涩。
很难听的话,但抱着他腿弯的掌力道却很轻,像是担心会弄疼自己一样。
男人眉目冷戾,高鼻薄唇,略一皱眉看起来就是很凶很不耐烦的样子。
但透过这些,郁慈却窥见了男人藏在皮囊之下的、别扭生涩的爱。
手指勾上沈清越的脖颈,郁慈小声说:“那你不准在心底悄悄咒贺月寻,一句也不行。”
冷哼一声,沈清越调整了下姿势让少年更舒服些,“知道了。”
他可不信这些。
寺门很新,没有脱落的红漆,应该得益于贺衡的“功劳”。悟生也长高了不少,只是头发依旧短到露出青色的头皮。
打开门看见郁慈时,悟生眼睛明显亮了不少,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而这次郁慈准备了两大盒各式各样的点心,够小孩子吃很久了。
安抚完悟生后,沈清越在外面等候,郁慈独自进入正殿。
空气中依旧是沉香的气息,净空闭眼打坐在佛像下,双手合十,神色平和安详。
听到脚步声,净空没有睁开眼,只说:“是郁施主吗?”
心底忍不住惊讶,郁慈脚步一顿,更加印证了猜测。
像猜出了少年的想法,净空微微露出笑意,睁开眼说:
“不必担心是什么怪道神力,只是悟空走路时总爱跑几步,每一个走路都不一样,听久了也就辨认得出来了。”
被拆穿后有一瞬间的脸烫,郁慈眨了下眼,很端正地行了个礼,才说:“主持,我来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是有关禁咒的事吧。”净空转着念珠忽然接下话。
第52章
乌眸瞪圆了几分,郁慈抿了下唇,神色犹犹豫豫的样子没有问出口。真的……不是读心术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