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8)
看着沈清越黑沉如墨的目光,怜容明白自己现在应该顺从地闭嘴,绝不惹得雇主生出半分不满。
但他没有,他固执地对上少年的视线,嘴角勾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怜容愿意为少爷唱。”
只要少年愿意,他可以扮上红妆做一辈子的女娇娥。
管事领着人退下后,雅间内又安静下来。
沈清越往后靠着,袖子半挽露出一截小臂,腰身劲瘦,眸中晦暗不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上规律地敲叩。
明显心绪不佳。
郁慈捧起男人的手,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在男人嘴角轻啄了几下,软着嗓说:
“你别急,再等一等嘛。”
沈清越没动,只是眸色渐深。
少年有点慌,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腰上一紧,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冲出口,就被紧随而来的唇压下。
郁慈一颤,下意识往后躲,一只掌牢牢捏住他的下巴,手指撬开他的唇。
唇齿相接,舌尖长驱直入勾过里面每一寸温热的软肉,纠缠着受惊的小舌不让躲藏。
唇瓣水光盈盈红得滴血,偶尔响起水渍声,香气挤在鼻尖,一点一点钻进了骨子里。
“唔……”
少年眸中被逼得氤氲出雾气,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红潮,连眉梢上都染着春光,像刚吸了精气的妖。
任是无情也动人。
第5章
在少年眼尾的那滴泪珠要落下的前一刻,男人终于退了出来。
郁慈神色空白,唇还微微启着点儿缝,依稀能瞧见那一尾湿红的舌尖。
他脑中像被浆糊凝住了般转不动,脊骨还轻轻发着颤,听着男人在他耳边喘着气,哑声道:
“阿慈,这才叫吻。”
一句话破开迷雾。
郁慈神志慢慢清明,只觉得舌尖被嘬得又木又麻,连腮上的软肉都被吸肿了,手指酥软得抓不住男人的衣襟。
下一刻,耳垂一疼。
少年蹩起眉,眸中含着泪光点点,听着男人慢慢收回唇淡声道:
“这是你该受的。”
没有心的小骗子。
日光拨开云雾投下,柳城罕见是个艳阳天,倒褪去了几分春寒的料峭。
少年刚跨进贺府的大门,就有下人迎上来垂首道:“夫人,陈管家请您去趟正院。”
郁慈点点头,朝着正院走去。
刚穿过月洞门,院中花木扶疏,葱茏翁郁,廊下雕花窗棂支起,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少年似有所察觉,抬眸望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窗棂后,露出一片苍蓝色的衣袂。
少年目光顺着往上爬,划过笔挺的军装和金色暗纹的衣扣,骤然撞进了一双冷冽的眼。
男人也在看他。
郁慈呼吸微微一紧,是贺衡。
日光有些晃眼,郁慈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只能压着心口的不安,抬脚走上台阶。
屋内并未看见陈管家的身影,郁慈只能惴惴地站在太师椅旁,眼瞧着贺衡一步步走近。
男人身形优越,高鼻薄唇,压得略低的帽沿,在他深邃的眉眼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气质冷淡疏离。
郁慈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正在纠结是叫“贺衡”,还是叫“二少爷”的时候,男人掀起眼皮定定瞧了他一眼,道:
“许久不见。”
郁慈跟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们两兄弟关系并不好。毕竟贺衡连他哥的婚宴都没参加完,就带着人远走北上。
短短两年,他就在北方站稳脚跟,从波谲云诡的政局中撕下一块肉来,可见他手腕之狠。
郁慈心里有点发怵,只能强撑着镇定道:“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二少爷了。”
他还是决定叫人二少爷。
贺衡垂眸。
少年立在那儿,脸蛋粉白,微微垂头时露出一截莹白修长的脖颈,肩头圆润,瞧着怯生生的。
柔软红润的唇瓣一启,却是生疏地唤他一句“二少爷”。
贺衡抬脚逼近一步,便见少年眼睫一颤,脸上露出几分不安的神色,可那股袅袅的香却迫不及待往他鼻里钻。
两年前,少年也是这样躲在贺月寻身后,抬着一双水润的眸子,满身的袭人香气,唤了一句“贺二少爷”。
经年一去,少年未变,可他却变了。
贺衡压了下心里被勾出的瘾儿,目光一寸寸扫过少年的眉眼,慢声道:
“大哥走了,嫂嫂可要好好保重好身体。”
明明这一声“嫂嫂”叫得无波无澜,可郁慈后脊却蓦然窜出一股酥麻,唇上似乎又烫了起来。
强烈的羞耻逼得少年眼尾沁出湿意,连细白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蜷缩。
只能含糊不清地应道:“嗯……嗯……你也是。”
日光透过雕花窗照进,支起一方明净。
郁慈待不下去了,便说:“陈伯……陈伯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贺衡不置可否。
郁慈垂着眼睫便往外走,却在两人擦肩之际,听见他道:
“嫂嫂,你耳垂上的齿痕还没消下去。”
郁慈被钉在原地,愣愣道:“什么……?”
贺衡瞳色生得浅,看人时显得有几分冷淡,偏偏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
“耳垂上的齿痕这么深,难道嫂嫂惹那人生气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郁慈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唇珠也浅浅的可怜兮兮地缀着,眸中因为惊惧浮上一层雾气,泪珠将落不落。
……胆子好小啊。
……真可爱。
贺衡舌尖抵了下犬齿,将那股痒意压下去,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