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缘(3)
算了,现在人生地不熟,朕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然后听得门外少华的声音:“他没家没业怪可怜的,可能脾气有点怪。”
听到这话,文康气往上冲,明明是那个家伙不好,凭什么说他脾气怪?而且他最讨厌被人怜了,被人恨无所谓,但是被人怜,这是对他的自尊最大的侮辱。
文康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坐起来准备和人理论一番。
这时,门被推开,许少华和一个蒙面白衣女子进来,那女子口鼻都蒙着,只露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头上戴着一种很怪异象是帽子之类的东西。
居然露着胳膊和小腿,真不知羞耻,穿着孝衣,还这样露着,勾引谁呢?
文康正要训斥这女子一番,却发现她从盘里拿出一物,圆管状,透明物,最上面一根细针闪着寒光,那女子轻轻一推,针头处滴出一滴红色液体。
顿时,文康浑身汗毛处在高度警觉中,虽然不知这蒙面女子是何人,但是大白天蒙面应该不是好人。也不知她手里针筒是何物,针头滴出的液体是否有毒,但是肯定不是好东西。
他的精魂苦苦游荡几千年,就是为了寻找爱人,现在找到了前世的爱人,怎么能让他有半分危险?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文康一个飞身而起,一招玉女穿梭,动作潇洒无比,一巴掌拍掉蒙面女子手中针筒,然后拿着针筒瞪着她怒斥:“是何暗器,你想做甚?”
那女子似是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比他更怒,嗓门拔得老高:“你干什么?神经病。”
女子特有的高嗓门震耳欲聋,在场的人吓了一大跳。
旁边的少华也呆住,等反应过来,也过来斥责,令文康委屈的是,他不骂那手执凶器心怀歹意的女子,反而把他训斥了一顿:“你要干什么?脑子有病啊?为什么拒绝治疗?什么态度……”
说了一大通,文康听得如罩云雾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敢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委屈你了?”少华更生气。
见他生气,文康也不敢再说,嘴里嘟囔了两句低下头去。
少华转过头换了张脸对那女子说:“对不起啊,波丽姐姐,这人受了伤,脑子有点问题,麻烦你再配一针药来。”
那女子给捣乱者一枚白眼,气鼓鼓地转身离去。
少华转身对文康做狰狞状:“你再胡闹试试。”
瞧他温润如玉的面容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竟是说不出的可爱。文康呆呆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还不躺回床上去?”
文康乖乖地躺回床上。
“那个蒙面女是何方凶徒?”
“不许这么说话,那是护士?”
“护士?”文康很纳闷这个没听说过的词,“护士是何物?”
“护士不是物。哎哟……你怎么尽问些找抽的问题。”许少华凶凶地拍他一下,“趴好。”
文康老实的趴好。
那个被称为护士的蒙面白衣女又端着盘子进来,重新举起透明管状“暗器”。文康警惕地看着她。
“看什么?还不把裤子脱了。”少华扯他的裤带。
啥?要脱裤子,还要当着女人脱。太欺负人了。
文康正要抗议,可是看着少华的神色,又把抗议咽了下去。想想前世对他很恶劣,也是脱了衣服鞭打他,这辈子受报应也是该的。
老老实实地脱裤子,紧张地瞪着可怕的“护士”。
“脱一点就行啦,不用全脱。”少华继续指挥,“别紧张,不许动,扎完针就好了。”
这是什么折磨人的招术啊,拿针戳,还不许被戳的反抗。
文康很委屈地趴着不动,真是报应啊。前世对他太坏了,所以这一世他让人拿针戳他。
哎呀,很痛呀!
“扎个针有什么痛的?不许皱眉头。”
文康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让人拿针戳我,不许反抗罢了,还不许我皱眉,真不讲理。
那女子拔出了针端着盘子出去,一会儿又端着盘子进来,盘子上面是一个包,打开包,里面有纱布之类,那女子清洗了伤口上了药,用绷带包好他的脑袋,看他疼得吸气,拿眼瞪他,一脸鄙视。
上完药,少华给他整整衣服,说:“医生说了,你受的伤都是皮外伤,擦点药消个毒就行了。里面脏器没问题。”
文康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却见他收拾身上的小包准备离去。
被抛弃的记忆忽地让文康心里一紧,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你到哪里去?”
“我要走了,我得回学校。”
“我呢?”
“你回家啊,别告诉你没有家,看你身上穿的不象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文康愈发急了,狠狠拽住他不放:“你又想抛弃我是不是?”
“喂,放手啦。”许少华掰他的手,“我的衣服新买的,让你扯皱了。”
文康知道他又要抛弃自己,前世里被他无情抛弃的刻骨痛苦再次回到记忆,急得要跳:“你让人拿针戳我也罢了,可是你不能扔下我。”
“你有毛病,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好心背你来看病,你还赖上我了?”
文康听他语气不善,迅速调整了对策,他这种人吃软不吃硬,最是看不得别人受苦伤心了。于是,文康可怜兮兮地说:“我不知道家在哪儿,也不知道有什么亲人,醒来的时候我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你,好象认识你似的,如果你不管我,我怎么办?”
文康快被自己的语气恶心到了,却收到了出奇好的效果,少华看那凄凉的眼神,紧蹙的眉头,楚楚可怜的神情,微微颤抖的身体,顿时如圣母附体,唤醒了体内残存的高尚细胞。想了想叹口气道:“好吧,我带你回家去,你先住在我那里,然后你再慢慢回忆以前的事,找到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