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微微一颤，他的笑容为何似平日对绣天水城的凡人一样冰冷？“公子，琴儿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公子明示。”
86章
“琴儿，你喜欢我？”水无缺低低的问道。
琴儿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迟钝了这么多年的公子，终于看懂自己的心了吗？
想要点头，转眸却见他冰冷无情的眸光，他并非对自己有意！那他问这些是什么目的？
琴儿用力摇头否认，若要在他身边留着，就必须装的不喜欢他，那样才能被当作丫鬟留下，只有留下来了，才会有机会除掉那只狐狸精！
水无缺的眸中的冰冷又骤降了三分，走近琴儿身边，微微蹲下身子，低沉道：“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任由你玩弄于鼓掌中的傻子？”
琴儿的身子因为他靠近时带来的冰寒之气微微颤抖，用力摇头道：“琴儿不敢！”
“好一个不敢！”水无缺讥讽一笑，低沉质问道：“若你不喜欢我，为何我要吻你时，你却等待，而不是推开我？”
“我……”琴儿眸光微动，声带不稳道：“琴儿是公子的丫鬟，公子何时要琴儿，琴儿都必须服从，不应该拒绝，从公子救回琴儿那一刻起，琴儿就已经不能拒绝。”
“你的话，我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水无缺玩味的看着她，淡笑道：“你看上去真的很忠心，就是你这张忠心的脸，这些忠心的虚言！才让我变成一个可笑的傻子！”
“公子……”琴儿微微颤抖，因为了解他，她已经知道，他已经不相信自己。
水无缺淡然的看着她，似等待她再说些‘忠心不二，的话，可是她倒是很聪明，没有再说。
水无缺戏谑笑道：“怎么？你不再骗了？”
“公子，琴儿错了，琴儿不该骗公子，琴儿喜欢公子，从小时候起，就喜欢公子！只是一直不敢说出来，琴儿怕公子因为我喜欢你，而赶走我，琴儿并非有意骗公子！”琴儿微微抽泣，若是过去的水无缺也许会同情，可是现在的他却不会再怜惜这张假面具上的眼泪。
水无缺斜睨了她一眼，玩味笑道：“好，就当此事你骗我并非有意！那我问你，每一次陷害小金后，你怎么有脸一次次冠冕堂皇的告诉我，你是在考验她？”
“公子，我是为了考验她！一只妖总会有妖的天性，在公子身边就是一个危险的种子，我若不考验她，又怎么知道他是否会对公子带来危险？是否真的能当好一个人，成为公子的妻子！”
“闭嘴！”
水无缺用力一甩手，反手给了琴儿一个耳光。
剧烈的疼痛从脸颊漫延全身，琴儿颤抖的捂着脸，纵然公子对外人残忍无比，甚至说过要割了自己的手，但是公子却没有真的如此凶狠的动手打过自己！公子居然打自己，为了那只狐狸精！
看着琴儿眸中燃起的恨意，水无缺却笑的灿烂道：“恨我吗？我倒是很希望你恨我！比起你喜欢我，我倒是更喜欢你恨我！”
望着他迷人的笑容，却听见他让心彻骨疼痛的话，琴儿竭斯底里的吼道：“公子，你真的那么爱那只妖？就算喜欢妖，你都不愿喜欢我吗？我才是人，才是能够和你长相厮守的人！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最了解你的人！”
水无缺的眸光低沉，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几乎发疯的女人，低低道：“纵然小金是妖，她也不会骗我，我喜欢的只是简单直率的她，可能我喜欢的只是妖，而不是复杂的人！我甚至想过，她若想做妖，觉得做妖比做人快乐，那我便陪她做妖！”
“公子……你情愿为了那只狐狸精而做妖！”琴儿的声音沙哑不稳，带着几丝被惊吓到的颤抖。
水无缺淡然的看着她，眸中没有任何玩笑之意。
琴儿突然大笑，笑的肆虐，笑的悲凉，笑声却又在片刻后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望着水无缺，很认真的问道：“若是没有小金的出现，水梦然走后，你会喜欢上我吗？”
水无缺想也没有想，摇头道：“不会。”
连迟疑和考虑也不需要，为何公子能这般绝情！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
琴儿紧紧攥起衣袖，低低问道：“为什么！难道一点点可能都不会有？
“若是我会喜欢你，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不是吗？儿时变会喜欢不是吗？”水无缺微微冷＞笑，冰冷的笑意让琴儿的心彻底浸入冰窖。
琴儿的脸色突然阴森了起来，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道：“纵然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一只妖得到！”
水无缺微微一僵，心下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低沉道：“你伤不了小金的！”
琴儿阴森的冷笑道：“她昨夜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我是人，的确伤不了一只狐妖，不然这一年，她早死了千百回了！不过，昨日你让我离开后，我却没有走远，记得她所跑的方向是迷雾森林，进去的动物可没有一个活着！听说那里有一颗苍天大树，要是有呼吸的东西靠近，就会被这老树吃了！过去我不信世间有妖，不过既然有小金这只狐妖，那这传说也不会是假！那树定然就是老树妖！现在她也许早就被那老树妖吃进肚里了！”
水无缺眸光一紧，伸手用力掐住琴儿的脖子，眸中带着浓浓杀气，低沉沙哑道：“你又在骗我！”
“骗你？呵呵，过去倒是在骗你不少！但是现在可没有！公子若掐死我，可连个带路的都没有了，树林之大，也许你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被掐着脖子，琴儿的声音有点像鸭子叫，极其的难听，却依然阴森诡异。
水无缺忍住一把掐死她的冲动，扬起一抹玩味的冷笑，目光威胁道：“留着你的命也无妨！若是她有事，我让你陪葬！若是你骗我，那也不能轻易让你死，生不如死的滋味，过去你替我审犯人时，也用过不少吧？挖眼、割舌、剥皮、抽骨、烹煮……你想尝试的话，我不会让手下代办，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一定会亲手‘伺候，！”
琴儿望着他嗜血的眸子，不禁微微一颤，过去以这些酷刑惩罚天水族的背叛者，目的只是为了他稳固圣主之位，却没想到为他卖命这么多年，做这般残忍之事，他一点都不顾念旧情，为了那只狐狸精，竟威胁自己！
水无缺用力甩开手，琴儿猛的咳嗽了起来，似和空气相离太久，她大口大口的深吸着气。
见水无缺有些不耐烦的目光，琴儿微微颤抖的站起身，自己是公子培养出的人，又怎么不知道公子对不喜之人的残忍，琴儿不想颤抖，却还是因为他刚刚的威胁而颤抖，公子说的出，则必然做得到！
琴儿垂着头，畏惧道：“公子，请随我来。”
水无缺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虽没有表现出紧张，但是他握紧的拳头，指甲早已掐紧肉内。小金，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迷雾森林……
阴森的树叶声音似夜间幽灵的凄惨叫声，似有一个金色的漩涡在不远处盘旋，隐隐约约的，像是在眼前，却走了很久，还是在那里。
琴儿从一开始的带路人，竟成了躲在水无缺身后的胆小鬼，有些颤抖道：“公子，这里的树妖会吃人的，还是别进去了。”
水无缺冷冷看着她，低沉道：“杀人的时候却没见你这般害怕，你就不怕那些被你杀的人变成鬼？现在倒是怕起了妖，我倒是记得你欺负小金时，一点都不怕！”
琴儿咽了咽口水，却什么也不敢再说，只得紧紧跟在其后。
水无缺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金色漩涡，隐约见曼妙的身姿被包围其中！
小金！水无缺心下一紧，也不管身后的琴儿，飞奔向金色漩涡的地方。
他一心只当小金被困在其中，却不知这是小金在修炼时所出现的金色屏障，漩涡则是因为她正在吸入土中的灵气而造成的，因为老树精的妖丹，她在原有的金灵根和土灵根的基础上，又多一丝淡淡的木灵根，她吸入土中周边树树根中的木灵气，想将木灵根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