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云上五骁,我排第六(199)
上了药后,景元摸出她的乾坤袋,在里面找到无数药瓶,丹士们仔细分辨,才找到能够疗伤的药物,景元不知剂量,只看她平时都是一颗一颗服用,便在三餐时间喂她服下。
卜荀负责了多数治疗的工作,幼清的伤在三日后自行愈合,也有了淡淡的呼吸,景元松了口气,这才睡了不足一个时辰。
现在回到家,他托腮看着碗里的小银龙,水中没有像以前那样仙气腾腾,云雾缭绕,而是分出一些污血,景元见状,每隔一个时辰便为她换一次水,想起之前说过山泉有利于她修养,景元便取来泉水,让她浸泡滋养。
幼清睡得还算安稳,景元伸出手指,轻柔触碰她的龙身,幼清用尾巴卷住他的指尖,还用牙齿轻啃他的指甲。
景元一笑,趴在桌上,抱着这口小碗,合眼便昏睡过去了。
这次一觉睡到天亮,玉兆积累了不少讯息,就连策士都追到家来,敲了半天他家大门。
景元赶忙去看幼清,水里有淡淡的血色,小龙睡得不舒服,尾巴已经浮起来,搭在外面的碗沿上了。
一想到一会儿没法好好照顾她,景元给她找了一个大一点的鱼缸,将山泉水倒进去,再把她小心放在石头上,又喂了两颗疗伤的药丸,幼清在水底游动一圈,找了个石头缝隙钻进去,一下就没了踪影。
看她如此,景元放心不少,低声嘱托:“我需要离开一会儿,要是不舒服,就用玉兆联络。”
想到她的玉兆坏了,景元便放下自己的备用玉兆,就这么匆匆离开了。
幼清游啊游,睡啊睡,窗外的紫藤同样是仙草,被她吸得蔫了一片,鸟雀没了吃食,饿得高声鸣叫,幼清被鸟鸣吵醒,从水里钻出来,那几只山雀围攻过来,幽怨地看着她,幼清还不如它们大呢,像条可怜的小蚯蚓,小鸟们用脑袋蹭她,幼清只好化成人身,给它们分了点花蜜,小鸟们大快朵颐,叽叽喳喳吃着,幼清看它们肥嘟嘟的,不免抱怨一句:“都吃这么胖了,居然都不准我吃一口,没良心。”
小鸟们听懂了,还讨好式地蹭她,幼清失了仙力和修为,整个人都疲惫得不像话,以前在师门,受伤了还有师父他们帮她调息,现在只有她自己,缺失的仙力只能自己找补,吃得太快容易走火入魔,吃得慢了,人就没力气,又懒又累…
她趴在桌子上,从乾坤袋里摸出仙器仙丹,吞咽丹药后,她点燃香炉,强迫自己凝神静气,坐起来打坐,吸了半宿香,幼清终于有了力气,便乘胜追击,把贮存的仙力都吞了个干净。
这才滋补回来,让她能正常站立行动了。
她坐在佩剑上,想去找景元,可出去一圈也没见他的身影,幼清又去云骑军营找镜流,这才得知景元去面见元帅了。
“景元他…”幼清说出自己的猜测,“是成了将军么?”
镜流颔首,给她递了杯茶,幼清摆手,没有接下,解释道,“尚在修行,需要辟谷。”
镜流理解,就给她倒了一杯清水。
幼清抿了抿水,听镜流缓缓道:“腾骁此前便中意景元,元帅对他赞赏有加,这次去,应当是接过帝弓令使的权能。”
“令使的权能…是那座雷灵么?”
“不错。”
幼清若有所思,她追问:“倏忽如何了,应当已经死了吧?”
“找不到任何残骸。应当是死了。”
“那便好。”幼清叹道,“没想到倏忽如此难对付,要是我早一步出手,腾骁…”
“没有人能预见成败。如果没有腾骁削弱倏忽,你失去战力,形势反而不利于云骑。”镜流道,“在开打前,他便有赴死的决心了。”
“与孽物争斗,难就难在,它几乎是无法消灭的,能够次次卷土重来。如果一个令使就如此难对付,那药师,是不是真的做到长生不灭了呢?”
镜流默默饮了一口茶。
“此次未能与倏忽交手,确实遗憾。但对待药师…”镜流望着她,平静道,“仙舟…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幼清追问道:“镜流,帝弓可曾与药师正面交锋过?”
镜流闻言一顿,她回想起读过的史册,描写两位星神的缠斗的记载…她并无印象,但那些大举进攻的孽物,通常不会挺过帝弓一箭。
幼清又问:“有没有机会和帝弓说上话呢?”
与星神对话?镜流想告诉她,星神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祂们很多都远离人群,在各自的轨道上不偏不倚地前进,不会倾听每一个凡人的诉说。
幼清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家乡的神都很好说话。不说司水天君,就是三清帝君都待人和善,有什么要紧的事,往上飞两层楼还是能见到他们的。
看来星神并不一样,辽阔星海也不是她那个蓝色的小星球。
镜流问:“你有什么话想传达帝弓司命?”
“我想问问祂,对付丰饶有什么好办法,要是想要见到药师,该如何做。”幼清说,“毕竟帝弓正在追杀药师,不是吗?”
“你想要杀死药师。”
幼清沉思半晌,回道:“杀死?如果祂能够被杀死的话。星神也会死亡,就像星系最终都会坍塌陨落,但是仙舟同样是丰饶的一枝,根死,树如何生?”
随后,她又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