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云上五骁,我排第六(220)
幼清说:“想看?”
彦卿摇头,坐得笔直。
“想看就说,何必扭捏?”幼清从腰间抽出断情,笑道,“接好。”
彦卿望着飞来的佩剑,一手抬高,剑落在手上,却笔直下坠,的亏他眼疾手快,两手紧攥,才不至于让剑掉在地上。
好重!
彦卿顿时憋红了脸。
他咬着牙,想要把剑身抬起,幼清微微挑眉,有些欣赏地看着他。
她放松了五成封印,能拿起五成的重量,已经是天纵奇才了。
“拿不动么?”
彦卿咬牙道:“能拿动。”
“好逞能,重的话,丢在地上不就行了?”
“不。”他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几乎用出全部力气,彦卿才把剑抬了起来,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奇怪的是,这么重的东西,居然没有令桌子失衡。彦卿喘着气,用手背抹着滑到下巴的汗珠,幼清一笑,拿出一张帕子擦拭着他的脸颊,彦卿有些羞愧之色,同时,他对眼前之人也多了几分敬畏。
“彦卿,做得不错。”她笑着给他斟茶,用下巴指了指佩剑,“不是要看吗?抽出来吧。”
彦卿呼吸急促,两手微微颤抖,可还是没有畏惧,直接抽出剑身。
很轻,再也没有千斤之重的感触。
寒光乍现,一股凌冽的剑气扑面而来,与剑首镜流的支离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彦卿痴痴看着这把剑,剑却在抗拒他。
他从未在剑上感受到活着的灵魂,但是这把…让他体会到了类似人的情绪。
它好像在说,不准他这样的黄毛小儿触碰它的躯体。
“闹脾气了?”幼清抚摸剑身,笑道,“别管它,你觉得怎么样?彦卿。”
彦卿把剑放下,羞愧难当。
“我…我还不配握这样的剑。”
“不配么…”幼清把剑收在手里,摇头一笑,“只不过是剑魄的怪脾气罢了。这把剑自认是天下第一剑,只有它认同的天下第一剑修才能驱使,彦卿,你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成为天下第一么?”
“不!”这次回绝地依然果断,彦卿压着胸膛,坚定道,“总有一日,我要成为那样的人…不,成为像你一样的,天下第一的剑士!”
“好好好,年轻人就是很有干劲嘛。”幼清托腮望着他,“景元没有看错人。”
彦卿也不坐在她对面了,而是站在她身旁道,“大姐姐,你…你究竟是何身份?”
这样厉害的人上了仙舟,将军可知情?她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别害怕,我是…”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微凉的嗓音。
“彦卿。”
彦卿一喜:“剑首大人!”
幼清回头,对她目光相触。看清对方的面容,镜流先是诧异,然后便化成一抹浅淡的微笑。
“回来了?”
“嗯。”幼清起身,镜流伸出手臂,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埋在镜流的肩头,轻声哽咽,“我回来了,镜流。”
*
两人交谈,镜流便支开了彦卿,小彦卿只得带着一箩筐的问题默默离开了。
一见到镜流,幼清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恨不得把这几百年的见闻一起倒给她,镜流颇具耐心地听着,也与她说了这几年仙舟的变化。
幼清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建木消失后,你的身体可有不适?”
镜流摇头,“年岁至此,即便服药也时有堕入魔阴之迹象,建木消弭,反而没了魔阴的侵扰。”
幼清松了口气,趁此机会,便给镜流诊了一脉,内里气息调和,半点衰弱的迹象都没有,看来仙舟人即便有了寿数尽头,也是因人而异的,像镜流这样苦修剑术者,就如同家乡的修士,丹田力量充沛,自然会延续寿命。
想到这,幼清也为景元松了口气,她拍拍镜流的胳膊,“摸着无事,身体好得很。”
镜流却道:“见过丹枫么?”
幼清摇头,镜流道:“他很担心你。”
“我一会儿便去,要不要一起?”
镜流摇头,“军中仍有要务,代我问好。”
说着便结束茶局,与她道别了。
“还是老样子啊…”速战速决,来去匆匆。幼清感慨一声,出了茶馆后便直奔鳞渊境而去。城
没了建木,封印自然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鳞渊境深处珊瑚丛生,里面错落着大大小小的持明卵,比她走的时候要多多了。
看来,她播下的种子已经发芽,成了繁茂的树。
鳞渊境内安静祥和,既没有恼人的议会,也没有神情紧张的持明护卫队,侍女们似乎正在查看持明卵的情况,有的侍女还拿出小帕子轻轻擦拭着蛋壳,持明圣地俨然成了大型托儿所和孵化基地。
也不怪他们这样松弛,有龙尊坐镇,谁敢来搞破坏,且看看头顶高悬的龙首吧,就差把“饮月君在看着你”写在天上了。
幼清笑着飞过珊瑚丛,落在大殿之前,除了门口还有些行走的小径,其余位置都被珊瑚和持明卵霸占了,不过他们都很小,看样子像是羸弱的早产儿,也难怪丹枫要亲自照看。
好好的龙尊,怎么就变成超级奶爸了?
幼清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丹枫的寝宫。
药香袅袅,幼清的笑容逐渐转淡,她推开门,听到动静的侍女回头看去,见到这个生面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