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云上五骁,我排第六(64)
白珩摇摇头,她指了指丹枫,丹枫一派淡然,看来早就知道了,她又看看镜流,镜流从来不关心这些,只淡淡喝酒。
景元并不知情。他早就猜到她大有来头,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是微微怔神,幼清用胳膊顶顶他,“怎么了?你以为我什么?”
还为她是花蝴蝶之类的存在呢。
他笑着想,却又一片怅惘。
应星对她的剑意犹未尽,不过她的剑中有亲人的一部分,他并未强求,没再索要,见他要走,幼清起身道:“不留下来?外面又下雪了。”
也不看看那个小帐篷有多挤。
他不想靠着丹枫,也不能靠着她,挤在一个挨着门口的小角落,还不如回到朱明一人的军帐。
幼清追着他说:“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应星无需热闹。
他孤高、并不合群。
两个人到了帐外,她才道出追着他的目的:“你那个金人…我什么时候还你?”
不说都忘了。是那柄剑太迷人,他竟然…
失神至今。
应星很少接触到会让他认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器物。师父怀炎的制物曾是唯一,如今,又多了那柄剑。
应星看向她,她穿着枣色的大衣,毛茸茸的兜帽盖住她的轮廓,只剩下冻得通红的脸。
“天明后再说。”
“奥…其实是我忘了问景元,我没找到钥匙,也没找到金人。要是丢了的话…”
丢?景元不会弄丢的。
应星深知这仙舟少年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靠谱,诚然,他最欣赏的恐怕就是这个比他还要年幼的长生种。
东西在他那里,比在自己手中还要放心。
他没想为难她,天寒地冻,他尚有良心,催促道:“进去吧。”
“应星…”幼清举起一只大麻袋,向他递了递,“我已经和她们会和了,这些符箓本就是想让云骑们护身用的,就送给你了。”
应星对这些新奇玩意并不抗拒,他伸手接过,幼清道:“只要捏在两指间,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就好咯。这里面有风火雷电的符箓,还有不少护体的。”
“嗯。”应星接触过符箓,他回道,“谢了。”
“还有这个…”幼清抬手向他递了递,他靠近,这才看见她手中是一枝乌木发簪。
“你的簪子丢了,用这个吧。”
她松开手,发簪轻飘飘地飞向他,在他脑后挽了一下,都不容他拒绝。簪得很牢,应星的发丝垂在胸前,被风吹得左右摇动,他索性收下,没再多话。城
应星同样取出怀里的伤药,放在她手中,幼清推辞不要,她甜甜一笑:“就是给你的,以后别再自己一个人硬抗,受伤也要及时医治,还有,谢谢你帮我修好飞船。”
城
她的给予,远远多于她的所得。
这次坏脾气的倔牛工匠没有呛她,她的顽皮取得了成效,而他的偏见也荡然无存。长生种中,终究有些人,不曾傲然视物,反而过于热心。
让他卸下防备,接受了她的赠礼。
第31章
回到帐中,丹枫已经披上披风,准备离开了。幼清诧异,问:“你也要走了么?”
“嗯。”
那次是因为太过疲惫,倘若景元要走,他不好在女眷身侧多留。
听说景元要走,幼清立刻绷直脊背,挥别丹枫后,她走进去,景元正在给炉子添碳,白珩甩着尾巴说,“好了好了,都要热出汗了,冻不着我们。”
城
“怕你们冷。”
“我可是狐人,你哪里见过被冻死的狐狸?”白珩用尾巴盖着镜流说,“你这位师父大人也不会怕的。”
镜流已经睡着了。她靠在白珩怀里,半个身子都被白珩的尾巴遮盖,白珩抱着镜流的腰,低头说:“这么一看,我们的剑首大人长了一张好小的脸蛋。”
景元哪敢看,以镜流的年岁,实在与可爱并不沾边,他还是鼓捣着炉火,白珩佯装不耐道:“行了,幼清也没说要睡在这。”
景元下意识道:“她没有军帐,不睡在这…”
又该睡在哪?
景元停止了添碳的动作。白珩用尾巴扫扫景元微红的脸颊,笑道:“哎呀,我也要睡啦,闲杂人等就退下吧。”
说着就抱着镜流躺下了。
幼清局促地戳在一旁,景元放下手里的铁棍,将它摆在安全的位置,他慢慢起身,幼清不好抬头看他,就站在一旁,她想要过去挨着白珩躺下却没了位置,她俩挤得可近了,连个缝都没给她留。城
正踟蹰着,景元忽然盖住她的肩,低声道:“不怕,会有你休息的地方的。”
她仰起头,分明与初见那天相似的话语,现在却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情绪,让他的声线带了一点嘶哑。
还是…想多和他待一会儿。
别看她空长年岁,她反而明白逝者如斯的道理。要是今日不珍惜,明日不珍惜,天长日久,那些分明想要的东西,就会从指间流逝,再也得不到了。
她点点头,就这么藏在他的衣服下,和他回了他的帐中。
只他一人,旁边还有战士们讲话的声音,帐篷挨着帐篷,几乎没有隔音的作用,景元进去后,率先点燃灯火,然后便是炉子。
灯没有太亮,他怕那些云骑弟兄因为他这里灯光大盛过来找他闲聊。
景元封住帐帘,回头问她:“一个人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