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捞月篇(52)+番外
谢必安无措着,“你想做什么?”
“……”我要是知道,我还找你做什么?
李承泽只能烦躁的摆手,拎着葡萄进屋去。
门一关上,李承泽便只觉得浑身疲惫,温和与这几日端着的轻松自在,全部龟裂开来,唯剩下冷寂。
他慢慢地,走到小案前,跪坐着。
似乎时间越长,他心中就越心烦意乱,他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找事情做,可书有看完的时候,酒喝醉还会醒,睡着也会惊醒。
他不愿意承认是因为范闲,可偏偏就是如此。
他抽出一张纸,提笔,照着记忆中的范闲落笔。
可画完之后,他却发现,跟范闲没有一点关系。
丑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若叫来人,怕是无人能认出这画上如猴子一样的,是范闲。
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李承泽哧地笑了一声,愉悦的在画旁写下二字,‘范闲’。
他与范闲,算是极端。
范闲字写得丑,丹青一绝,而他偏生反着来。
第16章 发疯
“什么玩意儿?”
李承泽觉着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复一遍道,“扬州近来在传京中大事,陛下驾崩,三皇子登基,而检察院的范院长,死了,现在是言冰云言大人接手检察院。”
李承泽听罢,怪异地侧了侧头,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又似是不敢相信一样,面色迟疑着,呆滞着。
半晌,他奇怪地笑了一声。
这范闲倒是真叫他做成了,将那九五至尊拽了下来。
只是这扬州有这样偏吗?
这都一月过去了,消息才传过来。
擦剑的谢必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没事吧?”
李承泽摇摇头,端着那碟葡萄往屋里走。“死了挺好的,以后没人能碍着我了。”
沈双和陶雪互相看一眼,然后一脸不解,不解李承泽在说些什么她们听不懂的东西。
李承泽回到屋里,躺进榻里,目光空洞的看着屋顶,沉默地往嘴里塞葡萄。
这翠绿的葡萄是庆国一直以来的品种,以往他最喜欢吃,也从没觉着酸,今日却觉得酸得他整个心都跟着酸起来。
以往他总说,范闲死了,他会很开心,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
他以为的恨,竟然都是变成了爱,像范闲希望的那样。
“唉……”李承泽惆怅的叹了口气,将葡萄放下。
也不知道是最近日子过太好了还是怎么样,他的性格心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用怨恨与恶毒,也不会恨了。
整个人散发着温和的光辉,好像什么都能平静的接受住。
这范闲死了,纠缠不休的仇敌死了,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或者难过。
只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两圈,然后想着。
范闲都死透了,那他要不要娶亲啊?
一直这么颓废下去没有事儿做也不是个办法,很无聊,不如娶个亲,生个孩子玩玩儿。
这样想着,李承泽便对屋外的谢必安喊着,“必安,我想娶媳妇儿!你有没有推荐的!”
谢必安一口茶才喝进去,又吐了出来,他跳起来,“什么?”
沈双和陶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怪异之感直冲脑门,决定喝点水冷静冷静,却是手抖得厉害。
李承泽在扬州城还是很有名声的,这要娶妻的消息一放出去,媒婆都快把他门槛都踏破了。
李承泽也乐在其中,对着那些画像挑挑选选着,却是没一个入眼的。
谢必安在他旁边,顺手递出去一张自己觉着不错的。
李承泽匆匆扫一眼,“我不要,我虽然不像以前天潢贵胄,但我皮囊甚佳,怎么着也得找个跟我这张皮相配的吧。”
谢必安看着自己手里,扬州名列榜首的淑女,沉默着将画像收起来。
算了,殿下也是想发泄发泄,无理就无理点吧,过点时间就好了。
狗范闲,命不是硬吗,怎么死了?
李承泽见谢必安臭着脸,轻笑一声,“怎么了?你也觉着我有病?”
谢必安立刻跪了下去,“不敢。”
李承泽伸手撑着脸颊,食指耷在鼻梁上,牙齿轻轻地咬着唇上中指的骨节,笑得无聊,“好无聊啊,不想活了。”
谢必安一抖,磕头下去。
李承泽见他如此,放下手,将他拽起来,“跪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随后摇摇晃晃没什么仪态地晃出门去,对院子中的人喊着,“你俩吃独食,我也要吃。”
谢必安叹口气。
殿下怕是要疯了。
他跟着殿下时间良久,最是知道,殿下越平静,越安静温柔,越像个正常人时,是最压抑的时候,因为他觉得有些痛苦是靠发疯解决不了的,所以只能骗着自己找些事儿做,开心一点。
什么事儿都做,大多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睡到半夜爬起来,一边弹琴,一边背将进酒……
或是下着暴雨的时候,冲进雨里,淋个透彻。
整个透露着一股平静的疯癫劲儿。
李承泽才坐下和沈双抢食。
大门却被人猛地一脚踹开,动静之大,吓得他手里糕点都掉了一半,懵逼且无助地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人自月色中进门来,白衣胜雪,卷发半束,眉眼凌厉,又带着十足的杀气愤怒。
说是来寻仇得也不为过。
沈双瑟瑟发抖,陶雪将她护在身边。
李承泽呆愣的看着那人,空洞与死气的眼眸突然亮了一瞬,他听到自己胸腔处传来的,猛烈的,激动如雷鸣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