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捞月篇(7)+番外
人生嘛,不过随地大小演,在哪儿不是一样,都演过一次了,还怕这次演不好?
不过这太子啊。
范闲冷笑一声。
不触及底线,皇帝不会动他,这次的事情,皇帝连审都懒得审,轻飘飘的就过去了。
也是,没有强大母族的皇帝会是个好皇帝,因为不会有什么外戚干权的事情,天下,只会姓李。
就这一条,足以皇帝将他留在最后。
啊,既确定了未来的皇帝,为什么还要玩儿制衡之术?将李承泽拉上那个位置?
不不不,范闲摇头。
皇帝就是在养蛊啊,他要两个儿子自相残杀,谁杀到最后,谁就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不不不,又好像不对。
范闲拍拍脑瓜,觉得自己也快疯了,想哪儿去了。
要想李承泽自由,要先破这相互制衡的局面,李承泽他断然是下不去手的,哪怕他能下去手,也不敢下啊,李承泽那骄傲的样子,再死一回怎么办?他哭都没地方哭去,便也就只能可怜太子受着了。
范闲想想后,摸摸下巴,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留个全尸罢,如果心情好点,让他活着也行。
李承泽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安神香一燃尽,那便是稍微有点动静都会醒。
听到一声极轻地推窗之声,李承泽微微皱眉,翻个身,面朝外边,缓缓睁眼,看清来人,便又闭上眼,声音懒懒的,“范闲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范闲捏着一页纸,神神秘秘地在他床下边坐下,神采奕奕地递给他,“供词,我写的,过过眼?”
李承泽又快又淡地睁眼瞟一眼,随后立即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惊骇地看着范闲,“你想把史家镇的事情栽在他头上?”
“这件事不是小事,牵连甚广,也很难设局,他是太子,内库和他没有半分干系,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你贸然将此事抛出去,只会引起太子警觉与陛下猜疑。”
“淡定!”范闲伸手拍拍他的胸口,淡淡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
“这样东西,当然得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范闲将供词收好,然后手撑着下巴,笑看着他,“殿下如今是信我了?”
“太子被禁足,算不算我的投名状呢。”
李承泽睨他一眼,缓缓躺下,看着床顶绸缎,冷道,“陛下不是傻子,你要算计他,很难。”
范闲不说话,只笑着看着他。
随后他意味深长道,“三年一次的赏菊大会啊,会是个好日子。”
李承泽扭头看着他,模样甚为无语,“一会儿东一会西。”
“我要睡了,你赶紧走吧。”李承泽翻身背对着他。
一下子安静下来,但是迟迟没听到翻出去的声音,李承泽正疑惑之时,只觉得自己的被褥被揭开一角,紧接着后背一凉,一个人贴了上来。
李承泽从未有过同人同寝的经历,立即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他抓着被角,猛然退到床的一角,“放肆!”
范闲的外衣甩在地上,此时只着里衣,撑着脑袋看着他,海藻一样的卷发铺在枕头上,狐狸一样的眼睛微微眯着,长睫在脸上倒影出阴影,鼻尖上的那颗墨痣在此时格外引人注目,漂亮,像狐狸一样漂亮。
范闲打着哈欠,“困死了,殿下让我借宿一晚呗,现下回府,天都要明了。”
李承泽气得咬牙切齿,“你回府要三个时辰?”
范闲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是啊。”
范闲平躺下,从李承泽手里抢过来一点被子,“殿下,我累一天了,你让我歇歇好不好?我感觉我要累死了!”
李承泽手松开被子,似乎是妥协,但是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
总觉得……觉得别扭。
李承泽想着,决定自己去榻上睡,小心翼翼地起身,越过范闲,正要下床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一捞,一用力,将他塞进被窝里。
李承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还有相贴的胸背,整个人都感觉很不舒服,那种从内心深处长出来的发毛感。
也不是说恶心和厌恶,就是从里到外的别扭感,就是小时候同母亲他也从未这样亲密过。
范闲感受到他的挣扎,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好殿下,你心疼心疼我,让我休息一下,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说罢,范闲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嗤笑出一声,然后道,“殿下也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才有力气看好戏。”
李承泽最是了解这只狐狸的品行,他说要搞事那就会搞事,并且不是小事,必定搅得京城天翻地覆。
李承泽叹口气,似是妥协,他闷闷道,“若是你自己变成一个笑话,那更是一出好戏。”
话落下,李承泽便听到他一声自负掌控一切且不屑的笑声,这种轻蔑感熟悉得很,却想不出在哪里感受到的。
范闲笑完却是不说话,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李承泽无声翻个白眼,也不打算多话,并且也没在挣扎。
他向来适应得快。
其实也没什么所谓,都是男人,没什么吃亏的。
想罢,李承泽闭上眼睛,可安静片刻,他心中的那团疑惑越来越大,迷雾中似乎有什么在生长,却始终摸不透,看不清。
李承泽这眼睛一闭上,再次睁开已经是日上三竿。
范闲见他迷茫地坐起来,双眸中的阴暗散去,唯剩温柔缱绻,他右手撑着脸颊,笑咪咪地看着他。
初醒的人,不似清醒时的那样精明算计,眼眸中满是孩童一样的懵懂,清醒时的狠毒与冷漠那是半分没有,只是乖乖巧巧的,像清晨阳下新凝结的那颗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