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云槿来说,太过了。
他唯一亲密的对象只有梁煊。
不论是朋友之间,还是其他。
这次的体验,比上次更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梁煊喜欢凑在他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夸他。
什么“阿槿好棒”,“阿槿学的好快”,“阿槿该这样”……
后面的话逐渐不堪入耳。
混乱的一夜。
什么都没做,又好似什么都做了。
到后面,谢云槿脑中一片混沌,只记得梁煊覆在他耳边的低喃。
每一句都让人面红耳赤。
发泄之后,沉沉睡去的谢云槿不知道,在他睡着后,共用一具身体的两道意识,发生了怎样的争执。
从决定下手那刻起,梁煊就知道,另一个自己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记忆逐渐共享,只要对方想,就能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那人知道,阿槿与他,是两情相悦,是自愿而非被逼迫。
哦,就算这份自愿里有他的诱哄成分又怎样?不能改变,阿槿是自愿的事实。
望着怀里脸色绯红的心上人,梁煊亲了亲他的脸,满足闭上眼。
不出意外,他听到了另一个自己愤怒的声音。
梁煊充耳不闻,反正对方现在出不来,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无能狂怒了。
翌日醒来,床上只有谢云槿一人。
手好酸。
懵了一会,谢云槿揉了揉自己的手,昨晚记忆渐渐回笼。
绯红爬满脸颊。
顾不上手酸,谢云槿飞快拿起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垂眸看到自己身前出现的红痕,耳朵更热了。
他是被猪油蒙了脑子吗?提什么主动帮忙?
啊啊啊啊啊啊——
脚步声传来,谢云槿动作一顿。
梁煊上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来寝殿寻人。
守在门口的人正要请安,梁煊摆摆手:“阿槿可醒了?”
“回殿下,屋里一直没动静。”小夏子低声回答。
说话间,屋里传来轻微声响,梁煊嘴角上扬:“看来是醒了,去看看小厨房准备的早膳如何了。”
“哎,奴这就去。”
昨日的事,高公公是第一时间知晓的,毕竟事情之后,寝殿叫水,是他盯着的,今日太子起来,满脸餍足更昭示了昨晚发生过什么。
高公公为太子得偿所愿高兴,也有些担忧谢云槿的身体。
他们太子人高马大又从小练武,体力可见一斑,谢小公子最近身体是好些了,和太子比起来仍有不足,不知那小身板可受得住。
伺候太子穿衣的时候,高公公小心提了一句:“殿下,可要请太医?”
梁煊转头看了眼抱着被子睡得正熟的少年,迟疑:“应当不必。”
毕竟,他也没真的做什么。
对上高公公不赞同的目光,梁煊反省了一下自己,伸手探了探谢云槿额头。
体温是正常的。
“若是他醒了有不舒服,再去太医院。”
床幔放下,不让任何人窥见内里光景。
梁煊见高公公一边为他整理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往床上瞅,好笑:“孤不会不顾阿槿的身体。”
“奴没有其他意思,”知道太子心情好,不会和他计较,高公公壮着胆子开口,“只是小公子的身体到底比不上您……”
“孤知道,没对他做什么。”
多的,梁煊不会再说了。
小夏子对谢云槿也是关切的,但他并不知道昨晚的事,高公公也没告诉他,时局未定,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上朝之前,梁煊就吩咐了厨房,多备一些谢云槿爱吃的吃食,不用吵醒谢云槿,等人醒了再用膳。
没人打扰,谢云槿一觉醒来,梁煊都上完朝了。
屋里门窗紧闭,将光线阻挡在外,给屋里人营造了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
谢云槿穿衣的声音引来外面注意。
知道谢云槿会不好意思,梁煊制止准备跟上来的人,独自进屋。
门重新关上。
高公公赶走其他宫人,亲自守门。
小夏子想了想,低声问:“干爹,这是……”
今日太子心情好得有些异常了,结合不让吵醒谢小公子的吩咐,很难不让人多想。
“主子的事,不该问的别问。”高公公老神在在。
“是。”
衣服穿到一半,谢云槿听到脚步声,匆忙回头,看清来人,身形一顿。
屋里昏暗,只隐约能看出,来的是梁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谢云槿顿时觉得手更酸了。
他的衣服才穿了一半,见人僵在那里,梁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伸手。
谢云槿条件反射地躲开梁煊伸过来的手。
“阿槿躲什么?”
“阿槿躲什么?”
谢云槿思绪一下飞回昨晚,昨晚到了后面,梁煊也是这么追问他的。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被人紧紧拥在怀中,肌肤相贴,清晰感受到,对方遒劲有力的肌肉。
“我,我没躲啊,”谢云槿视线飘忽,“你想做什么?我已经帮回你了……”
谢云槿是真的怕了,他不想再来一次。
身体不允许,手也不允许。
“我手好酸。”
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一丝抱怨,仿佛在撒娇。
浅浅尝过味道,正是梁煊心软的时候,他捏了捏谢云槿手腕:“我不做什么,知道你累了,以后会顾及你的体力,天冷,我先给你穿衣服。”
谢云槿狐疑看他。
这人实在可恨。
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很快了,阿槿”,“再坚持一下”,“最后一次”,没一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