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拿的剧本不对劲(133)

“什么传言?”

“说令郎与那位是那样的关系……”杨大人压低声音,“当然,传言只是传言,实际如何,我们都不知道。”

他说错了,太子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对两人的关系,该猜到的都猜到了,只是没一个人明说,也没谁敢在这个时候触太子眉头,到处乱说。

是生怕自己过得太滋润了吗?

但,没人说不代表没人知道。

长宁侯回京后,因着与谢云槿的父子关系,没人去他面前说这些,长宁侯确实不知,谢云槿和太子是这样的关系。

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长宁侯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是,是,”杨大人惶恐道,“侯爷放心,下官绝不乱说一句!”

侯府后,长宁侯越想越在意,派人去查。

他不敢查的很明显,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对谢云槿已经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他不敢直接对上这个儿子。

可让他继续这么下去,活在谢云槿阴影里,他万分不甘。

只听说儿子活在老子阴影下的,从没听说过,老子要仰仗儿子鼻息的。

现在他出去,别人仰望他,不再是因为长宁侯本身,而是因为谢云槿的存在,因为他是谢云槿的父亲。

每见一个人,对方有意无意将话题往谢云槿身上引,都在一遍遍提醒他,对方与他结交,不是因为他是长宁侯,而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

“阿槿,长宁侯似乎对我们的关系起疑心了。”

大殿里,送走顾老爷子,谢云槿听到梁煊开口。

“比我预想中晚一点。”谢云槿道。

若不想两人的关系暴露,有的是办法,梁煊没有这个意思,谢云槿也没有。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错事,别人知道了又如何,绝对权力下,根本没人敢说什么。

“阿槿打算怎么做?”梁煊起身,走到谢云槿面前,“他怕是会拿这点,来阿槿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

“那就来。”对长宁侯,谢云槿早没了任何期待,长宁侯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也很想知道,长宁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做。

是摆父亲的架子,将他痛骂一顿,说他辱没门风?还是借机攀上太子这座靠山,借儿子的势青云直上?

谢云槿想过种种,唯独没想过,长宁侯会这么离谱。

事情爆发前,梁煊登基的日子到了。

天气晴朗,阳光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谢云槿一晚没怎么睡,早早起来忙碌。

整座皇宫与朝廷为了这件事忙碌许久,登基大典井然有序进行,没出任何乱子。

直到最后的祭祖环节完成,谢云槿终于松了口气。

站到身穿帝王冕服的男人面前,谢云槿心情有些复杂。

随着登基大典的顺利结束,心头隐隐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殿下,”谢云槿顿了顿,“不对,以后该唤陛下了。”

“恭贺陛下。”

谢云槿欲行礼,被梁煊拦住:“阿槿,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些虚礼。”

“阿槿同我生分,我可是要生气的。”

谢云槿从善如流站直身体:“这可是陛下说的,若以后我犯错了……”

“不会,”梁煊打断他,上前一步,将人拥入怀中,“在我面前,阿槿不会犯错,若有错,都是我的错。”

“怎么还有人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疏离感一下子消失了,谢云槿笑道。

“反正不是阿槿的错。”

梁煊偏了偏头,轻嗅少年发丝的淡香,他与阿槿之间,似乎很亲密了,可他仍不满足,想更进一步,偏偏因为另一道意识的存在,不得不暂缓。

谢云槿不知道他心中的复杂,他对目前的状态挺满意的,亲亲抱抱,没有让人失控的更进一步,没有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只是简单贴贴,谢云槿很喜欢。

他享受这份亲密,却不知,梁煊心中关押着一头怎样的凶兽。

只因时机不成熟,这头凶兽套上锁链,被迫蛰伏。

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做关于未来的梦了,不知是不是受到白日影响,谢云槿再一次做梦了。

和上次一样,谢云槿只能看和听,无法触碰也无法改变发生的一切。

和白日的天高气朗不同,梦里的天黑沉沉的,皇宫鸦雀无声,不是静谧的安静,充斥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氛。

隐隐有血腥味飘来。

好似有什么事发生了。

谢云槿不安到了极点。

他寻着血腥味的方向找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活人。

偶尔见到的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云槿加快速度,往前方跑去。

终于,他见到了活人。

那些人安静有序站在一处,身穿黑甲,散发层层威压。

谢云槿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是一场宫变。

就是不知,宫变的主人是谁。

梦里,未来梁煊是登基了的,过程和现实没法比,谢云槿知晓,梦里梁煊的登基路远不如现实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地狱难度。

这场宫变会是梁煊发动的吗?

谢云槿继续往前走。

如一堵墙般的甲胄军阻挡不了他,他们看不见他,感受不到他,他轻飘飘从中穿过,来到最前方。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蔓延开。

入目一片血红。

横七竖八的尸体堆在一起,这些曾经是天潢贵胄、达官贵人的存在死去后,没有一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