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拾安的外公是一位颇有名气的陶艺传承人,也将手艺传给了子女。
只是相较于舅舅的专精技艺,卫拾安的母亲房秋瓷更像一名商人。
她在改革开放之际,把握住了机会,与兄长合伙做起了买卖。
从小作坊,到如今的大厂。
家底虽不如鹿家厚,却也算得上富足。
当然,条件再好,从小到大,卫拾安也一直住在警察家属院。
好在随着卫军的职位越升越高,屋子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就如眼下,他们家住的房子虽然是三室,却有一百多平。
回到自己的房间,卫拾安先对着屋内拍了张照片,才靠到床上给心上人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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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已经睡了一觉的鹿韭正在跟发小Q Q视频,吐槽她白天被卫警官频频套路的事情:“...我就是觉得他问我喜不喜欢猫这话,动机也不纯。”
她当然喜欢猫!
但那男人蔫坏,鹿韭当时就怀疑他又要套路自己。
所以并没有回答。
只是等一个人驱车回来,脑子里的羞意散去后,她又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不该那么容易害羞,她就应该大大方方说喜欢。
然后让他自己去猜。
猜她说的喜欢,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猫。
到时候,脸红纠结的就该是卫警官了。
如此复盘一番,鹿韭更觉自己没发挥好。
这不,从被窝里出来后,立马给发小发了视频邀请。
方晶晶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里还剥着炒花生,整个人笑的东倒西歪:“肯定动机不纯啊,完了,姐们儿,你这么容易害羞,将来还不被你家卫警官吃的死死的。”
吃的死死什么的,鹿韭耳根又开始发烫。
“不会吧?又害羞了?牡丹,你这脸皮得练练,不然等后面牵手、拥抱、接吻、上...”
“你可闭嘴吧!”鹿韭适时打断发小的口无遮拦,又抬手将摄像头往一旁拨了拨。
方晶晶笑的越发猖狂:“躲什么啊?快把镜头转过来。”
鹿韭不理她,也在这时,短信提示音响起。
她心中一动,拿起手机。
果然是卫警官。
到家就到家呗,干嘛还发一张照片过来,鹿韭无声嘀咕,手上却也不慢:照片是什么?
卫拾安秒回:我的卧室。
这人...鹿韭大力按着手机:我猜到了,但是为什么要拍卧室给我看?
卫拾安:想给你看,这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
鹿韭手指顿住,又打开照片仔细看了看。
房间并不算大,屋内也很整洁,除了基本的床、橱、桌、椅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跟自己粉□□致,足有六十几平的大房间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有些傲娇的回道:我可不打算拍卧室给你看。
卫拾安:应该的,有些事需要名分。”
正经不到半分钟,鹿韭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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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点多。
卫家人全都聚在了餐桌上。
房秋瓷是名事业型女性,平时很是雷厉风行。
但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与寻常长辈也没甚差别。
不是关心孙子,就是操心儿子,她给小儿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明天就要回去吗?不能多休息几天?”
卫拾安:“案子还在收尾,很多事情要忙。”
“你的意思是,明天去见过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然后立马就要回去海城了?”
“对,天黑开车不安全,所以下午三点左右出发。”
见老妻拉下脸,卫军抿了口儿子带回来的酒,才熟练安抚:“别瞎操心,工作嘛,那也是没办法的。”
“工作,工作...一天天的全是工作,我不反对工作,但小安过年都30岁了,连个对象都没谈过,我能不操心吗?”说着说着,房秋瓷就有些暴躁起来。
作为嫂子,孔雪本来不打算插嘴的,但见婆婆明显生气了,便也出声安抚:“妈,感情的事情还得看缘分,我跟修远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二十七八了。”
儿媳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再加上今天大年初一,于是房秋瓷努力压下火气:“妈这些日子打听了个好姑娘,你明天上午抽点时间出来相看下。”
卫拾安表情淡淡:“不用...”
“怎么不用?你小子是不是要气死我?”
眼看母亲就要化身成喷火龙,卫拾安只觉额角突突直跳:“您让我把话说完。”
房秋瓷板着脸:“你说。”
卫拾安:“我有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除了才四岁的童童,其余几人全惊了。
好半晌,房秋瓷先是狂喜,很快又怀疑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忽悠我的托词?”
卫拾安本来不打算提鹿韭的,毕竟自己还没正式名分。
无奈老太太实在难缠:“不是托词,给您跟奶奶,还有外婆的年礼就是她帮我选的。”
“哎呀,还真是,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你从前都送黄金的,我小儿媳眼光真好。”
卫拾安不解:“你自己说的,喜欢黄金。”
“那也不能年年送黄金吧?”房秋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她有小儿媳了?
这么一想,房秋瓷哪里还有半点火气:“快跟妈说说,我儿媳是哪里人?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你俩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