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在上!男主们又不请自来了(45)+番外
这些东西虽看似朴实无华却是用在实处。
在玺芸帝眼里,送金银玉宝的,无论做工多么精细,价格多么昂贵,都是哗众取宠,示为下乘。
自行习乐献曲的,习墨赠画的,无论曲子好不好听,画作好不好看,只要看出其用心,都是心意,示为中乘。
能体谅到他最缺失的,他所需要的,关心他近时最紧要的,因事制宜地送礼,示为上乘。
太女从小在他身边由他亲自教导,太女心性纯良,随性而至是她的真性情,故不作刻意表现,亦没有野心昭着的迎奉之意。
所以,众皇子皇女送的东西中,最得他心的仍是太女长芸。
献礼完毕后,大臣们纷纷起身,说:“臣等谨为圣上贺。”
宫女井然有序的上菜,共一百零九品菜式。
宫廷乐队一字排开,舒缓地演奏着乐曲,宴会这才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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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宴会结束后,宗政长芸在锦玉宫休憩室内与父皇对弈。
只见那沉玉棋盘上,黑白两方相互纠葛,势均力敌,难辨胜负。
而就在这时,长芸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棋盘上。
她在想,距离两国联姻之事已有数月,父皇只在婚礼当天派出过两万的骑东营兵支援云国,在骑东营和云国的联合下,云国夺回了自己的两座城池。
可见这两国间的配合在目前来说是成功的,若她此时将那事儿提出,父皇或许也多几分松口的概率。
楚穆曾说,父皇欲生辰宴后第二日派骠骑将军领兵援助云国,她若想跟着去,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长芸因在想事分了心,她将白子落在了一个相对保守的位置。
不需片刻,宗政玺便将黑子落下,围死了她的白子。
胜负已定。
长芸摇摇头轻叹:“女儿输了。”
“是你的最后一子落得不够周全,行百里者半九十,不仅棋局如此,每一个重要的阶段皆如此,越是到了后面越要谨慎善终。”宗政玺说。
长芸颔首:“是这个道理,谢父皇教导。”
就今日的狩猎头筹之事,宗政玺问她:“你想要什么奖励?”
长芸眸光微敛,离开座位走到他的跟前,扑通一声,双膝下跪。
宗政玺下意识想扶她起来。
长芸面容沉着,说出心中的话:“父皇,我想随军出征。”
宗政玺抬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他内心惊诧,脸上却不显,宗政玺收回手来,问:“你为何想这般做?”
没有轻率地责备更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而是想听听她的理由。
第40章 向难而行
长芸说:“我知道,父皇想要的不止于云国的交好和那两座城池,父皇真正想要的,是芸神国不能撼动的大国地位。
陆国抱着盛启国的大腿,向云国发起战争,几度快要打到云国皇城,委实违背了五百年前芸神国定下的规矩。”
五百年前,藩镇割据,天下四分五裂,芸高宗带着五大将领,陆续消灭割据势力,调动军队北伐,推翻前朝统治,在中原的中心位置建立了芸神国。
在位期间,芸高宗为表感谢,给跟他一同打下江山的五大将领封王封地,于是后面渐渐就有了允国、奇国、钦国、云国和陆国。
芸高宗曾给五国立下了规定,此规定为各国要尊重他国的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得干涉别国内政。五位将领也曾在誓天鼎下做了盟约,立下誓言。
而盛启国因历史原因,多不与中原交集,民族文化风俗差异巨大,被中原人视为外夷。盛启国独行独素,百年来,向芸神国挑起的矛盾与战事数不胜数。
现如今陆国不仅毁约在先,还勾结盛启国,向云国挑起战争三年余。芸神国若再不做出些表示,就会威严受辱,像是在告诉着世人,芸神国如今是大不能与五百年前的中原之主国相提并论了。
宗政长芸抱拳在身前,认真地说:“父皇不仅想帮云国击退陆国,还想南下惩治陆国,而这惩治定然是要大动干戈的。
两万骑东营兵不够,您会再增派一支军队,而女儿想要跟随这支军队一同前往,去远塞磨砺、去战场杀敌、为父皇分忧是女儿的心愿,望父皇成全。”
长芸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她很重视这一次的出征,亦很重视芸神国现在的处境。
宗政玺浓重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忧虑,虽知太女治军之大能,但现在国际形势复杂,战场诡谲多变。
若要让太女出任陆国,沙场上人心叵测、刀剑无眼,定是非常危险的。
宗政玺叹息:“你的话虽说得都对,但身为一国之储君,自身的安危却更为重要,若你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会直接影响芸神国未来的气数与国运。”
他其余的七个孩子,哪有一个能撑得起下一任皇帝的冠冕,领着芸神国走向更强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承蒙父皇信任,我及笄即为皇储,更应该向难而行,增长才干,为国效劳。”
长芸一双眼眸灼热而坚定。
“若我能凯旋归来,定然是最好不过,若我遭遇不测,请父皇另择皇储。”
长芸说罢,俯身跪拜,以头叩地。
太女自幼冰雪机灵,自她八岁从军营回到皇宫生活,从不愿意对他行双膝的跪拜礼,而今日为了出征之事,不仅跪拜,还以头叩地了。
宗政玺心软,向前一步想扶她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
似乎他不答应,她就不会起来。
宗政玺黑线,一时的疼惜都当拿去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