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万岁(74)+番外
岑嘉树怒道:“你敢说你在其中,就没有推波助澜吗?”
虞安歌道:“她若是立身清正,何惧我推波助澜?”
岑嘉树急切道:“我说过,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宋小姐没有关系!你有什么气冲我来。”
虞安歌冷笑:“你放心,很快就也轮到你了!”
等过了秋狩,她被封了官入了朝,倒要亲自看看,这朝堂究竟是怎样藏污纳垢的地方,竟能颠倒黑白,草菅人命。
岑嘉树急得要命,没时间跟她掰扯是是非非,再次调转马头,就要冲过去。
虞安歌不过是俯下身子,用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岑嘉树所骑的马的眼睛,马儿吃痛发疯,一下子就把岑嘉树甩落在地,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摔移位了,连动都动不了。
这还不止,虞安歌拽着马绳靠近,马蹄在岑嘉树身上高高扬起,只要落地,岑嘉树必得毙命当场。
岑嘉树躺在地上,看到月光下虞安歌骑马的身姿,仿佛黑夜中的剪影。
死亡的恐惧一下子蔓延全身,他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了一步,及时闪躲开来,虽然躲过一劫,但牵扯到刚刚摔伤的伤口,还是让他五内剧痛,冷汗直冒。
虞安歌勒紧马绳,让马蹄安稳落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岑嘉树嗤笑一声:“岑探花身手敏捷,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岑嘉树看着她,他能感觉到,刚刚那一瞬间,眼前人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劫后余生并没有让岑嘉树感到庆幸,反而让他面对虞安歌时更加惊悚。
他色厉内荏地大喝一声:“虞安和你疯了!”
虞安歌勾起唇角,没有回答。
她是疯了,疯到只要看见岑嘉树,便想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她又没疯,否则她刚刚就直接让马蹄从他身上踩过去。
夜色幽深,可刚刚岑嘉树跟她的种种对话,难免不会传到旁边的院墙内,难免不会被院墙内的人听到。
若岑嘉树无事这不过是一场争吵,若岑嘉树横死街头,她便脱不了干系。
虞安歌不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她稍微靠近岑嘉树,岑嘉树便不断往后退,再次呵斥道:“虞安和,你暗杀朝廷命官,就算神威大将军在京,也保不了你!”
虞安歌在马背上俯下身子,轻声道:“岑探花想多了,我就算想杀你,也不是现在。”
岑嘉树听了这话,紧绷的心弦才算是稍微松了松,但紧接着,虞安歌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嘛,若岑探花执迷不悟,依然要去宋府,我可不敢保证,我这匹马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踩断岑探花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这点小小的意外,我想我爹还是能保下我的吧。”
说完,虞安歌便低低笑出了声音,在夜色的映衬下,阴森可怖。
岑嘉树看着她面露惊恐。
疯了疯了!
虞安和真的疯了!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虞安歌翻身下马,居高临下地对岑嘉树道:“岑探花后会有期,下次见面,可要小心了,别又从马背上摔下来。”
话音刚落,岑嘉树的父亲永昌侯带着几个侍从赶来,看到二人愣了一下。
虞安歌主动道:“晚辈请世叔安!刚刚在街上策马,不小心撞倒了岑公子,正想扶他起来,再去侯府登门道歉呢。”
岑嘉树怒目而视,她在说谎!
永昌侯却是松了一口气道:“该是我向世侄道歉才对。多谢世侄及时阻拦,才没让这逆子犯下大错。”
虞安歌笑了:“夜深了,岑侯爷快快带岑公子回去吧。”
第67章 盐
永昌侯来,带着的人迅速出动,将岑嘉树缚了起来。
他和岑夫人一样没想到,岑嘉树竟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弃侯府百年清誉于不顾,所以在岑嘉树走后不久,就急急忙忙带着人来追了。
岑嘉树瞧着十分不甘心,不断挣扎:“爹!让我过去!今天我必须得去!”
永昌侯责怪地看了岑嘉树一眼,为防岑嘉树再说出什么丢了侯府颜面的话,永昌伯命令仆从道:“忤逆不孝的东西,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塞上了嘴,岑嘉树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样子似乎真的很急,他用愤恨的目光看向虞安歌,眼神若能成刀子,虞安歌只怕要被他千刀万剐了。
不过眼睛终究成不了刀子,虞安歌勾唇一笑,翻身上马,对永昌侯抱拳道:“侯爷告辞!”
永昌侯一看到她就感到可惜,岑嘉树怕不是眼瞎了,才会弃明珠而选鱼目,为了一个行事不端的宋锦儿,上门逼虞安歌退婚。
永昌侯道:“告辞!”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回去,虞安歌这才策马走了。
可是回到家,虞安歌却收到了宋府秘密把宋锦儿送到家庙的消息。
鱼书看着虞安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继续道:“宋氏族人不依不饶,逼问宋侍郎为何如此反复,但宋侍郎语焉不详,百般赔礼道歉,还是把人送走了。”
虞安歌问道:“没有探到宋锦儿究竟对宋侍郎说了什么吗?”
鱼书摇摇头:“宋锦儿说话时,只有宋侍郎在场,别说咱们的人了,就连宋氏族长都拒之门外,一个字儿都没听见。只是这父女二人在密谈前,宋小姐似乎提到了岑探花,应当与岑探花有关。”
虞安歌内心的不甘达到了极点,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又被宋锦儿给躲过去了。
虞安歌问道:“宋家家庙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鱼书道:“家庙那边现在全是宋侍郎的心腹,咱们的人安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