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他很意外(快穿)(47)
“啊......嗯,是给柳姐姐的,看来我下次得藏好些,才能有惊喜。”
那支漂亮的珠花,自那以后也被簪进少女的发间,承载着十六岁少年的心意。
——
现在想起来,十多岁的那几年,该是他们最肆意的年纪。
二十岁那年,洛平凭借优异的政绩和出色的才学,被任命为当朝最年轻的尚书,红色官袍,
乌纱帽上嵌着金玉,身量拔高了许多,看着无比气派,也是这一年,皇城第一美人松了口,披上了凤冠霞帔,两大世族结下了姻亲。
他心悦了十年的女子,在亲朋的欢庆声中一步步走向他,若是永远停在那个瞬间该有多好,若是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君夺臣妻的荒唐事,怎么就落在他们身上。
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多可笑,高堂之上的君王多昏庸。
“臣,请旨辞官,望陛下恩准!”
他的妻子,远比那顶帽子重要,他绝不会将自己的妻子留在这讽刺的朝堂。
“阿平,我们会没事的。”
林墨柳宽慰着他,就在那小小的马车中,他们设想着日后采菊东篱的终老,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他真的以为能够终老。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
洛平从未如此怨恨自己为何在武学上毫无天分,成了逃亡时的拖累,已无路可退,只有那无人的烧饼铺子为他们敞开了门,林氏的儿女皆是烈性子,必然会与追来的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可他是个懦夫。
实在是害怕看着好友与妻子死在眼前。
于是,便只能他先走一步,死死抓着门框,身后的刀枪将他捅了个对穿,透过纸窗那一点点的缝隙,他看见女子在哭,他从未见过那个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女子哭的样子。
他还是做错了,怎能让自己的妻子流泪。
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将那扇窗关紧,却最终眼前一黑,不舍与疼痛皆离他远去,他不知活下来的人是否安好,他什么都没法知道了。
——
“你怎么就是不愿意走呢?”
地府的鬼差数十年看着这个等在奈何桥边的青年,明明死相惨烈,却依旧温和。
“再不走,就连下辈子都要没有了!”
但洛平依旧是摇头。
“我夫人若是找不到我,怕是会生我的气。”
他会等下去的,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几百年也不过云烟。
只要能等到那个人就好。
而他也确实等到了。
没有下辈子也无妨,原本,就只敢奢求一辈子。
第21章 不被爱的反派
在青年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这场上千人搭出的戏台子就开始坍塌,意识到不对劲的林长风面色低沉,就像是常华作为长剑时,相伴多年的那个冷漠的青年。
“你到底是谁?是顾长华?还是常华?”
林长风手掌下的人偶关节只余下冰凉,那张与顾长华一模一样的面容,绝不可能是随手就能雕琢出的,更别提能与修真第一人的顾长风斗的不相上下。
常华只能看着他,就如同多年前那把长剑,死物无法说话,他只能在无比靠近的距离看着青年再一次深陷沼泽,他不仅仅是林长风的师尊,也是相伴青年多年的剑灵,可至今百年光阴,却也没亲口说上一句话。
林长风看着他,慢慢松开了手,垂头像是在询问他自己。
“我又到底是谁?今年,又是长林多少年?”
想到了什么,林长风翻身下了床榻,他未披上湛蓝色的华贵外袍,只身着内里的一袭黑色劲装,快步向着门外走去,常华抓住了他的胳膊,却很快被青年挥开,高大的青年只是留下一句话,而后离他远去。
他说。
“我不信你。”
——
“长风,你这是要上哪去?不在家里陪着娘亲吗?”
林长风刚出房门,就发现面前站着一圈一圈的人,神色温柔的母亲正笑眼看着他,抬手碰了碰他的侧脸,一时不知道谁的体温才算是冰凉。
脖颈上是因僵直而明显的经脉,他看着面前的美妇人,最终只是牵强的扯出一个笑来,有些依恋的侧头贴在母亲的掌心中,他已经比母亲高出许多,却依旧和儿时一样容易掉眼泪。
“只是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
“......不能一直呆在我与你爹身边吗?我们担心你,长风,就留在府里吧。”
林夫人眼中也蓄着眼泪,周围的仆从也一声声的叫着少爷,这是林长风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又或许不止二十年,当他意识到周遭的不同开始,就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母亲曾伴随祖父与父亲征战,不似旁的妇人喜欢金玉细软,却在这些日子,将珠翠戴满脖颈。
“母亲,怎么以前,不见你这般喜欢如此奢华之物。”
林长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母亲脖颈中那快要有三指宽的,由珠玉层层叠叠做出的绕颈珠链,抬起手,在林夫人劝阻的眼神中,小心的从母亲脖颈摘下,那沉甸甸的玉石项链下一刻就砸在地上,在切面上裂开蛛网。
“你不该看见的,长风。”
原本挺直着身体站着的青年慢慢跪倒在她面前,手掌紧紧抓着林夫人垂下的袖口。
“母亲、都怪我,都是因为我......”
绕在美妇人脖颈间的疤痕,梦魇里的人终究还是要依托着白骨,林府的所有人,都是被活生生砍下头颅,骨头也就断了,林墨柳捏造出了上千人的样子,时间一长,也无法保证事事完美,他们一开始也同林长风一样,记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