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窍(106)
严家两代从军,虽然不太擅长做生意,但家风必须正。
从他捞严放出监狱,他就知道他在国外碰了毒,那时候起,严家就不能再接受这个孙子了。
门外的人还在不服叫嚣着,“就算是这样我也是你弟弟,我身上留的还是严家的血。”
“那又怎么样。”严辉冷声道:“就算你是我亲弟,沾了毒,你也和严家不会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
严辉来到会客厅,傅兴在里面等了许久。
“不好意思,久等了。”
“哪有。”他客套地浅笑,“那五天后的追悼宴,你确定不去了?”
“对,家里事多,我爷爷刚做完手术我也不放心,但帛金和花圈我会派人送过去,还请傅叔体谅。”
傅兴点点头,“没事,我都理解。”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他起身告辞。
车驶出大门时,傅兴微侧头往窗外瞧了眼,两个佣人正在打扫门口的废纸,恶狠狠叫骂的人早就被保安赶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严放所有用严家的金钱和权利获得的东西都一一回收,别墅、跑车、游艇,包括严家孙子这个身份。
他又去闹,可这次连严辉的面都没见到。
像往常一样,他在去爵色喝酒包场解闷,在付钱时发现余额不足。
“严先生。”服务员尴尬地递回最后一张卡,“这张也刷不了。”
当着众人的面付不了帐,严放黑着脸,自公司破产后,他身上只剩严家刚开始给他的钱。
可严辉说的是真的,严家就连二十万都没留给他。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不会是装大头吧?没钱玩什么包场?最后不会是要我们付吧?”
“这不严放么,听说他被赶出严家了,看来是真的了。”
听到这个,好几天的火气蹭地涌上头顶,他将一瓶酒扔过去,“你他妈说什么!老子姓严!活着就是严家的人!”
那人被砸,但他并没有参与严放的包场,家里也有点小钱,顿时和他打了起来。
服务员将两人拉开,被砸的人捂着脸,气不过骂道:“你他妈要是没被赶出来,你把这二十万的帐付了啊,要不然你装什么装?”
严放还要上前踢他,一直坐在酒吧角落的一位男人出声。
“我帮他付了。”
此事才算结束。
众人散去后,严放抹去嘴角的血,对着眼前冷漠肃然的男人上下打量,这人他并不认识。
“你哪位?为什么帮我?”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带他出去上车后,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百万,没有密码。”
严放扫了一眼,没接。
那男人笑道:“严先生被赶出家门,什么都没了,这时候要装清高?”
“你他妈找死么?”他举起拳头,“别以为给老子付了二十万老子就不会打你。”
男人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只说:“严先生最近这么倒霉,难道不怀疑是有人刻意针对?”
他皱眉,“什么意思?”
“我调查过。”男人拿出几张照片,“带你玩的黑帮,看押你的警察,甚至那两个死刑犯,都收到钱款,见过同一个人。明显有人故意针对你。”
严放看着那些照片,眉皱得越深。
这几个月发生一连贯的事,他想过,的确不像是偶然,更像有人在有意引导,要他坠入深渊。
可染上毒瘾后他又将这事抛向了脑后。
男人说:“你最近,是和什么人有仇了吧?”
严放抬眸,倏地,他想到一个人。有能力做到这事的,又和他有仇的。
“看来,你有答案了。”说着,他又拿出一份文件袋,“有人让我把这份东西给你,他说你应该用得到。”
这次,严放狐疑接过,拆开后,里面是两份用过的牙刷,两份不同人头发,都用透明袋子装着,上面还分别写着傅昌和傅臣渊父子的名字。
男人又说:“傅家长子傅臣英还在时,傅昌夫妻俩对他偏爱有加,当时就有外人调侃,不受宠爱的小儿子是不是捡来的。”
这句话,加上用过的牙刷,头发,他的暗示很明显。
严放想到小时候和傅臣渊一起玩的时候,的确有人这样说过,当时傅臣英还帮弟弟收拾了那个嘴碎的人。
他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人知道他和傅臣渊的事,也知道他和傅臣渊的纠葛,可自己的确没见过他。
“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笑了声,“我在这再提醒你,三天后是傅家的追悼会,我觉得你作为傅臣渊曾经的好友,应该去。”
第70章 野种
追悼会上,傅家的亲朋好友、合作伙伴陆续前来吊唁,人们表情沉痛地看向上面的黑白照片,遗憾又惋惜。
傅臣渊一身黑西装,胸前别着白花,神色冷峻地回应着慰问。
翡玉站在台下,只觉得半个多月没见,他瘦了点,贵气英俊的脸疲惫了不少。
一时间失去三位家人,她知道现在什么安慰都没用,只能依靠时间这副良药来治愈心口那道空缺。
当初她爸去世,她没来得及伤心,五千万债务的无力就足够让她抹去眼泪往前走了。
正想着,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傅绾灵面色不善地盯着她,身后是她的几个朋友。
她是傅家的人,这种场合她必然是要在的。
距离上次见面已过三个多月,前阵子忙着解决关强,倒是快忘了还有她。
她要自己离开傅臣渊的样子历历在目。翡玉平静地挪开视线,这种场合她不想和她发生什么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