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做0,怒赚百万(81)
纪绥靠着沙发椅,姿态放松,“我要走了,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南城。”
“要走?”阮江脱口而出问:“去哪儿?”
问完回过神,想起纪绥的防备心,被他这么一问,桌上的那杯温水恐怕没人喝了。
“东城。”纪绥出乎意料的坦诚。
他在东城谈了一块工作室,面试了几个员工,按上辈子的经验,打算重新起家。
创业初期会非常忙,上辈子的项目和规划换成现在不一定适用,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最少三五年,纪绥都不能像现在这般悠闲,早起睡回笼觉,下午发呆闲逛,晚上散步斗嘴。
阮江正打算说什么,纪绥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静音没有接。
电话那头拨打的人却不甘寂寞,挂了重播,挂了重播。打到阮江忍不住想说要不然还是接一下吧,纪绥终于不堪其扰,接起了来电。
“干嘛?”
“我送前台了。”
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纪绥神色不自然起来,无意识撇了撇嘴,“懒得上楼,我挂了,在外面买东西。”
阮江眨眨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面不改色撒谎的纪绥。比起撒谎,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纪绥说话的语气,肆意熟络,带着肉眼可见的亲昵,简直像另外一个人入侵了他的灵魂。
对于电话那头的人,阮江隐隐有了猜想。
等纪绥挂断电话,阮江犹豫了片刻,问:“纪先生的爱人,不是定居南城吗?”
网络信息时代,心理治疗师自然需要5G冲浪。
纪绥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两三秒,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马上要离婚了。”
阮江困顿,因为提到离婚他的病人看起来情绪并不高,加之前面的那通像是查岗的电话,他也不认为离婚会是对方提出的。
话题自此结束,纪绥结清了两次的诊费,还额外刷了一笔给前台,请她吃下午茶。
阮江照例送纪绥到楼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祝纪先生,像名字一样,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谢谢。”纪绥笑得像初秋的暖阳,“也祝阮江医生,顺颂时祺,秋绥冬禧。谢谢,说真的,你是我见过几个医生里,第一个不肯给我开药的。”
纪绥走了,阮江顿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起了二人的第一次见面,纪绥比现在要瘦弱的多,精气神也不好,硬要形容的话,就像秋天落败的叶子,轻风一吹便悠悠然地掉到地上。
可此后的每一回见面,纪绥都比上一次要富有生气,真正像一个,活在世界上有烦恼有希望的普通人。
不是他的功劳,而是纪绥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位,能够甘愿令他改变的人。
……
指针走到六点半,不高兴外加没头脑的郁泊舟准时出现家里。
他预想着把饭盒重重往桌上一放,以此向餐桌上无视他吃饭的某人表示不满,结果放下去的时候非常没骨气的调整成了静音,怕惊扰到难得食欲不错的猫。
郁泊舟颓废的往桌上一赖。
完蛋了你郁泊舟,从此以后你的灵魂都会烙印上几个大字。
纪绥的奴隶。
纪绥抽空撇了郁泊舟一眼,只当他还在不高兴下午没把饭送上去的事。用筷子尾点了点目前还算茂盛的头发,“洗手吃饭。”
郁泊舟埋在桌上的头动了动,不理会。
可恶,他要反抗,他要争取,不能再这样任由纪小绥爬上头顶。
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有个三就会五六七八九。总之他要和纪绥一起吃午饭,他得生气,让纪绥幡然醒悟自己的错误。
“今天的虾好像挺新鲜。”
郁泊舟立马爬起来洗手剥虾,起义的想法瞬间抛诸脑后。
纪绥往后一靠,掩去眼底的笑意。
晚饭吃完一刻钟,装修工人上门,忙进忙出,敲敲打打,和郁泊舟沟通儿童房改造成什么样子。
郁泽林下个月正式搬回家住,装修出一个属于他的房间,给他一个惊喜。
“嗯……做黑色书柜蓝色墙?”郁泊舟不大确定道。
装修工人设想了一下郁泊舟的提议,嘴角抽了抽,多年的装修经验告诉他,按照雇主的要求来,会很丑。
郁泊舟的审美很早以前就死了,纪绥扶额,“别听他的,做原木色的家居,灯光光线要白炽灯和暖黄两种颜色。”
装修工人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打了个转,决定听从后者。
因为是在房间原有的格局上修改家居,不费什么功夫,测量完尺寸,换了灯,装修工人离去,预备下个星期定制完家具后再来装。
不可避免留下了粉尘,不想留到明天阿姨来,纪绥鼓动郁泊舟一起动手,进行全屋大扫除。
做完卫生后郁泊舟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以后都需要他来动手做卫生,那他一定不要买这么大的房子。
水吧咕噜咕噜灌了三杯水下去,郁泊舟邀请纪绥,“喝吗?”
纪绥站在楼梯上,“不要。”
他急需洗个澡,否则感觉灰尘要透过皮肤钻进他身体里了。
“说起来其他房间是不是也需要重新装修一下?”郁泊舟说:“当时没想着按照喜好,你想装修成什么样?黄色白色,粉红色!?”
纪绥脚步一滞,淡淡道:“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郁泊舟盯着纪绥,心里因为这话莫名上火,“满意,还是懒?”
空气中的气氛蓦然紧张起来,毫无缘由,寻不到根本。
其实纪绥此刻从郁泊舟给的答案中二者挑一,矛盾便会化作无形,但他哪样都没选,“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