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育守则(33)+番外
在这段风波里,本来该出来主事的卢大员外却连露个脸都少少。
销案後,卢君见才见到了久未见的爹爹。他一进书房便跪在了卢弼时面前。无论如何,这平白祸事因他而起。有人恨他。
卢弼时指尖轻敲著桌子,看著跪著的儿子说:“家和万事兴。”
卢君见低了低头。
“你没有什麽要和我说吗?”卢弼时问。
卢君见开口:“爹爹,信我吗?”
卢弼时勾起唇角:“我信你又如何,这次的事,你现在是唯一在场的人,脱不了干系。”
卢君见摇头:“若爹爹信儿子,自然没儿子什麽事。”
“怎麽说?”卢弼时著意问。
卢君见抬头:“爹爹是这个家的天,儿子看见了。在家,爹爹是当家人,在外,爹爹是掌舵者,有能力的人,爹爹说他没能力,他便只好走,没能力的人,爹爹看好他,说他有能力,他便有能力……”
“歪理!你这是变著法子骂我吗?”卢弼时锐目盯著儿子。
卢君见不怕,他知道他爹爹没有生气,他便继续说:“……儿子不一定比二弟更懂生意,二弟却比儿子更得人心,爹爹却重儿子轻二弟,可不是爹爹因一己之私陷儿子於不义不孝不和之地?”
“胡闹!”卢弼时皱眉,“倒是我害了你不成?”
卢君见拉住了他爹爹的衣角:“地上又冰又冷,儿子跪得脚酸了麻了。”
卢弼时好气又好笑:“这里是只有你我两人,若在外人面前,你莫不是也要这般说话?”
“爹爹说了,这里只……两人。”卢君见小声道。
卢弼时摇头:“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养了这刁钻怪谲的脾气,肯定是我的错了,没教导好你这个孽子!”卢弼时说归说,语气却轻缓了,倒有几分宠溺之意。
卢君见笑了,他看见他老爹拿了锦垫子扔给他。
“跪著……好好说。”
“是,爹。”
卢君见跪坐膝上,有了锦垫,便没那麽疼了。他道:“爹爹果然是信儿子,宠儿子的,这便是私了。因著这‘私’,肯定见忌,内外受困,儿子被人陷害也不冤枉。”
“哦?”
“儿子知道爹已派人去南面找已辞退的酒庄曹主事。爹爹必是找到了,所以才借责罚把儿子推进了虎狼之地。这布庄本来就在褚姨娘的辖管之下,她若不顾自己利害,也要害我,爹爹可不是刚好灭了她的势,借此事拔了褚家的人。可爹不担心,儿子被火殃及吗?”
“这些都是谁跟你讲的?胡乱猜测!”
“是儿子瞎讲。”
“……”
“起来吧。”
“爹爹这次要怎麽罚儿子?”
卢弼时走到儿子面前,俯下身摸了摸他的下巴,一下把他扯了起来。
二十八,看两案齐销
卢弼时走到儿子面前,俯下身摸了摸他的下巴,一下把他扯了起来。
卢君见跪久了,便往前冲,生生栽进卢弼时的怀里。卢弼时眼光闪烁,英挺的面上几分狼般的狠戾之色,他低声靠近卢君见,在他耳边吹著气道:“你若不是我儿子,我便把你拆皮剖腹吞了!嗯?大了……敢这麽跟为父讲话,讽刺,猜臆,枉断!”
卢君见被父亲的气息扰得不能思考,只死死抓住他,依靠在他怀里,弱弱地道:“儿子只有爹爹。”
卢弼时笑了,打横抱起儿子放到书房侧厢的卧榻上,压上去便是深吻,咬出了血。
卢君见乖巧地张开嘴,送出小舌,任其父予取予求。
但一个吻後,卢弼时便乍然松开他,眸色深深地盯著他。卢君见摸著他爹的头,喃喃:“爹爹,可以的……”
卢弼时却坐了起来,只揽了卢君见靠在怀里,他的手指抚摸著卢君见的脸蛋,脖子和背腹,用力得像把他的皮搓下来,麽指重重地推过。
卢君见缩著身体微微喘息。
卢弼时看著儿子说:“你说的没错,你爹是霸道,在我手下,只需要听我号令,乖乖做事即可,谁多了不该有的心,都要付出代价!”
“自家人告自家人,叫外人看笑话麽?这桩事,是有人聪明过头了。我自会料理,你乖乖待在府中便好。有空,多去你娘亲那边走走。”
“嗯……”
“还有什麽话?”
“……爹爹可以叫他们不告,却不能叫他们下次不对儿子使坏啊。他们说儿子不是爹的亲儿子,儿子难道不是?”
卢弼时笑得温柔:“不是,便好了。”
卢君见呆住:“是这个原因吗?”
“小脑袋,别想多了!”卢弼时敲了敲儿子的脑门。
卢君见忽然觉得委屈。
“你放心,有爹在,必不会教你被人欺负。”
可你保不了我一辈子,我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卢君见咬住了嘴唇,他不禁有些後怕,若真的上了公堂,揪出他此前十一年的遭遇,这人,他也不用做了,更不必说什麽前途,所有人都会唾弃他,他爹不会再这麽抱著他……
卢弼时不知儿子心里所想,他慢慢说:“我怎麽舍得君儿被火吓到,所以叫姬扬暗地里跟著你。姬扬与我说,你叫他藏妥老头,所以这事,你若想大办,合著上回的人证,爹可以还你个清白。”
卢君见便细细把当日情景说了一遍,包括那老人是如何帮过他。“儿子听他说,有人给过他银子,叫他不要多事。但是,他却没有为了银子落井下石,所以儿子才帮他,儿子不想他反被人害。这次的事……”
“嗯?”卢弼时摸了摸卢君见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