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红颜祸(10)
两人互视一笑,了然心中。
可怜旁边那位知府大人如堕五里云雾:“这里是江宁府,有商贾过往亦属平常啊!”
白玉堂曲了指节轻敲桌面:“到这江宁秦淮之地,难有不上妓院的男人!”
韩拓恍然大悟,连忙道:“本官马上派人到各大青楼妓院查问!”
“且慢!”展昭叫止,“大人请听展某一言。此案已轰动一时,凶徒想必已所有防备,衙差盘查难有收获。”
“那展大人的意思是……?”
白玉堂两颗眼珠子咕噜一转,上下打量面前这名腰杆竖得笔挺的男子,突然露出一脸贼笑:“猫儿,你该不是耐不住寂寞,假公济私上青楼找乐子吧?”
“……”
言及公事,展昭完全不受其激,面容平静,古井不波。
淡淡续言道:“白兄多虑了。”
“嘿嘿,瞒得过别人,却难瞒得过我!”白玉堂满是大度地摆摆手,“也罢也罢,猫儿脸皮子薄得很。不过这事嘛,断少不了白五爷一份!”
“白兄,暗访之事还是展某只身前去比较恰当。”
“嗯?!”
白玉堂闻言不忿,瞪了他一眼。
展昭不以为意,耐心解释道:“白兄请细想一下,展某初到江宁,乃是面生之人,不易引人注意,独身访查才更得其效。”
“才怪。”
瞟了瞟那张斯文俊逸的面孔,白玉堂心道就你这副模样进去青楼,不招来大群胭脂蝴蝶更加引人注目才怪!
腰间折扇顺手牵来,“啪”的一声潇洒打开,浪荡公子本色顿显无遗,“猫儿,这你就不懂规矩了。就你这行头,若是去了,一看便知是来踩盘子的,又如何能从那玲珑八面的欢场女子口中套出虚实?”
展昭亦非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纵不好此道,行江湖、办公案亦少不免耳濡目染,硕黑眸子轻眯:“白兄可有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白玉堂得意洋洋,“只是白某若去,自比一只傻愣愣的猫儿去了好得多。”
展昭眼带打量,扫视半刻,方才吐出话来:“确实,你这行头,若是去了,一看便知是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
“喂!你——”
“玉、玉堂,有事好商量……”
总是被搁在一旁无人理会的江宁知府,吱了半句,颤颤微微地企图引起二人注意,怎料那白玉堂猛一侧首,丢去一大白眼:“少说废话!!”
“是、是……”
惧服在捕头淫威之下的无辜知府大人,缩了缩脖子。然后,回头看向稍微比较好说话的展昭,赔笑道:“那、那个展大人,您看这……”
“大人不必多言。若大人信得过展某,就请让展某一人前往。”
“这、这……”
“臭猫儿,你当真是冥顽不化!!”
“白玉堂,请你不要故意为难展某。”
“哪里为难你了?!哼,我看你是想撇下我,自个儿去找乐子!”
“胡闹!展某是去办公务,岂会有寻欢作乐的心情?!”
“那你让我同去!”
“不行。”
……
明明论的是公务,听着听着却变了味儿。韩拓在一旁待着,自知无力阻止,只好眨巴了两只可怜的小眼睛,等待这两位皆不好惹的主子吵累了骂无聊了……
唉,他招谁惹谁了啊……
他或是不知,自己招来的是一只御猫,惹来的是一只锦毛鼠。
猫鼠同处一屋,焉有不斗之理?
江宁府衙,宁日远已。
第七章
7
“岂有此理!”
白瓷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残酒飞溅,但见那白衣公子满面怒容,发狠地瞅着那壶清露酒酿,如仇人一般。
“可恶、该死、呈官威的臭猫!!”
朗目全无醉意,仿佛那熏人酒气早被胸中急焚烧火蒸焚散尽。
再倾壶已空,便听他提声喝唤:“小二,再上一壶!”
绯红脸颊,一反常日皙白,熏粉颜色,想那倾国美人亦不外如是。
若静观其貌,或难与娇女相辨。
但见他斟饮之姿,却是豪比大漠虬髯。
提壶,斟倒,仰首,灌喉。
干脆利落,不消半柱香,便又空去一壶烧香春。
旁边坐着的胖圆男子,小眼眯眯溜了溜桌上地上成堆的空酒壶,额头是直冒汗,嘴皮子蠕动了几下,似乎有言欲劝。
只可惜积威难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面团儿,你倒说说,他那御前护卫才多大的官儿?!竟在白爷面前摆谱?!哼!!放屁!!”小二送上酒来,白玉堂连斟亦免去,提壶就饮。
“那是四品的官……大着哪……”韩拓嘟嘟囔囔,不敢放大声息。
“什么?!”
偏那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人耳朵尖得厉害,横眼一扫,若非韩拓脑袋缩得恁快,那粉圆团上便要被刺出两窟窿。
“没、没什么……”
“哼。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小子把我拦住,臭猫儿能占这便宜?!”
“不拦你,我那府衙还能立着嘛……”
“说什么哪?!哼哼唧唧的?!”
“没、没什么,我是说都是我的错!”韩拓哈着脸,陪笑道,“玉堂啊,这事我看就由着展大人去吧!你也落个清闲……”
“啐,没那么便宜!!”
韩拓一个哆嗦。
“留守府衙,听候差遣?……哼哼,猫儿记性恁差……”俊容怒色忽而敛去,嘴角半藐弧度,笑姿带诡,教旁侧之人看了不禁往外挪了挪浑圆的屁股。
那玉白瓷盏受劲指脆弹,自空落入桌上那堆酒坛中央。杯身本是脆弱,受巧力所控,似陀螺激旋,绕撞四方,竟将坛壶撞出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