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93)+番外
楚氏只一个劲儿的笑,“好,我们都不动,只等你回来再剥与我们吃的。你快去吧。”
康敏冷眼瞧了这半日,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不声张罢了。
回去的路上,康敏悄悄打量起韩束来。
韩束今日因要出门去见客,到底不好太过素净的,所以外头一件艾绿的起花八团的排穗褂,里头是青白的箭袖,腰系攒珠的银带,可见他的心诚意洁。
再配上他姣好的容貌,韩束也是无一处不好的,比之傅泽明更是不差。
只是一想到韩束背后的将军府,康敏又不禁心道:“若是束哥儿能够的,我又何必舍近求远的。”
一来以门户之见,将军府不是他们花家能高攀的,二则就将军府,怕是只比傅泽明他本家更难缠的。
更别说日后韩束兼祧,到底是两房妻,韩束却只一个,两房人必定要争个高低,没个安生的。
这些康敏是如何知道的?
不用看别的,只一个秦夫人,康敏便知道不是个简单了的。
秦夫人是个什么人,康敏虽未亲眼所见所闻,但从秦夫人每回送来的年礼和韩束的份例,便能瞧出一二来了。
秦夫人除了是个谨小慎微的,还是个八面玲珑,不容旁人置疑她的。
每年送来的韩束的份例,是吃穿用度一概齐全的。
就是扇套、荷包、穗子、络子、鸾绦,这样随身的小物件也有,但一看便知是和别的衣物不同的,出自另外一人之手。
原先康敏也不在这上头留心,只当是另有一人专管韩束这些个小物件的。
可在花羡鱼大病一场,韩束巴巴地修书回南都问要人参后,那年送来的份例里头,除了那些个小物件,又多了鞋袜和一套贴身的衣物,是出自那个人的手。
随之秦夫人的书信里,便有说了,那些个东西都是韩束他表妹做的,让康敏嘱咐韩束小心穿戴,别糟蹋辜负了别人的用心。
就是亲姊妹,也没有给自家兄弟做这些个贴身衣物的,可这位表妹却一应俱全都做了。
可见秦夫人口中的这位韩束表妹,以后不会是韩束旁的什么人,韩束长房正妻非她莫属了。
借此再一回想,康敏这才警醒过来,原来秦夫人是早便借那些个小物件暗中提醒他们家了,别打韩束的主意。
而秦夫人这番话,明的是在说韩束,可细一想何尝也不是在敲打他们家的。
自打那回后,不管原先有没那心思的康敏,就越发丢开了。
也是后来见了傅泽明,康敏冷眼瞧着他是百般好,这才有了要给女儿做亲的心思。
如今再看,韩束才来他们家时,他待花羡鱼是如何的,不好说,但现下却是真上心了的。
而女儿花羡鱼初时是如何待韩束的,明眼人都知道的,只那时康敏只道花羡鱼年纪尚小,性子还未定下,这才未在意的。
果不其然的,只一年里女儿便变了样儿,远了韩束,如今花羡鱼对韩束是个什么心思,也是不好说的。
但既然将军府没那意思,他们花家也不好上赶着讨人嫌的,所以不论是韩束,还是花羡鱼,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旁的心思了,若让这两人生出什么首尾来,一生的声名品行便尽毁了。
想罢,康敏不禁心头发紧,只觉心惊肉跳的,回到了前头院子,一时也未留心,只光顾着站门口出神的。
韩束唤了半日,“婶婶。”康敏才回过神来。
康敏再瞧了瞧韩束,暗道:“孩子们都是好的,只可惜都有缘无分了。”
也是康敏眼中的怜惜太过了,让韩束不解得很,道:“婶婶怎么了?”
“前个的鱼冻,可用了,吃得还惯?”康敏忙拿一事儿掩盖道。
韩束笑着点头道:“吃了,味美鲜香,和素日我在家吃的又有不同。”
康敏一面说,一面同韩束进上房去,“也好,我还只说你是吃不惯的,海鱼到底比别的要腥味重些。”
韩束道:“能吃的惯。”
这时,里屋的花景途说话了,“可是束哥儿来了?”
韩束忙答应了,康敏让他进去同花景途说话了。
待韩束同花景途说完话又去了,康敏这才遣人去叫鸿禧来。
鸿禧在楚氏身边服侍了也有些时候了,行止越发和当初的毛丫头金梭不同了,所以康敏只开个头,她便明白意思了,无不将午后的事儿细细说的。
听罢,康敏眉头锁得越发紧了。
当下康敏便想同花景途说起,花羡鱼和傅泽明的亲事儿,恨不得明日便定下,让花羡鱼和韩束都彻底死了那条心的。
只是康敏又一想,不说傅泽明如今有孝在身,就是他们家迫在眉睫的贡珠之争,都不该在这时候提起亲事来添乱的。
康敏这才不得不作罢,只稍候又让人叫了丽娘来,叮嘱道:“今日起,你一时半刻都不能离了二小姐身边。”
丽娘也是知道自己被买来是做什么使的,所以一听这话先怔了怔,但也不敢多问,回道:“是。”
再说,贡珠之争。
按珠农和珠户多年采养珍珠的经验知道,珍珠的采收以秋末、冬初,或早春为佳。
秋末的珍珠表面最是细腻,而冬初之时,因珠蚌已进入半休眠了,所以这时候的珍珠品质也是很好的。
但更多的人喜欢早春时采珠。
因采珠之时,便能顺手植珠核了,十分有利于珠蚌的伤口愈合和生长。
可今年,不少人家怕是都要提早采珠了。
欧公子病重,欧尚龙那里还能等到开春去的,所以比珠就定在了中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