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来运转(270)
容时笑了。“赶紧出去吧,谁也不用帮忙。我现在把牛蛙做了,是为了完成任务,让帮忙的那些人尝尝。你跟夏亮去买点儿啤酒回来。我把这些都做了,告诉大家晚上留他们吃饭。”
这个胡一元就皱眉了:“凭什么夏家的事情你给做饭请客?”
容时放下手里的牛蛙:“你想多了。咱们就出买酒的钱。我也只做牛蛙。”
对夏家人来说,就没遇上过这么憋屈的事儿。强迫着买菜做菜请村儿里人吃饭他们还不能反抗必须得办。听着那群人边吃边喝还要边说风凉话首先李八妹心里就拧着劲儿。
不过等到大家吃饱喝足离开夏家之后,李八妹看到成凌天拿着盒子,一脸严肃地说要问她问题。她就肝儿颤了。她本来是想着,有大儿子和大儿媳一起,好歹能仗个胆子,没想到成凌天说只文她一个人,而且看到大儿子两口子听完之后立刻跑回他们自己的屋子,完全没有想管自己这个了老娘的意思,她就气儿不打一出来。
李八妹这个样子,成凌天觉得挺可乐的。最宠爱的大儿子这么对她,却要依靠自小就不喜欢的二儿子送终,估计心里一定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滋味儿来吧。可这就是因果,没有人可以违背这个定律。“你认识这个盒子吗?”
李八妹摇头:“你从牲口棚挖出来的,里面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李八妹都是快八十岁的人了,成凌天这一次没有直接把盒子打开。“我先这么问你吧。在五六十年前,你们家有没有过一个小孩儿,大约三岁到六岁之间。”
李八妹叹了口气,脸上有些不好看:“有。我老头子的大哥两口子早前有一个女孩儿,不过五岁的时候在后面的山上被毒蛇咬了之后死了。”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木盒子。“这盒子里……是个孩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啊。她很清楚那孩子被埋在了什么地方,而且那时候都不是火化的,就算那孩子只有五岁,只剩骨头也不可能放得进去。
成凌天看到了李八妹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那就是说,夏亮的姑姑应该还有一个姐姐。他是哪年死的?她的父母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别想说假话,你应该知道我有办法让你说出实话来。这盒子里放着的可是要你家子孙后代越来越惨的东西。”
李八妹打了个哆嗦。她就觉得,房间的气温在成凌天进来之后就有点儿冷,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害怕的错觉,现在一听说盒子里是那样的东西,她就觉得那是盒子的“功效”了。“大妹死的时候何久红就是我那大嫂已经怀上了第二胎。村儿里生过的镇子上的半仙儿都说何久红那次怀的是个男孙。所以大妹的死没让他们难过太久。那时候孩子真的没现在这么金贵,我还是亲眼看着那孩子被埋在了山上。不过何久红还是因为上心导致早产了,结果又是个姑娘。婆婆很不高兴,连鸡蛋都没给煮。公公倒是没在意,对小妹那孩子自小就很喜欢。可是那次之后,何久红就脑子有毛病了,非说是我们害的她。还到处说大妹是我给抱到山上害死的。”
成凌天插了一句:“那是不是你害的?”
李八妹冷笑:“我为什么要害死一个碍不到我的小丫头片子?何况那孩子不爱言语,我婆婆也不待见她,她在家里平时不说话都没谁会留意到她。要说害死她,说是我婆婆害死的还凑合。她非要让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去后山挖野菜。那年是年景不好,头一年就没什么收成,镇子上的买卖也不好,可我们家也的确不需要靠一个孩子去挖菜吃。我婆婆啊,特别的重男轻女。不过比起能生孩子的何久红,我这个结婚五年都没怀过的,她更不待见。好在她死得早。大妹死了之后的第二年,她就从山上摔下来死了。而那里正好是大妹去挖野菜被蛇咬的地方。那地方其实不高,摔下来顶多也就出点儿血,可就是那么寸,她脑袋磕在石头尖儿上了,一下子就过去了。倒是也没遭罪。不过当时村儿里的人就说,那是大妹死的冤,所以让害死她的人去偿命了。打那之后那个山路村儿里人都没走过了。现在想想,你说是不是真的大妹变鬼也没放过她?”
第149章 煞骨(五)
对于李八妹的话,成凌天是相信的。一个人是否说谎,其实可以从细微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上看出来。何况一个持续高度紧张的人,就算说谎也会漏洞百出。站在成凌天的角度来看,李八妹气息虽然不算平稳,但也没有过分的改变,周身的气场没有因为他说着话而出现特别的不同,所以他认定,这些是真的。
那么这个女孩儿的死亡年纪已经跟从手骨判断的死者年纪相仿了。可那孩子已经下葬,从这个手骨的腐烂程度来看,绝对是埋进去的时候还带着肉的。如果这个手是那个女孩儿的,那就是有人在她死了之后再开坟将手剁下来再放到这个盒子里。这么一想,成凌天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不在于结果,单是这种行事手段就已经很变态了。
成凌天继续问:“那大妹的父母是什么时候死的?”
李八妹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夏巧八岁的时候吧。老太太都死了很多年了。那时候我正好生下大福。那何久红自从大妹死了就脑子不好了,我生了大福之后她几次三番想害死大福。她就是一门心思认为是我害死了大妹。我哪儿能让她把我和我儿子害了。所以心一狠,就在他平时吃的东西里下了山上的一种草药。吃了说是能让人昏昏欲睡的,没想到后来就死了。我知道都说是我害死了何久红,其实也没错。反正我不弄死她,她就得整天琢磨我和大福。何久红死了之后,他大哥也有点儿不正常了。经常深更半夜不睡觉穷折腾,不是大半夜的在院子里面劈柴,就是在后院儿撅树枝子。总之有一段日子弄的我夜夜不能安睡,还整日里阴阳怪气儿的,说什么他是长子嫡孙,将来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我心里膈应,就也给他下了那种药。大概是第二年吧,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