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武王孝子,纣王贤孙(138)
武王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尴尬:他这不是听说哪吒依旧在西岐,所以特意给王孙一个机会,叫他将哪吒一起诓去东鲁么?
武王虽然身居王府,已经很少前往军营,却也知道哪吒的本事与骁勇。这等猛将不送去太子、王孙两父子身边,多么的可惜?
武王笑吟吟地将话题转回姜子牙身上:“相父这是有话与孤说?”
姜子牙心下稍稍满意,顺着武王主动递过来的台阶,说道:“老臣不知文王生前有何种计谋,又是如何托付殿下。但是依老臣之见,武王还是尽早与王孙相认的好。老臣只怕时间拖久了,反而错失完成计划的契机,还会对其他大事形成妨碍。”
武王闻言,不解地看向丞相:“相父缘何说这般话?”过去,姜子牙就暗示王孙殷诵的身份不一般,与他们西岐姬家有关,想要从他这个姬氏族长这边套出话来。
但是武王实在不曾听谁说过,那位王孙与自家有血缘上的关系。
若说王孙的母亲是姬家血脉,未尝不可能。但是他们姬家自太公亶父时,就有一套家谱体系,五服之内亲属都被记录在主册与副册中。武王每年祭奠先祖,都会观阅家谱。他很清楚,王孙殷诵之名不在两本册子上。
“王孙便是与孤有亲缘,也是五服之外。认与不认有何不同?”
姬发不解地问道。他不得不向姜子牙说明清楚,五服之亲在上流社会几大家族,着实算不上“近亲”。
姬发就是想要去攀这门亲戚,也是从他父王四位正妃之一的殷太妃这条线论过去。
再怎么说,当年殷太妃是被先帝先行认作义妹,再以王室嫡公主的身份嫁入西岐的。王室玉牒上,殷太妃就是王孙诵的嫡亲祖姑奶奶。
“殿下,你就不要再骗老臣了!”姜子牙见自己把话点明了说,武王还是“装糊涂”,不肯吐露事情,丞相不由得心中不虞。
姜子牙本就脾气不好。他一甩袖子,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拿出证据道:“当年老臣在朝歌督造鹿台,机缘巧合与殿下祖父相识。王孙诵是姬氏直系血脉,乃是殿下祖父季历亲口告知老臣。”
姜子牙这番话超出武王的预料。
姬发一直微微翘起的两边嘴角渐渐收起了笑意。
武王眉头微皱,不经意间语带严厉道:“亚父不可开这种玩笑!”
“老臣岂是那等无聊之人?你祖父也不是这等无聊之鬼!”姜子牙不为武王的怒气所动。他忍下吐槽的欲望,正色与武王说明。
然后,姜子牙就从义子的脸上看到了“茫然”与“困惑”。
姜子牙心头一咯噔,猛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向武王确认道:“殿下真的不知?”
武王摇摇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回应姜子牙的问话。
姜子牙:“……”
姜子牙糊涂了,难道是他误会了,殷诵压根不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异母弟弟?可是姬家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李代桃僵,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子嗣与殷郊的儿子替换了?
姜子牙本是成竹在胸,现在突然发现殷诵的身世根本不是自己设想的那般。姜丞相立即意识到这桩事十分的棘手。
姜子牙不禁提醒武王,一定要查清殷诵的身世,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武王向来尊敬这位义父,对姜子牙这番提醒自然没有不应的。
姜子牙带着困惑与担忧,离开王府。但是他没有立即回去相府,而是留了一张帖子给武吉继续悬挂“免战牌”。
姜子牙自己则是转身直接去了九仙山、太华山,亲自寻到广成子与赤精子两位道人的家门口。
两位道人听说派下山的徒弟竟然违抗师命,叛出了西岐,皆是气极。
广成子要姜子牙放心,他们立刻就去将殷郊、殷洪这两个逆徒给他捉回西岐,叫他们当面向姜子牙认错。
姜子牙也不敢在两位金仙面前放肆,装作满意呃样子就离开了昆仑山。
姜子牙走后,广成子与赤精子掐指算出殷郊一行人正往东鲁而去。当即两位道人相约而行,乘风云在朝歌东八百里拦住了殷郊、殷洪。
两位道人从云端降下身形。赤精子怒红着一张脸,广成子则是脸上铁青一片。两人都没有好脸色,让下边的徒子徒孙瞧着,一阵儿心惊胆战。
殷洪心里有鬼,害怕面对师父的责问,更怕叫殷郊听出蹊跷,返回西岐。
二王子抢先一步,在赤精子道人开口前猛地往道人面前一扑,跪到了地上:
“师父,不可误会了徒儿。徒儿当日发下毒誓,岂会食言而肥?徒儿此次离开西岐不假,却是要去东鲁,汇合舅父的人马,与武王一同讨伐暴君!”
赤精子不怎样听信殷洪这番话。仙长一双鹤目瞪向殷洪,声音冷酷道:“好个巧舌如簧!你若是真心为武王招揽东鲁,总该留下只言片语,言明下落。缘何要不辞而别?”
殷洪顿时哑然。
被殷郊护在身后的殷诵,他瞧着殷洪哑了炮,竟是没得言语抵赖。殷诵顿时觉得这位叔叔在城头上骂输张桂芳,是一点不冤枉。
殷郊眼看着赤精子就要对殷洪动手,而殷洪一脸提防的神情,分明是要掏出法宝还手。殷郊当即意识到不好。
太子自觉整桩事都是由自己而起,很不愿意殷洪与赤精子因此反目成仇,失去仙缘。
殷郊记着殷洪发过的誓言,连忙抢在赤精子与殷洪双双动手前,走到师父广成子面前:“师父,其中实在是有不得不为之的内情。还请师父容许,徒儿私下将内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