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同人）倾楼香(121)+番外

“不是他，是桃夭。”

“桃夭？你确定是桃夭？”花漫云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么？”

花漫云缓缓道：“我……在来路上看见过他，行色匆匆，还和他打了招呼，说过话。”

那是三天前。

花漫楼只能乘坐温暖舒适的马车，行路速度还不能很快，就算心里再焦急，也只能慢悠悠前进。不过这也算有好处，起码沿路能收集些江湖流传的消息。

可就在一日驿道上，擦肩而过的身影却赫然是桃夭的样子。

万花楼早封了楼，花漫云以为他是奉命出来调查楼中叛徒与原随云的下落，自然叫住他。

“你是？我不认识你。”

“我叫花漫云。”他柔声道：“你可是万花楼的人？”

桃夭却退了一步：“你认错了，万花楼？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名字，我怎么可能。”

“可是我认识你的脸，漫楼与我说过，你……咳咳咳……”花漫云吹了些凉风，不由得有些气短：“不若上车详谈如何？我的身体不适，不太好吹风。”

“这种身体……你是花家的老三。”桃夭审视着他，终于慢慢坐上车辕，却不肯进车内。

既然是小妹的属下，让他赶赶车对花漫云来说也无妨，便让车夫到后面装着食水药材的马车上，慢慢走。

“你若信我的身份，可方便告诉我漫楼的情况？虽然我一路也往那边去，但总是慢些。”

桃夭沉默半晌，道：“不算好。”

“怎么说？”

“楼内的事繁杂，你也知道，楼主平时就很懒了。”明明这该是半开玩笑的话，桃夭似乎也的确想这么表达，却偏偏说不出轻松的韵味。

花漫云细细打量他，这才发现他似乎有些狼狈，除了外披的那件外，内里的衣物都有些脏污、凌乱，而且胸口绑着绷带，身上似乎有伤。

“你遇到敌人？”

“是啊，敌人。”桃夭自嘲地一笑道：“还真是不错的敌人，知根知底，就是从来没动过手，现在算是看清楚了。”

“嗯？”花漫云没太听懂他的意思。

痛苦与挣扎的神色在桃夭眼底一闪而没，没有被任何人发觉，然后他跳下车。“你是她的兄长，你定然也不信我。我桃夭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也与你们无关。”

“………………”花漫楼有些怔忡，桃夭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说了这些就走了。如今我才知道叛徒真的是他，但那些话听起来便很奇怪。”

花漫楼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桃夭的话明显前后冲突，若真是冤枉，先前装作知道自己状况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不信桃夭的话？”

“叛徒已确定是他，说其他又有什么用？三哥，面对你这位不解情况又偏偏足以影响我的外人，花言巧语是必然。难道不求脱身，反而自己说出自己间谍身份？三哥不要在意，当从没听过也就罢了。”

“所以我才纳闷，你为什么会回来？”花漫云沉声道：“内部有奸细之时，你一开始做的决定很正确，如今却回到这里来闭目塞听？”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万花楼会迅速给你情报，却会因为你惯性的相信而偏颇某一方，做出错误的决定不自知——尤其有内奸的现在。”

“我知道，可我总要回来处理事务，我是楼主。”

花漫云拍拍她肩膀：“我不是怪责你，只是提醒，起码不要在这里作出决定。再沉稳一些，多听多看。记得三哥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在其位谋其事，当你的决定可以左右大多数人生死时，就一定要摒弃自己那颗暴躁的心。”花漫云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没什么可说了。”

“这些已经让我获益良多，多谢三哥。”花漫楼扶他起身：“难得来一次，别走得那么急，在我这里住几天？”

“你现在哪有空招待我，也不必有人帮你坐镇。不过我是要休息一下，明日再走。”

“那我明天先送你，然后再去找楚留香。”

花漫云看了她半晌，颔首：“好。”

并非人云亦云，并非只会听命行事，这样的花漫楼才是花漫楼。但她还是变了许多，恣意狂傲也许还有些，冰冷无情却全然消失，原本内敛的情感同样展露，对他们，对万花楼。

女人会有这种改变只可能因为男人，或许花漫闲的建议，已经晚了。

第二日送他走前花漫楼就已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所以花漫云走得很安心。

只要自家小妹能做出正确决定，没有人能伤害她。

马车走得比来时更慢，花漫云有心让这些跟着自己的人轻闲几日。毕竟他们的命都给了他，享受些福利理所当然。

天气最热的时候已经慢慢过去，吹来的风已经带着些凉意，拍在脸上很舒服。花漫云也打开窗户透了会儿空气，心情更加好了。

走在最前面探路的忽然勒马，长长的马嘶过后，一片压抑的寂静。

“小七，怎么了？”花漫云在马车里平静问道。

没有回话，那叫小七的便似乎自己没有听到一般。

他座下那匹马突然喷了声鼻息，蹄子刨着地面。随着马身的晃动，上面的人滑下，仰躺于地，胸口有一个铜钱大的洞，已经气绝身亡。

花漫云看到这一幕，放下车帘，一声声压抑的咳嗽隐含杀机。

“玎玲……玎玲……”

随着清脆的铃音，纯白色的马一匹借着一匹，从森林中鱼贯而出。辔头与马鞍连同马上的人都是一水纯白，面蒙白纱，宛若幽灵。每匹马的马颈上都挂着铃铛，铃铛上刻着火红的一朵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