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向西(43)
“老太爷累了一天,明天且要听戏,今晚会早点休息。我刚才已跟吴四爷通了电话,明天再去赔罪。”
吴崇礼听他话里意思很是亲近,称呼上却依然见外,嘬了嘬牙花子。
不过听话里意思,他大概在昆明有几日的打算,这顿美食可以多吃些时日。
甚妙!
“昆明那么多摆夷饭店,还只有刀氏寓所的酸笋正宗。”喝下最后一口汤,吴公子用完了迟来的晚饭,拍拍肚子粲然一笑,“哎,中午才吃的寿面,现在又吃饵丝,一肚子汤汤水水。”
明明准备了一桌子菜,他偏要另点酸笋小锅饵丝,一锅饵丝吃得滴水不剩了,又来说这话。
刀昭罕看看满桌菜,也不跟他费口舌,拉了拉铃叫人来收拾,等了会儿却没人来,再拉,还是没人。
吴崇礼先坐不住了,跳起来冲到门口吼一句:“人呢?”
岩吞刚被推进花园,听到吴少爷一声吼,忙不迭跑来。
刚才在车里看不真切,如今亮晃晃灯光下见着岩吞,吴少爷且有些尴尬。
岩吞却麻利,到花墙那边喊来几个侍从,把屋里收拾干净,又进盥洗间摸了摸铜管,出来禀报:“水温也合适,我把浴缸放满还是——”
“你去吧。”刀昭罕示意他不用再管,见他出门又问,“今晚哪个服侍?”
“回头人,今夜我住楼下。吴少爷、头人,请安歇。”
刀昭罕修这双层小楼时,聘请的西洋设计师,虽是中式建筑,内里装饰却全按的洋布局。
楼上楼下均是四开间格局,楼下一个会客厅一个小饭厅,两间卧室。楼上却只布置了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主卧是三间打通,外面起居室,进去是卧室,卧室后那间屋子又隔成两间,一间做衣帽间,一间做盥洗室。
这盥洗室在春城昆明也算时髦货了,当年刀属官来看了新鲜,直撇嘴:“马桶和洗澡盆怎能在一处?”
楼上还有房间,岩吞却不敢待,主动跑楼下去住。
待岩吞下了楼,吴崇礼依然倚在门边不动。
刀昭罕吸吸鼻子,皱了皱眉。
吴崇礼知道他在嫌弃什么:“今天那么大太阳,我一直不停脚地跑,几身汗都出了,自然没有好味道。”
“晓得自己肮脏,还不去洗?”
吴崇礼俏皮地吐了吐舌,轻吐两个字:“才不!”
刀昭罕就受不得他这个,脱口哄道:“乖!”
“抱我去。”他张开手继续撒娇。
拂过花枝的夜风从他张开的腋下掠过,带出汗味,吓得他慌忙收手。
丢死人了,脏死了,这幅样子还勾引人?
他缩起身子急往盥洗室冲,刀昭罕动作更快,两步跨过来,把他打横抱起。
“哎呀,快放手,我脏死了。”
刀昭罕手下收紧,把头埋在他颈窝舔着嗅着。
他咯咯笑着躲了两下,释然了,伸出双臂圈紧刀昭罕,张嘴卷住那又软又肉的耳垂呢喃:“不嫌我脏了?”
刀昭罕把他抱进盥洗室,且不放下,就抱着他坐在浴缸边,边放水边上下其手。
他是不经撩的,当即就扭动着需求更多。
他这里只顾着浪,刀昭罕坐的地方却不吃力,一个侧偏,两人栽进浴缸里。
刀昭罕是直接跌水里,他却翻到另一边,跌得“咚”一声。
“跌着哪里?哪里疼?”刀昭罕吓了一跳,被他压着不好起身,勉强探出头查看。
他胡乱揉揉肩头,一个恶扑,骑上去开始撕扯刀昭罕的衣服。
“慢些,慢些。”刀昭罕努力调整姿态坐稳了,拉下他的衣服检查他刚才撞着的肩膀,“撞红了,疼吗?”
他忙不赢理会,像饿狠了的狼崽,一口咬住刀昭罕嫣红的乳头吸吮起来,手下更不闲着,一只手解自己的皮带,一只手抓住刀昭罕那物什飞快撸动。
刀昭罕摇头笑笑,帮把他衣服裤子脱下,把水喉关了,才慢慢挺进他内里。
“崇礼,说话。”
“说——嗯……说什么?”
“说,干我!”
“干我!”
“来了。”刀昭罕端着他的腰开始顶。
他且不满意:“刀昭罕你TM用点力啊,没吃饱吗?”
此时此刻,哪里还能顾及什么暴饮暴食细嚼慢咽,干!
“浴缸里不好使力,这样可以吗?这样——”
“啊,就这样,干,干……”
一宿贪欢,吴崇礼直睡到午后才醒来。睁开眼睛且迷糊的,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慢慢想起些事。
昨晚两人以热切的纠缠结束了去年在摆夷的那场冷战,仿佛几个月的间隔并不久远,只有“床头打架床尾和”那么点长度。
对于爱啊情啊,吴公子是不愿多考虑的。既然刀昭罕眼目下尚无家室,依吴公子的性格,就要搅合个翻天覆地无怨无悔,刀某在昆明一日,吴某便要霸定他一日欢喜一日。
刀昭罕推开卧室门,就见床上佳公子正笑得甜蜜。一床薄胡乱搭在腰间,大片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袒露在外,胸膛上斑斑点点,骄傲地向刀昭罕展示他辛苦一夜的成果。露着的已经让人脸红,薄被遮着的,也不好细探究。薄被委实太薄,随着身形起伏,连某个没骨头的东西,都能把它顶起来。
吴崇礼见着刀昭罕,笑容就有点邪魅,故意挺挺肚子,任被子滑了滑,欲掉不掉。
刀昭罕咬牙,认真道:“吴四爷来催中午饭,我想着你没睡够,答应了下午过去。”
“下午,还早呢……”
“先起来吃点东西。”刀昭罕也不走近,指指衣帽架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