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又怎样？(14)

躺到中午才起身，阳光明媚秋意浓浓，想起万山红是郭大的红颜知己，我决定去找她了解了解郭大，把他的好习惯坏习惯尤其是闺中爱好记下来，以后当了郭夫人才好照章行事

万山红未施粉黛斜倚在窗前，慵懒地与我打个招呼掩不住满面春色，眼神里少了些许谦恭，多了几分得意和骄奢，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郭大昨晚在此过夜。忽然没有了聊天的兴致，她也一副纵欲过度没力气陪客的样子，我讪讪地磨蹭一会便转回郭府。

郭大怎么这样？在我想嫁给他的时候，他却重回红颜知己的怀抱，难道我未过门就注定要独守空门？

几日未见郭大，大掌柜刘钧说他陪徐知府巡查各县去了，这家伙，自从薛假掌柜事后就学会了巴结官府，有事没事都往徐府跑，待徐知府跟待他亲爹一样。啧啧，书呆子历史学家就这样被万恶的旧社会改造成了阿谀奉承的奸商。

直到九月初郭大才回来，给我带来些小玩意。

我把玩着问：“万山红姐姐的留了吧？”

他一愣：“为什么要给她留？”

“中秋夜都在她那过的，怎么带礼物时倒把她忘了。”

他一把揽住我：“吃醋了？你吃醋了？”

我挣脱不开，干脆半真半假地讹他：“良州城都知道我是准郭夫人，郭郎你中秋之夜却跑青楼找老相好，这算怎么回事？”

他不回答，笑着雨点般吻下来，吻我的额头、脸颊、嘴角，边吻边说：“我的宝贝……”

我跺他一脚，他踮着脚坐下，连带把我抱在腿上，眉开眼笑地说：“小妖精，你那晚轻轻松松把我的火烧起来，自己却睡着了，我能怎么办？”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我说：“那你就不会守着我？我都醉成那样你还放心去溺你的温柔乡？”

“我怕再呆在你身边会做出不——的事，我不能乘你酒醉占便宜。”

这话听着窝心。我想了想，主动拉下他的头吻上去，嘴唇很软很温暖，但好像缺点什么，没有预期的天雷勾动地火。

“想死我了，宝贝！”

他的舌头轻叩我的唇，我张开嘴任由它滑进来，没有天旋地转的震撼，只有索然寡味的搅动。没意思，我把他推开，他吃惊地看着我，目光暗淡下来。想不到接吻这么没劲，我想把他的唾液吐出来，又觉得那样不合适，只好压着恶心咽下去。

我说：“我们做爱吧！”或许做爱会好玩些。

他一愣，在我的唇上啄了下，摇头笑：“现在不是时候。”

“你在经期？”

“哈，说什么呢？”

“那你还挑什么日子？”

“因为——有些事我必须得先告诉你。”

心顿时揪做一团，我隐约感到他要说什么，我不爱听不想听不愿听。

郭大抱紧我，轻声说：“徐知府的二千金今年十八岁，他想把——想把她许配给我。”

“你答应了？”

“还没。”

“然后呢？”

“育州薛老爷子的女儿也成人了。”

“不错啊，原先没人闻的臭狗屎现在妻妾成群了。”我甩掉他的手站起来。

“宝——亦秀，徐知府马上要升调到京城为官，对你的北伐计划很有利。薛老爷子有海上专营权，你知道的，郭家需要这些。”

是的，他说过，为了郭家，他愿意做任何事，我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薛家不介意做小，但徐二小姐却不甘心为妾。”

哈，都商量好了不是吗？我冷静地问：“如果我答应做小，现在就能做爱了吗？”

“亦秀——”

“你进化得不错嘛，还能大头指挥小头。”

“不是这样的。”

我冷笑：“那是怎样？要我现在就脱衣服吗？”

“亦秀，亦秀，”他紧紧钳住我的双手，痛苦地说，“你以后要后悔的。我爱你，我很早就爱上了你，可是，你爱我吗？你不爱。那晚你吻我，脱我的衣服，可你眼里没有我，就连刚才……你根本不爱我啊，又何必要勉强自己跟我？”

“不跟你我能跟谁？”我哭着倒进他怀里，“我快二十四了，我找不到人嫁了，我只能赖定你。”

“我爱你，我也知道你不爱我，但我私心地想霸着你，一直以为我们会这样你不嫁我不娶地慢慢老去，可是徐知府和薛老爷子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郭家可以少走很多路，我心动了。亦秀，对不起！”

“那我就做小吧！”我急切地说，“我就做你的小妾。”

郭大紧紧抱住我：“亦秀，我不能让争风吃醋磨了你的灵气，让家庭琐碎埋没了你的才华。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应该与你爱的人相守到老。”

“我爱的人？这个社会有我爱的人吗？”

“一定有。”

“连你都被人盯上了，能让我爱上的人，还不知道有几群妻妾。”

“你爱他，他也爱你，那他的妻子就只有一个你。”

“你爱我不是吗？你也可以假装只有我一个妻子。”

郭大捧着我的脸，细细抚摸：“你是误入凡尘的迷路仙子，我是汲汲营生的庸碌俗人，我保护不了你。”

“我不管。”

我扑上去咬住他的唇，他不躲闪。我把舌头伸进去，他一口含住百般纠缠。我们都知道，这将是最后一吻。他使出浑身解数，贪恋地舔着，久久不放……

第十三章

三天后，我成了郭家的女儿，入郭氏族谱。

郭大执意把三分之一个郭家商帮划到我名下，而他也正式到徐府提亲，婚期定在腊月。徐二小姐的聘礼是我置办的，送聘礼那天，她亲热地拉着我问了许多郭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