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又怎样?(39)
“为什么哭?”
说话的不是那个他。
我把倚杰推出来:“我还没准备好。上次的伤口又裂了。”
“你从来没准备将好过。”他淡淡地说。
“所以我一直在吃药调理。”
我起身爬到床脚,深吸口气把他的火棍含在嘴里。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扯开:“干什么?”
凶神恶煞的目光让我一哆嗦,头皮被扯得生疼,我努力做出媚样:“那里不行了,还有别的办法帮大王疏解。”
他放开头发,转捏住我的下巴怒问:“这张嘴,是纵横捭阖议论天下的,怎能做这等腌臜事?”
我瞪着他,他渐渐平息下来,甩掉我的下巴:“躺下。”
那坚定的眼神不容质疑,于是我又躺下。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小瓷瓶,挖出坨透明的着哩,直接摸到我的私处。
凉凉的,我吸口气:“春药?”
“春药对你没用。”
为什么?
一只手指伸了进去,凉凉地感觉跟着进去。抹完了,他却不动,坐在一边看着我。
我再问:“是什么?”
他不开腔,提高我的双腿,直接把坚挺送进去,噢,是润滑油。没那么痛了,却感觉更滑稽。
我们都等着我有所反应,而我的身体,却冷漠得如屋檐下的冰棱。
终于,他射了,在里面。
他说:“今晚就在这睡。”
我没拒绝,他到最后一刻都保持着清醒的理智,这样的男人,不容许被拒绝。
怎么睡得着?怎么能睡着?
在这里过夜不是第一次,每次我都不敢入睡,怕梦话暴露了不愿面对的自我。
那些次,倚杰总喜欢聊天,他喜欢聊天胜过做爱。一次,他说起他的番国们,抱怨说许多大人和贵族至今不识字,所以汝国永远比中原落后。我笑,读书要从娃娃抓起。
后来上街,看见倚杰颁布的法令,巨资招募中原书生,到各番国教授贵族子弟学文化。我悔得想把舌头吞下去。
历史,我又给您添乱了。
我其实很怕跟他聊天,我宁愿他欲求不满一直做,可是,谁会对我这样的身体欲求不满?
暗暗告诫自己,管住舌头,不乱说话,尤其是不要乱提建议乱评论。
可今晚的倚杰,却翻身睡了,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熟睡”到天亮。
雪后初晴,我招呼两个跟班去外边玩玩。
左边跟一目光如隼的秘书,右边带个身形矫健的保镖,我俨然暴发户得意洋洋。有几家中原人开的商铺贴出告示,说伙计们回家过年休业几天,才想起,中原,过年了!
再往前,一家气派的商铺正在拆招牌,我走过去又折转回来,这不是郭家商号吗,为什么要下招牌?
倚杰曾笑话,郭家商帮以经营见长,但建川的郭家商号却门可罗雀,看来郭家传奇不过尔尔。
我笑,或许是水土不服。
好奇不住,我曾进店看过,掌柜和伙计都是生面孔,货品匮乏摆放杂乱,掌柜说,爷,您请春天再来看吧,到时我们的新货就到了。
我还等着春天看新货呢,怎么你们就在拆招牌?
旁边一中原老者啧啧摇头,郭家是撑不下去罗。
拆招牌的伙计气愤填膺地骂:“还中原大帮呢,我呸,几个月不给工钱,现在连学徒费都不退还,我踹你娘的郭家商帮。”
我一惊,忙拉住老者询问。
“中原那边的店铺早就倒闭了,这里是因为房租没到期又转租不出去,强撑到现在。”
为什么倒闭?
“郭家蹿得快当然落得快。不踏踏实实做生意的,都是这样的下场。”
我摇摇晃晃回到住所,郭家,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说忘记小四的痛是抽丝剥茧,痛啊痛的我已经习惯了,那郭家的陨落却让我有如断腕,痛得突然痛得我暴跳如雷。
我已规规矩矩配合了,为什么还要对郭家下手?为什么非要毁掉我全心全意看大的郭家商帮,封印着我的骄傲和心智的郭家商帮?
我操起椅子一通乱砸。
倚杰来了,我鼓掌欢迎:“戏演完了,欢迎来到后台参观演员的真面目。”
他踢着一地破烂走近我,沉声说:“亦秀,做我的王妃吧。”
“好!”
我动手撕衣服,该死的衣服怎么又多又厚。
他一把按住我:“亦秀,你才说戏演完了。”
“可我回不去了!”我失声痛苦。
许久,我默默坐下,他也陪我坐到地上,怜悯地看着我。
“你早知道我在演戏?”
“奇媚善荡的女人不会有这样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在勾引人时都清澈无比。”
我闭上双眼:“然后呢?”
“一心贴权贵的女人,怎么会每天熬煮防止怀孕的药?”
原来没瞒过你。
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不问问我知道些什么?”
“我只想知道郭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家倒了。郭华的第一个孩子是死胎,郭夫人伤痛欲绝病逝了。”
我努力吸气:“郭华呢?”
“据说跟随薛家商帮出海了。”
“郭志呢?”
他摇头:“没有人知道”。
第三十二章
不知这是什么病,一到晚上就变成冰人,钻在毛皮堆里偎在火塘边也暖和不起来。御医们束手无策,倚杰只能每晚陪在我身边,把我裹在怀里,一抱一宿。
天黑了,下雪了,倚杰还没来,听说他在招待外国使团,还没完吗?
冰冻先从四肢开始,手指脚趾冻住了,然后是手臂和膝盖,我躺在地毯上,心想或许冻到胸口时,我就会死掉。